“我不会离开哥哥的。”

“即使哥哥要离开我，我也会再次锁住你，不让你逃开。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字字千钧。

他好像，信了。

“…好，那便纠缠一辈子。”一辈子太长，对他来说已是奢望，只是这些话，未尝不能信一回。

“且…止”语气迟疑，却带着软糯的尾音，谢且容瞪大眼睛与落华对视。

“我在。”他弯眸，漂亮的桃花眼成了一道婉转的弧度。

谢且容试探性的凑近落华的唇，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认真的可怕。

然而就在这一刻，落华的背后探出一只鬼头，伸着尖尖獠牙红色长舌，谢且容猝不及防被吓了个结实。

落华反身就是一拳，声音傲慢冷然，“我的人，也是你敢吓的？”

然后将人公主抱起，朝着鬼屋终点走去。

扮鬼的男人躺在地上，头套里的脑袋蒙圈状，妈的，这里是鬼屋这么害怕干嘛进来啊！

——

落华一步一步地走出鬼屋门口，唇角高高翘起眉眼温润，似乎从水墨卷中缓缓走出敛尽世间万千风华，华贵的不似凡人。

“我们出来了，且容。”

“唔……我害怕……”谢且容还是拉着落华胸前的衣服语气颤抖。

“唉……你在不睁眼我就把你放下来了。”

“那…那且容摔倒了，要且止亲亲才能起来～”

“噗……”这个笨蛋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搞怪的话啊。

低下头亲了亲谢且容的额头，黑眸现出几许无奈，“亲了，起来吧。”

“唔，还要~”

“可得了啊，这是在外面。”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某人的小脑袋，还是等人眼睛睁开才将人放下。

“哥哥……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多久？”谢且容还是不甘心，抬了头看着落华，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一辈子，且容不把我丢下的话，就是一辈子！”

“哥哥真好！”谢且容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然后往上一凑，落华捂着自己的下巴欲哭无泪。

“且容，怎么咬我？”

“痛吗？可是我只是想在哥哥身上做个标记而已，这样哥哥就是我的了。”谢且容无辜的睁着双眸。

“唉，算了。”想了想落华又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心里有些疑惑怎么自己越来越浮躁了，以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而现在……

眸色沉了沉，又变成云淡风轻，笑得和煦。

“我们继续去玩吧。”“哥哥我想去买冰淇淋吃~”“不行，你有胃病的！”“不嘛~我就要吃~”

“不后悔？”落华挑了挑眉，眼里竟有一丝狡黠划过。

“不后悔！”

“哦～那以后你就不要和我亲亲了。毕竟你这么不听我话。”落华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谢且容连忙拉住。

“且…且止，那我…我听你的话是不是就不走了还会和我亲亲～”

落华撇了他一眼，轻声回答，“嗯。”

“耶！那我不吃啦～且止的嘴要比冰淇淋好吃多啦～”然后说完，又凑上去亲了亲落华的嘴角，笑的傻的冒泡。

落华眼神一柔，惩罚性的俯下身捏着且容的下巴咬了咬他的粉唇。“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我不在，你也要控制自己，嗯？”

“哥哥你为什么会不在？”谢且容本来单纯的眸光一瞬变得阴狠凶煞。

“且容，我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的。我可能……”撑不到和你白首的那天了。

这时天空下起了细碎的雪，两人就在雪中对望，周围偶尔来往的人似乎都成了背景，雪落了他们发上衣服上，他们似乎就那样一起到了白头。

“哥哥，那我就和你一起死！”坚定决绝，又无法反驳。

“且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没了哥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小……”

“我不小了哥哥，你总觉得我长不大，可是哥哥你不也没长大吗？任性自私，不听我的话，擅自给我安排了许多事情却从来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没有管我是否需要，你只是把你认为好的东西塞给我，我……真的不需要你知道吗！”

“以后不会了这句话谁都会说，且容，我给不了你承诺。医生说了，我可能……连十年也撑不下去……”

“那就十年！这十年，我会好好陪你！至于其他，十年之后再说！反正现在，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好。”

十年对我来说太奢侈，且容，若是……若是……

“定个约定吧，十年之后，若我还在，若你还爱我，还在这个游乐场见面吧！”落华温暖一笑，模样柔和，纯粹干净。

“好。”谢且容落下泪来，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