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雄辩胜实 滔滔若江曲成直
作者:中原托溪      更新:2019-11-12 08:19      字数:2514

就似人体根本,以气血流通,全身带动如铁一处耗损气力,最后激发惊天一击,归于平静,陷于无力。

这便同出招就丢出所有血液,强吞乾坤氧气,一发则陷入疲软。若不能制敌就任人宰割,实在愚蠢。所以不能时刻出杀招,而以能力行动。除非道行高深,骨髓当中造血机能神速如大海源源不断,真气充沛则可随意施展招数,不必吝惜。

张清诚受教育,用万分心机,将运气法门牢牢谨记,残影之位思考如何得益最多、危险最少,疯狂训练。黄中道脸上漠然:“事不得以发,汝本可潇洒,陷于此地非我可料。如今传招,生死看天!”

牢中总是昏暗不知天光,张清日以继夜练习,三天时间,竟可以随心所欲留下十数道残影,任意横竖。黄中道见他勤奋心中先是一赞,天赋又是一赞:“师兄倾尽一世心血果是不同凡响。”转而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突然石门被挪动,大开成口,入来一健硕青年,正是黄正轩。其时黄中道返回角落,垂首默然。张清亦停下来,挨在石壁上。黄正轩有些疑怪,却不多想,一把扯张清起来,喝道:“跟我来!”说着,便用麻袋套住他的头,命人按其肩走。

张清闷然生气,但时今生死难定,远比此苦。心中想东想西五味陈杂,

忽然肩膀被按紧,然后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套头的麻袋让人扯开,看见身前有张木椅方桌,坐着个满目慈祥的老者,举盏饮茶,是黄逾世也。两排站着一众镖师。认得其中那矮胖身材的六师弟、玩弄梅花镖之镖师、身材结实的大师兄,三人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清心头愤怒,硬要站起来,黄正轩立马亮出扫腿,居然扑了个空,转身一看,张清在众目睽睽闪在黄正轩身后,竟浑然不知。黄正轩就要运气出招,黄逾世喝止道:“正轩!镖局是以理服人,倘若他真没做过,岂能冤枉好人?”然后向张清温和道:“你说说,进房对小主做了什么事?”

张清咬牙道:“我对灯火发誓,绝无对瑶姑娘做任何非分之事,更无非分之想!”

黄逾世点点头道:“那你为何进房?”

张清愣住,回想黄逾世所问是进房对瑶姑娘做了什么,自己回答是对其并无做任何事,而进房之事便等于承认了。口窒道:“我……我是说……”还未说下去,背后似被巨石撞击,五脏震动,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十分难受。

只听黄正轩气道:“他都承认进房了,还让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恰才便是他出掌。其‘孔炽屠戮’的招式十分霸道,刚才所使是第三招‘平定’,掌当击出,有如五岳腾空落地,震碎大地之劲道。

若不是张清有道行在身,早被击得瞬间粉碎。如今五脏重创,动弹不得,若昏若迷,还未致死,已是幸甚。

“哎!正轩你总是这样鲁莽!”黄逾世摇头叹息,欲怒又似不懂如何发作。

黄正轩昂首道:“我黄正轩生平最恨好色之徒,死在我的掌下是他的福气!”

“黄右护法掌法盖世,教盖世之人盖死,说是福气,也不为过,嘿嘿!”

众人惊奇,都循声望去。张清强忍伤痛,也望过去,见一个貌美少女携着个穿金丝穿线之华服贵衣者,肚圆成球、笑起来眼睛眯成缝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少女自是丹瑶瑶了,心想这个胖胖的男人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回忆不起来。

丹瑶瑶一见到张清躺在地下,登时惊慌,跑到他身边抱起来,从袖里取出一颗药丸让他服下,焦急道:“张清你怎么样了?”张清坚忍住伤,气若游丝:“瑶姑娘,我并无大碍。那位前辈,可是裁缝店的掌柜么?”

丹瑶瑶点头称是,又向黄逾世道:“世叔,我要带他走。”

“不准!这种好色之徒岂能苟活于世!”黄正轩神情激动,恐怕黄逾世答允。

黄逾世不紧不慢,思虑一番,说道:“张清承认是进了房,只是瑶瑶毫发未损,若是就强杀了他,未免不人道。将他押去地牢,面壁一生罢!”忽向那胖男人微笑道:“陆希师弟,你今日来,断不是为镖师定制新装吧?”

这裁缝店的掌柜姓陆名希,是黄逾世同门,不是镖局中人,自谓“陋室小裁缝”,好茶而精裁缝,他抱拳微笑道:“师兄果然冰雪聪明,我这次来,是有问题想请教五个镖师。一三六号,还有那两个不知名字的。”

“都给我出来!”陆希突然提高声嗓。

张清不知其情,只见三个镖师缓缓走出来,是那夜相斗的三个精通暗器之镖师,心道:“一号,应是大师兄,那胖镖师被称作六师弟,看来是六号没错,而手里总拿着梅花镖的,应是三号三师兄。”

接着又有两名镖师走出来中间,张清认得是山中不讲道理要杀要伐之二人。陆希指着这两个镖师问道:“你们两个说说那天晚上是怎么看到张清做坏事的,”

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答道:“是这样的,那晚上我俩人想去他寝室找出来继续喝酒,怎知人不在,就去茅厕解手,突然看到他鬼鬼祟祟走到小主院子里,就赶紧禀报右护法。”

陆希点点头道:“哦——你们去小主院子里解手浇花,正好碰见张清。”

那镖师慌了:“不是!不是!我是解手路上经过!”

陆希正色道:“哼,镖局那么多个茅厕,你偏偏要去瑶瑶附近的茅厕里解手,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两个镖师失措,齐跪下道:“不……不是啊……我们那晚可能喝多了眼花。那处应该不是小主院子!”

“那问你们一次,那晚上是不是真正看到张清入瑶瑶房间?”

陆希弯腰凑近二人面前,眼睛盯得二人害怕不已,二人颤着身子道:“那晚多半是喝醉,错把他人看成张清,又把他院看成小主院子,真是对不起他了!”

陆希扶起二人,语重心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后指着那三师兄弟:“你们三个,确定那晚是张清与你们交手么?”

那身材结实的大师兄道:“他在面上蒙了手绢,不过身材衣着,与张清无异。”

陆希唔的一声,说道:“他与张清无异,是身材衣着无异,他是他,张清还是张清。就如我说你们三个无异,并非真是相同,只是大体一致。”

大师兄不服气,说道:“前辈,我和他们两个岂有相同之处!”

陆希嘿嘿笑道:“你们的命根儿形状基本无异,但不能说一号命根就是三号的命根,三号的就是六号的。所以张清是张清,而不是蒙着手绢的他。可惜当晚你没能擒获他,不然可以印证我所言非虚。”

大师兄指着那玩弄梅花镖之镖师,怒道:“若不是你多手,我早将那人擒获,不必差点使张清受牢狱之灾!”

那镖师将梅花镖一收,笑而不语。

陆希遂道:“师兄,该结案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