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耗
作者:真香的薯格      更新:2019-11-14 03:39      字数:3714

“天命堂?”花辞树有点印象,“那个杀手组织?”

江谨点了点头,说道:“天命堂在武林中凶名赫赫,没有人知道其总部的确切位置。他们可以为了金钱杀任何人,哪怕是当今圣上。”

花辞树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高官丁飞竟然不惜雇凶想要绑架自己,而让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进入到游戏中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来,其中必然有着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说,我爸在哪?”花辞树又蹲了下来凑到丁飞面前,面露凶光。

丁飞趴在地上说道:“当然是在武林公司研发总部了,不过,嘿嘿。”

花辞树眼睛瞪大了几分,这丁飞不怀好意的笑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伸出手抓住了丁飞的头发,说道:“你笑什么!”

丁飞一脸的幸灾乐祸,说道:“你爸这头倔驴,怕是大祸不远啰!”

蹡踉一声,花辞树拔出自己背后的长剑,愤怒地抵在丁飞的脖颈上:“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爸是《武林》的首席设计师,拥有着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报。而这些情报,不论是谁向他索要、送多大的礼,他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丁飞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感,本能地有些害怕,“而他却给你这个儿子那样强力的武学招式!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当外人们知道花恒不是没有情报而是纯粹地要私吞情报,你们离死也不远了呵!”

“我没有!”花辞树瞪着眼睛摇了摇头,自己战胜朱墨的方法他自己都不清楚。

丁飞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小子,不管你有没有,只要别人觉得你有,那结局也是一样的。”

“我记住你了,花辞树。白衣境的杀手抓不住你,还有武士境的,再不行还有大师境的!老子有的是钱!”丁飞恶狠狠地放下狠话,随后害怕地闭上双眼,脖子向着花辞树的长剑凑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丁飞散落成片片尘埃,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花辞树愣了一下,随后收回长剑站了起来。

场上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压抑。

花辞树深呼出一口气,向着江谨说道:“大师兄,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置?”

“大多天命堂的刺客都是从小被训练而成的死士,本已没有人性可言。他们既做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自然早应有失败身亡的觉悟。”江谨从楚湘灵那儿抽出长剑,走过去一个又一个地将他们当场杀掉。

花辞树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林琅也是一脸受惊,几个十分真实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这样走向了终点。不过相比上一回杀山贼的经历,这一回花辞树感觉适应起来好受了很多。

如果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他们的手下。

见事情差不多了,花辞树对着林琅说道:“就送到这儿了吧。我花辞树一生还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算是有了。我也不和你讲什么虚礼了,只是现在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在此告辞。希望下次见面时,那方元良已经不是你林琅的对手了。”

林琅点了点头,眼神也十分真挚:“告辞。”

花辞树认定清心谷的方向,直接就是迈动双腿奔跑了起来。

江谨把长剑收回到楚湘灵的剑鞘里,然后说了一声“走吧”,就追着花辞树而去。

楚湘灵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剑,嘀咕一声“就不能自己带把剑嘛”,也是追了过去。

林琅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握了握拳头,转过头又奔着方府去了。

……

“辞树,你还好吧。”

江谨的速度自然是要比花辞树快上许多,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他。

花辞树没有作出回答,闷着头在地面上奔跑着。

楚湘灵罕见地没有说话,她看着花辞树的背影,多少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她轻叹一口气,和江谨就像是花辞树的护卫一般,一左一右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谷外的深林。花辞树没有降下自己的速度,保持着原来的步幅冲了进去。

外围的野兽们察觉到了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就欲张牙舞爪地过来猎食。但随着江谨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它们瞬间都蔫了。

相比起出谷,如今已是高级武者的花辞树速度要快上一线,再加上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野兽阻挠,三人在日中就回到了清心谷。

花辞树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木屋处,迅速地选择了退出登录。

江谨和楚湘灵则是踏上阶梯,向着清茗子的木屋而去,而清茗子也早已站在了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

摘下头盔,花辞树脑子里一片浆糊。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哪怕是此时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愿意告诉他。

拿起手机,他感觉自己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拨打了父亲的电话,而这一次的结果是:

“你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花辞树愣住了,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此时,有人敲门了。

听着外面那持续不断的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花辞树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害怕。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了口气,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印入眼睑的是一张沧桑的脸,一个身披着黑色风衣的大叔在那儿看着他。

还没等花辞树说出话来,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说话了:“你是花辞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父亲花恒的手下,在他的指示下这几年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了名片递给了花辞树,看到上面写着的“唐海”二字,花辞树放松了警惕:父亲曾告诉他自己有一个名叫唐海的值得信任的手下。

唐海顿了顿,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一般,继续说道:“我现在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刚刚接到消息,你的父亲……已经离开人世了。”

花辞树瞪大了双眼,一股剧烈的压迫感向着他的脑神经压迫而来,他捂着头,脚上一个踉跄差一些就站不住了。

花辞树感到天旋地转,他心想,外头的风沙实在是太强烈了。

唐海的眼神也有些黯淡,随后又是说道:“你爸和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一定要把你带到隐秘的地方去。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跟着你爸打拼也得有十几年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要走了。”

花辞树面无表情,仿佛倒一杯水到他的脸上会结冰一般。他按捺住内心的疼痛,点了点头,转身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坐着唐海的车离开了这里,外面烟尘滚滚、空气稀薄,花辞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画面去,但每一个闭眼的瞬间他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竟不觉间热泪盈眶。

唐海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花辞树,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他又开口了:“逝者已矣,你想开一些。”

花辞树点了点头,别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车,等到花辞树在车上被叫醒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片森林里了。天上太阳都要下山了,难得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片净土能够免去风沙的侵蚀。

他走了出来,面前是一座林间小屋。谈不上多奢华,也说不上多简陋,普通的样式普通的大小,在林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花辞树跟在唐海的身后,走到了小屋的门前。小屋的门并没有钥匙的插孔,而是在旁边的墙上有着一个身份识别器。

唐海走到它的面前,眼睛对准上面的两个孔,随着“身份识别成功,唐海!”的机械音响起,门自动打开了。

花辞树对于这项技术感到略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门锁。他跟着唐海进入小屋里头,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什么灰尘,像是一直都有人居住在这里一般。

唐海转过身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般,解释道:“这里虽然没人住,但是一直都有派人清理。”

花辞树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唐海看他看上去状态还不错,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准备食物了,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

花辞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唐海,说道:“唐叔,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讲。”

“我爸是怎么死的?”花辞树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唐海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说道:“上面的消息说,是自杀而死的。”

“不可能!”花辞树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愤怒,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我爸不可能会自杀!绝对不可能!”

唐海走过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诚挚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也相信他不可能会自杀,你先不要激动。”

他看着花辞树的心情略有些平缓,继续说道:“你爸是一个内心十分坚定的人。他有伟大的梦想,这些年他为了他的梦想付出了一切。他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不可能抛下你不管。”

“直觉告诉我他的死绝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我们现在对此无从下手。”唐海忍不住叹了口气。

花辞树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饭菜,花辞树吃过了饭后,就回到了房间里去。他坐在床边,手里摩挲着暗灰色的游戏头盔,仿佛上面还有自己父亲的温度一般。

他的心里常常埋怨父亲的忙碌,童年极度的孤独感甚至给他带来了阴影。但是血浓于水,父亲终究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虽然他没有带给自己多少欢乐,但是花辞树明白,他对自己的爱意绝对不少。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花辞树再度躺到床上进入了游戏。父亲坚持地说要自己信任他,那么这个游戏一定意味着许多东西。

花辞树收拾了一下心情,来到了师傅面前。

清茗子和蔼的眼神看了看花辞树,一丝波动在他的眼中闪过,他似乎从花辞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悲伤的气息。他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蓝气就在花辞树疑惑的眼神之中分作两团,直奔着自己的心脏与头部而去。

蓝色的气体瞬间渗入到他的身体里面,花辞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心情都舒缓上了许多,赶紧连声道谢。

清茗子笑呵呵地抚着白髯,说道:“世事无常也是无可奈何,切莫把郁结都堆积在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