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里是…江南？”

我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小巷，歪头问道。

“嗯，玖玖这才明白？”夜泽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我，眸中的戏谑之色本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我才不会告诉他，本姑娘是因为找不到路所以随意挑了一个有名的青楼而来的。

好吧，我就是觉得沧彦可能在倚香楼和某个貌美的歌姬快活着，所以来凑个热闹。

“怎么可能，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我猛地昂着头，双手叉腰，试图与他平视。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最后一只手攥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玖玖，你可以从石阶上下来与我说话。”

“………”

哎呀，像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啦！

我无奈俯身，一溜烟儿地跑了下来，然后手拽着他的衣袖问道：“神尊大人啊，告诉小的，倚香楼在何处？”

他脸上出现诧异之色，继而有静静地看着我，不断地看着我，锲而不舍地看着我。

我这是…我这是被当成了去倚香楼的采花贼？

“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沧彦在哪里，而已…”

他盯着我越来越紧，以导致我最后的声音小如蚊嗡，不敢大声造次。

“倚香楼离这里不远。”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最后眺望着远方道，“玖玖想去我便带你罢。”

这位神尊真是大人有大量，竟不计前嫌地带我去青楼寻快活。

唔，他该不会是将我拿来当幌子，为了一瞥红颜而哄我吧？

正当郁闷时，我突然听到夜泽的声音：“那里…是将军府了。”

将军府？

犹记在无心与朱瑶曾来江南闻说过将军府的。

徒然，我提起兴趣，挑眉双手环胸道：“没想到误打误撞可以来到这里，本想来参观一下的…”

话语刚落，转眸无意一看，猛地把本姑娘吓了一跳。

将军府寂静得可怕，如今天幕已泛黑，唯有几粒寥落的星点缀在其中，将军府与其似融为一体，黢黑得不像话。

朱红的门是微微敞开的，门前两侧分别有红灯笼挂在上头，而我耳旁是风的喧嚣，恍若千万鬼魂的嚎哭。

我向来害怕这些魑魅魍魉，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胆战，不由得心头一跳，往后趔趄了几步，后脑勺不甚撞到了夜泽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身后的温暖，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般，不由得攥紧他的袖口，往后缩了脖子，不敢在脑海里乱想。

“莫怕，我在。”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柔声安慰道。

我没骨气地点点头，觉得本姑娘的老脸都丢尽了。

“去吗？”他微微垂眸，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我为什么觉得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呢？

神尊的心思果然难猜。

“去，自然是要去的。”我思忖了半晌，最后仰头对他说道。

他嘴畔含笑，拉着我便往前走着。

我没有注意到其他，只是在想如何挽回我的颜面。

仔细想想，这里不就是荒芜了些吗，我那反映亦忒丢人了些。

“很久没人来了。”他沉吟半晌，将手覆在朱红的门扉上，轻声说道。

门扉带着岁月的斑驳，上面还有淡淡的层尘灰，里面荒芜一片，杂草丛生的模样。

乃是人去楼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