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是个多心的人，肯定想过家里有小偷怎么办，所以刀片、刀片上的毒都是准备给这种人的。

手指已经变黑，甚至向着手臂上蔓延过去了。

程明泽暗自猜测：“这难道是什么眼镜蛇的毒液？”

小心的从抽屉里取出那本薄薄的册子，程明泽翻了两眼气的差点要去掐死李医生——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号？！

再翻了几本之后都是空白页面，程明泽放弃了，找了一会发现几个塑料袋，套在小册子上出了门。

揣着自己仅剩的钱，程明泽去找了一家还在加班的公司，在付出五十块的代价之下，程明泽终于自己印好了复印件，然后又去给李阳打了电话。

李阳此时还没有睡着，经历了白天非科学的一幕，还有来自亲叔叔的伤害让他辗转难测。

就在他正打算起床工作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李阳，你现在来盛景中路172号，有一份资料给你。”还不等李阳问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是今天那个老人家？”李阳猛的想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程明泽站在一个路灯下，望着来往的人们。

已经凌晨了，程明泽不知道李阳会不会来，毕竟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车子停在程明泽面前，窗户摇下来正是李阳。

李阳下车问道：“是什么？”

程明泽把从包着重重塑料袋的小册子、还有一部手机递给他，李阳刚要打开小册子就被制止了。

“你看我的手。”程明泽摊开自己漆黑的手掌给李阳看了一眼：“幸好我——若是活人早死了。”

李阳被吓了一跳：“这真是我叔叔做的？”

程明泽讽刺的一笑：“难道是我自己？我在他家书房里找到的，你交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我走了。”

“你去哪里？”李阳问道。

“跟你无关了，好好活着吧。”程明泽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人生已经变得不同了，还是不要跟任何人有联系的好。

李阳默默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莫名的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会开车回家了。

离开之后，程明泽算了一下剩余的钱，决定还是找家二十四小时快餐店待着吧。

“...！”

三辆闪着警笛的消防车呼啸着从程明泽身旁经过，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谁家这么倒霉？”程明泽嘀咕一声，直奔路旁的肯德基而去。

避开服务员打量的目光，程明泽开始研究那本复印的小册子，可惜翻来复去还是看不懂，最后放弃了。

“您喝热水吗？”店内的服务员贴心的给程明泽倒了一杯水，让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可是摸了摸口袋，只能蔫蔫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等待天亮。

“你好，请问是肖天明记者吗？”天亮之后程明泽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睡意朦胧的男人的声音：“我是，请讲。”

程明泽打量着周围来往的人：“前几天我看到张明明的采访，里面有您一个提问。”

“张女士有什么指示？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谈？她都已经知道我家地址还送过礼物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肖天明听到“张明明”三个字，瞬间清醒了，忍不住讽刺道。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这里有一些线索。”程明泽压低声音：“器官买卖！”

电话传来走动的声音，肖天明迅速说道：“抱歉，我这几天接到好多电话，一时口误。您现在可以说了。”

程明泽摇头，想到肖天明看不到又说道：“我有资料要给你，而且建议你尽快来，这里很快就有事情要发生了。”

肖天明皱眉，他经历过不少这样的要求，然而很多都是假的，而且最近不太平。

“肖记者，我观察了很多觉得你是那个最有勇气揭开真相的人，我希望你能还那些死者一个清白。”程明泽察觉到了肖天明的迟疑，只能加重了语气。

“器官买卖...死者...”肖天明在心中重复了几遍，最终决定道：“好，把位置告诉我，我现在就买票！”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之后，程明泽就去了人民广场。

肖天明果断电话之后迅速定了最近的飞机，两个小时之后在广场上见到了程明泽。

两个人坐在喷泉旁边，互相打量了一会。

“您好。”肖天明没想到是这样清瘦的老人。

程明泽递给肖天明一张纸，上面写着仁心医院的地址。

“肖先生那是有人用名换来的，所以我不能轻易告诉你，你要先完成一件事。”

肖天明很冷静，实际上他也没想到会很轻易到手，不过他原以为自己需要付出的是金钱或者其他承诺之类的。

“病人去世之后遗体暂时留在医院，不过家属们很可能不知道的是，有人的遗体被换了，我希望你能够报道出来让别人关注。”程明泽想着自己当初的布置，已经三天了，总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肖天明回答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新闻，也值得他报道。

收下纸条之后肖天明问了一个问题：“我怎么联系您？”

程明泽苦笑一声：“我现在身无长物，等你完成之后我会联系你的，不过你要尽快，如果超过时间的话那就是你的能力不足，我只能把东西交给别人了。”

简单交流之后，肖天明就同程明泽分开了。

他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哪里来的消息，但是只要是真的就绝对有等待的价值。

对于采访，肖天明有充分的经验，他简单换过衣服直接去了医院。

遗体留在医院不会很久，一般都会在七天之内运回家或者火葬场前去火化，他先去了医院，找到一个工作人员。

假称自己前几天在国外出差接到电话说是一位亲戚去世了，只有自己一个亲人所以来收敛尸体。

“火葬场那里要排队吗？”在工作人员翻名册的时候，肖天明又问道。

“最近人比较多，今天的应该是三天前的。”工作人员翻了很久，最后抬头道：“先生，没找您说的人，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