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姑娘，年龄不大，因为急着要用钱，便自愿来当试验品，以此来获得一大笔酬劳。

这样的事古崇早已司空见惯，怜悯心这东西早就被残酷的现实压榨得一干二净，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

世人常以疯子来形容炼丹师，便是因为许多时候他们冷酷得不近人情，尽做些非人类的事儿。

小姑娘拿着无颜丹有几分犹豫，但很快便咬牙吞了进去，那枚无颜丹是他们花了大价钱从一位酷爱收藏各类丹药的富贾手中够得，要知现在沧海大陆等级达到圣级的炼丹师也就古崇一人，而古崇性子古怪，行踪不定，所以这无颜丹还是许多年前的圣级炼丹师炼制好封存起来的。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小姑娘都会自行前来让他们检查容颜上的变化，几位炼丹师不停地在纸上记录着，分析着，原本兴致缺缺的古崇倒是被他们感染得也来了些兴趣。

他已为圣级炼丹师，再加之多年的历练经验加成，所能琢磨到的自然比他们几个多得多，不过古崇不会开口说什么的，一旦他说得越多，越容易暴露，反而还会引来大麻烦。

如此跟着他们观察了一个月古崇便记下了整个变化过程，服用无颜初期是没什么感觉的，可到了后面一旦开始变化脸上便会开始犯痒，这时如果去找医师诊断，也只是给你判个过敏，然后开一些治疗过敏的药，那些药的确有抑制奇痒的功效，却也加速了毒性的蔓延。

到了后期第二张普通的脸一旦形成便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在高温的刺激下，脸上被改造过的肌肤就会变红，虽然很类似自然的酡红，但以炼丹师挑剔的目光来看，还是有很大的本质上区别，仔细观察之下就能发现潜藏于红色中的血丝。

当初将无颜这一过程的变化记下后，古崇便离开了，只要他掌握了这一过程的具体变化情况，那么其中的很多东西他便可以自己研究出来了，只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变故，研究无颜丹便一直被耽搁了下来，直至遗忘在脑海中。

眼见古崇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脸看了足足几分钟后，南辞绷不住神色了，她是女的有这么令人惊讶吗？

“师父，你再怎么看也在我脸上盯不出花的。”南辞开口道，暗忖古崇看她的目光似乎略诡异了些。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模样很普通，但也不至于到了看傻眼的地步吧？她最开始也会不习惯自己现在这张大众脸，想当初的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冷艳美人啊，不过现在看久了也就习惯了，虽然普通了些，但至少没丑得半夜出门吓死人。

以前她也纳闷过，南傲跟她娘都是高颜值的组合，怎么在生她时就基因变了异没有继承到他们一丝一毫的美色，不可否认她也怀疑过自己可能不是他们两个亲生的这个可能，不过依南傲给她留的那封信中内容来看，她样貌上的平凡似乎另有端倪。

被南辞这一出声打搅，古崇从追忆里回过了神来，幽幽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真是的，他古崇都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想好好安享晚年都让他这般不安生！

罢了罢了，既然收了这臭小子，啊不，小丫头为徒，就得负责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