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两人坐上了回国的班机。

穆歌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透过玻璃窗，能清晰的看到外面变幻不断的云雾，脑内又一次浮现那些往事，那些曾经令她倍感幸福，现在回想起来却痛彻心扉的往事，她闭上了干涩的眼，任由思念将她笼罩。

……

回国的第一天，穆歌阳先到凯莎报道。

“歌阳，恭喜你了，你在时装周的表现非常出色哦，没想到你不但是个优秀的设计师，还有模特的天分呢！”

“歌阳，有空记得请我们吃饭庆贺一下啊。”

“歌阳，赞——”

才推开那旋转的玻璃门，已有热情的同事送来真诚的祝福，穆歌阳勾唇一笑，看不出半点异样，一一对他们点头回应，“谢谢，好的，没问题。”

还没抵达办公区，总监便让人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这次干的不错，总部很满意。”优雅得体的女人坐在真皮转椅上，戴着钻戒的手指敲打着扶手，“不过下一次，你不能再和顾客产生任何矛盾，尤其是重要的客户，我们得罪不起，懂吗？”

恩威并施是上位者常有的手段之一，显然她已经知道了穆歌阳和夏温希之间的不合。

“是。”

穆歌阳的听话让总监满意的点点头。

“你这次辛苦了，我可以给你几天假让你休息一下。”

穆歌阳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总监，我最近有不少灵感，休息的事以后再说，如果有新的case，都可以交给我。”

总监挑了挑眉，看向她平静的脸，眼瞳飘出一抹刺探之色，一闪而过，倏地，她轻轻一笑，“你越努力公司越赚钱，我当然巴不得你多接点单子，这两天下单的客户很多，你挑几个感兴趣的吧。”

“好的，谢谢总监。”

穆歌阳挑了两件礼服，一件婚纱的case，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埋头钻研。

铅笔在纸上勾出流畅的线条，很快的一件露背礼服便出现了雏形，穆歌阳秀眉轻蹙，随即素手揉了揉，把设计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一张白纸，又勾画了一条吊带礼服出来。

哗啦！

几个小时后，废纸篓里多了十几个纸团。

“歌阳，到下班时间了，你还不走吗？”孙筱走过来敲了敲桌面，提醒她注意时间，“你才帮公司搞定了米兰时装周，干嘛这么拼命？这一趟出差可把我累坏了，早点回去睡一觉吧。”

穆歌阳眉目专注，手下的笔一刻不停的移动着。

“我搞定这张图再下班。”

“好吧。”

同为设计师，孙筱也知道灵感来了最好马上完成，一旦被打断就很难再找回最初的感觉，她从gucci的女包中掏出一罐提神饮料，“累了记得喝点这个，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忙到太晚。”

“ok。”

一时间，空荡荡的楼层只有‘沙沙沙’的声音，惨淡的灯光洒落，映照着伏在桌案前工作的女人，她像是不知疲倦似得，随着挂钟发出的‘滴滴答答’声响，废纸篓中又多出了不少纸团。

当时钟指向半夜一点半的时候，穆歌阳终于满意的收好了一张新鲜出炉的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