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她就清醒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顿酱油拌饭而高兴？如果不是凉瀚的话，她早就应该舒舒服服的吃着外卖，而不是现在这样，还要把自己糟蹋的厨具给清洗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家住太平洋？管的也太多了吧。”她忍不住说了几句牢骚，然而除了一顿暴打，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问了，凉瀚自然会去想，但是自己那个干干净净的脑子里面，根本没有答案。

所以她就生气了，虽然是气自己，可现在她都有了肉体，打自己的话还是会疼，然后就把这份气发泄在程楠身上了。

程楠很委屈，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凉瀚在哪，有几次顺着巴掌过来的方向打去，也只能一拳打到空气上。

凉瀚没有实体，这个世界的人碰不到她，但是她能碰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就是一个行走的bug嘛，在这个世界上直接就无敌了。

这还真不是系统心慈手软，这单纯就是凉瀚自己运气好。

因为要多磨炼凉瀚嘛，系统就下意识，习惯性的……选择了随机。

毕竟之前侑仄那个运气也是有目共睹，要是选有难度的，那肯定就是随机了，但是，系统刚才忘了，这是个运气值点满的“凉瀚”。

“这下行了吧，我要睡觉了，你别打扰我了。”忙了这么久，程楠也没工夫和她闲扯，直接躺在了床上，打算睡觉。

“不行，你先洗澡！”

？您这是管的真宽啊。

程楠觉得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把凉瀚解决了，不然自己和她，迟早得疯一个。

想一想刚才自己被压着打，连反击的可能都没有都那个情形，程楠觉得，99%的可能，疯的那个会是她。

“当个好人必须天天洗澡？你这是哪来的歪理。”

“不是。”

“？”

“当个好人不需要天天洗澡，但是我需要你天天洗澡。”凉瀚不太爱说话，之前太久没说话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一长就会一顿一顿的，说的不利索，“我有洁癖，无法与满身是汗，却不打算洗澡的你共处一室。”

“那就别共处一室啊！我求之不得，你赶紧走吧，赶紧走，算是我求你。”

“不行。”

程楠仍旧没能说过凉瀚，准确的表达，是没能打过凉瀚，被她拖到了浴室，然后打开浴霸，全身都淋湿了，这下不管她多不情愿，都得洗澡了。

这到底是谁啊！她真的要疯了，赶走，必须把这个家伙赶走。

把自己洗了又洗，好不容易洗到了凉瀚勉为其难觉得她还算是干净，这一切才结束，她可算是能睡上一觉了。

然而迎来更痛苦的第二天，早上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在凌晨三点刚睡着的程楠就被凉瀚叫起来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适合去公园和老大爷们修炼！”

修炼？

这到底是什么神经病啊！！！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修炼那种东西。

然而凉瀚把这个世界在公园练太极拳的老大爷，认为是高人，并且让自己拜师学艺。

？这到底是何等的精神病啊。

程楠不愿意，但是她没办法。

凉瀚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去拜师，要么接受当街暴揍。

程楠选择了前者，反正像她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在乎颜面这种东西。

“你也想要新衣服？别人都有你就想要，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来学校，长得好难看啊。”

“退学吧，反正你读书也没什么用，还浪费学费，不如回家帮忙。”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行了，滚吧，反正我们公司不缺你这样的家伙，看着就倒胃口。”

“咦，她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看上去好难看。”

“喂，你这个家伙，什么情况，做事毛手毛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太恶心了。”

“你杀了人你就得偿命，反正想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价值，还不如早点去死。”

她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需要脸面这种东西吧？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程楠不知道，她生来就是如此，但要说她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过。

杀人？

啧。

程楠笑了一声，什么嘛。

“呀，小姑娘要学太极拳？真是少见，其实现在这个时候，根本看不见几个年轻人，像你这么好学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你可别看这太极拳慢悠悠的，就觉得它不厉害啊，它这玩意，真用在打架上，那可是一个顶十个……”

被程楠叫住的老头话特别多，只是程楠问了一句话，他就能把太极拳的发展史，现在用处等一系列的东西娓娓道来。

要是以前的话，程楠肯定会认为这个人特别烦，然后根本不搭理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身后跟这个死亡威胁，她不得不笑对人生，笑对面前这个废话一堆的老头。

当然，除了话多，这人倒是暂时没什么惹人烦的地方了。

程楠心想，至少这个人没有嫌弃她。

做人得知足常乐，昨天一个小小的酱油拌饭就能让她心花怒放，今天她因为一个人不烦她而高兴，看起来也很正常……个屁啊。

她是不是跟凉瀚那个家伙待在一起太久了，搞得脑子都不正常了，她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坏处？才怪，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说是没有任何坏处呢，这简直就直接扭曲了人的性格。

程楠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因为只有坏人才会下地狱，而她刚从地狱回来，这就足够证明，她是个坏人了。

“你在想什么呢，跟着做啊，赶紧变强，这样才能当一个合格的好人。”凉瀚想了想，又补充了三个字，“大好人。”。

只有变得特别厉害才能做很多的好事，当一个特别好的好人。

这点网上倒是没坑她，如果没有一个合格的身体，她拿什么去帮人？充电五小时，用电一分钟吗？那可就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