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常山赵云
作者:月色寒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27

常山郡因其境内常山得名,滹沱河从常山脚下流过。真定属于常山郡,在建武年间立真定国属于常山郡内县级单元。

苏佩领着关羽等四人先到了常山真定再广为打探赵云赵子龙,此举动让张郃好生怪讶——既然是寻人的,却只知道其姓名,连其父辈都不知是何人,而真定此地原就是赵国旧地,赵姓的人自然不会少,找一个不是户主的小孩,这让他们从何找起?关羽倒已经习惯了,笑着说俊乂你抱怨什么啊,寻找你我们不是也就这么找到的嘛,少爷说有这个人就肯定有,不过是花点时间而已。张郃听得如此说,暗想原来自己也是这么被找到的,虽然疑虑重重,但也不能再怀疑那个传说中的赵云是否存在了。

寻得三日,县城附近的赵姓人家都被扒拉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赵云的踪影,倒是高顺打探到一个消息,说常山郡现在疫情爆发了,好在上一年前常山上来了个道人,可以用仙术诊治疑难杂症,这一带许多人都去此人那里求医,多有应验。据说此道人为一耄耋老翁,双眼都生有翳障。苏佩听得此语,暗想可能是左慈,于是让众人先不着急寻找赵云而准备上常山一趟说让他们见识一下方术之士。众人听得要到常山上去耍子,还能去拜见具有异能的道人,都觉得新鲜,纷纷叫好。

打探得上常山的路,众人便上路了。由于沿途都有去常山的人,因此路倒不怕走错了。但见去常山的人都愁容黯淡,而归途上的人都面有喜色,众人对此道人的兴趣越来越大。路途上的人见苏佩等人都是很精神,于是很是怪异,因为他们每一家基本上都会有个病汉或背或抬着。被问得此数多了,关羽等人觉得太烦,说干脆来个人充当病汉吧。但看看高顺、图鲁西、关羽三人,谁都觉得对方背起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看张郃和苏佩,他们最后强烈要求苏佩冒充病汉,由三位壮硕的汉子换着搂在怀里骑在马背上。于是再没有人投来怪异的眼光了,众人假装阴沉着脸,一路朝常山行去。

到了常山脚下上山时,众人牵着马,关羽等人继续轮流负着苏佩往山上进发。由于还是严冬时分,常山上都是积雪,但去寻道人的路却已经给人整理得一点积雪都没有。沿着大路向山上走,中午时分到了半山的一个山坳里,众人看到许多人在一个茅草屋前等候。众人也不是很着急,于是也排在后面等候。正当中午,其中一个童子出来给众人端上水来解渴。此童子比张郃稍小点,但比起苏佩又要雄壮些,步履矫健,对人很是恭谨有礼,苏佩看见暗暗称奇。当水送到苏佩等人处,苏佩忽然请教:“本人庐江苏佩苏怀瑾,敢问小哥姓名?”此童子见这几人均无病态,而通话的人又来自远方,因此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礼道:“本人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

“赵云?”其余四人都失声叫了出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惊讶在众人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如此失态的结果是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赵云见此五人自己都不认识,但听得自己的名字就如此惊讶,于是也很困惑。

苏佩转身对关羽等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坐下,然后转身对赵云继续请教道:“请问屋内的道长是不是叫左慈先生?”

赵云更是惊讶,因为来治病的人从来没有人知道屋内道长名号的,自己也是道长为了便于称呼才告诉了他一些自己的来历。而此五人竟然上来就说出道长得名号,这更让他惊讶。但是他还是平静地点点头:“正是,不知苏少爷如何得知?”

苏佩听得确认是左慈,心中大喜,也不顾惊世骇俗,冲至茅屋近前,大喊:“师父,徒儿苏佩拜见!”旁边有几个人感慨“仙人就是不同,你看有人听到其名号就痊愈了!”

在众人的讶然眼光中,身着葛衣的左慈推开门向外张望。苏佩扑上前去,纵体入怀,和当日在庐江一样去拉左慈的胡须。

左慈见正是苏佩,整整三年多都没有见过了,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三、四尺高的小婴儿了,但揪胡须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想起庐江那个怪胎来。虽然修道之人都讲清心寡欲,但是对于人情的温馨处,又怎能舍弃?

也不顾他人的眼光如何,左慈搂着苏佩呵呵大笑。边上的病人和其家属固然惊讶——仙人也有亲情?而关羽等人和赵云也看得下巴要掉下来了。关羽等人听苏佩说要他们看会仙术的道长,但是在没有想到这会仙术的道长竟然和苏佩的关系这么亲密;而赵云侍候过左慈多日,向来都很恭谨,兢兢业业做好交待的事情罢了,看到苏佩这样和左慈相处,于是很诧异。

左慈说先治疗病人,晚上再叙话。苏佩高兴之余说自己也来客串一下仙人,于是让关羽等人去帮赵云的忙,而自己也给病人治疗。不到晚上,等候的人全都被打发走了,当然,走的时候都面带喜悦。

苏佩将关羽等人召了过来,对左慈一一介绍来历。左慈看得眼光闪动不已,因为目前这些跟在苏佩身边的人,根骨和福泽都不浅。左慈见这些人都对苏佩恭谨有加,知道苏佩一定是运用了一些手段才让这些人晏服。而将这些人聚在一起,一眼便可知苏佩是要做一番大事情,想想此人恰好是自己的弟子,因此心下欣喜。

左慈给大家介绍赵云,原来一年前赵云母亲有些不好,他将母亲背到山上来治病,治完了便和母亲留在山上,自己侍奉母亲的同时给左慈帮帮忙。左慈见赵云性情温良,根骨也不错,但却总觉得不是修行中人,于是并未对其传授修道之术,不过看赵云是练武的料子,于是将当日在庐江从华佗处得到的五禽戏教给他让他自己打基础并正在物色一个有能耐的武师给他做师父。苏佩听得此话欣喜万分,将庐江学堂的情况对他介绍了一遍,说自己此次正是出来寻觅一些根骨好的进入庐江学堂修文习武,赵云恰好可以去庐江学习锻炼。听说壶翁又回到庐江并在庐江教孩子,左慈大感兴趣,表示自己也想找些有道缘的利用庐江学堂的环境教授道术,这提议自然正中苏佩的下怀,保证给养没有问题。

赵云在旁边听说庐江有这么一处同时修习文武艺的地方,很是向往,但他考虑到自己母亲的身体状况,觉得自己此刻不能远行于是大为遗憾,料想如果苏佩等人正式提起的时候再说。

苏佩看到赵云脸上欣喜复又落寞的表情,情知有些难以处理的事情可能让赵云为难。想想赵云的境况,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于是重新提起赵云母亲在山上的话题,便说如果不觉得叨扰,大家一起去拜过老人。赵云见如此说,也不好拒绝,便领大家一起去近处的另一处草屋,左慈自然也跟随大伙一起前往。

听左慈说,赵云的母亲夏侯氏是一个很温柔贤惠的女人。赵云三岁丧父,是他母亲一手将他拉扯大的。赵云到七、八岁便开始自己打柴、做杂工等贴补家用,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苏佩听得暗暗敬服。

苏佩和众人一起施礼见过赵云的母亲,便谈起了欲请赵云去庐江学堂伴读的事情。赵云见苏佩提起远行庐江的事,忙打断苏佩的话说:“多谢苏少爷好意,我实难领受,还请不要再提起此事。”

夏侯氏见赵云未待苏佩说完便打断,以其玲珑心便知此事可能和自己多病有关,于是拦住赵云,让苏佩将庐江学堂等事说清楚。待得苏佩说完,夏侯氏唤过赵云:“云儿,男儿志在四方,你因家贫不能得文武育化,做母亲的已很是愧疚。而如今之事,左慈仙长可以佐证,实为天大的际遇,你本应该抓住才是,为何如此女儿态?”

赵云知道母亲若知道此事定然同意,但自己又断断不能抛下体弱多病的母亲远走他乡。而此刻,也不好开口说担心母亲的话,听起来母亲定然以为自己是累赘,于是一时辞穷,窘得满脸通红。

苏佩体察赵云的苦衷,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苏佩还有一事请伯母应允。”

夏侯氏问道:“有何事要问?请苏少爷明示。”

苏佩敛容道:“我苏佩祖籍本是扶风人,出生在洛阳。而出生后不久,父母遭奸人所害,是华佗师父将我抚养长大。今日见伯母和云哥相互扶持,很是感慨。因此想和云哥分享母爱,拜伯母为义母,此后打算接您到庐江去安享晚年,这样您和云哥也不会分开双方牵肠挂肚,我也有个母亲疼我了。”看看赵云母子吃惊的表情,苏佩继续说:“苏佩承华佗师父的关照,现从商经营,在庐江略有家资。而今日,恰好我另一位恩师左慈师父在场,也能代我求您委托抚养孤儿苏佩。”情热之下,苏佩眼圈也红了。

左慈此时也才全部清楚苏佩的来历,赶忙对夏侯氏说道:“怀瑾所言极是,如不嫌教养孩子辛苦,请准了佩儿的所情。”

夏侯氏一听之下便知苏佩实为了解决目前赵云不能去庐江的困扰。但看苏佩的神情,她也感觉到苏佩从小失去父母的孤独和拜她为义母的诚意,因此她点点头。

苏佩见夏侯氏应允,心花怒放,规规矩矩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佩儿拜见母亲。”夏侯氏赶忙扶起他。

苏佩又对赵云叩头:“苏佩拜见兄长!”赵云忙还礼。

一时间,其它四人都来见礼。关羽和张郃都是称自己的名拜见“老夫人”,而高顺和图鲁西都是自称“奴才”拜见“老夫人”。听得苏佩一愣,旋即明白两人的意思:由于高顺觉得自己是苏佩赎出来,因此他一直以家奴自居;而图鲁西本来就是将自己看作是战败后的奴隶。苏佩一笑道:“你们二人的心我能体会,但是不要那么生分了,你看你们这么着痕迹关大哥他们也不自在了。这样吧,以后我们也就以兄弟相称呼,你们称我母亲时可以将姓氏加上称‘夏侯妈妈’便可。”关羽在一旁大表赞成,高顺和图鲁西勉强同意。苏佩转头给其义母解释了几句关于高顺和图鲁西与其它二人的不同处,问这样处置是否妥当,夏侯氏见苏佩这么小便通人情世故,很是欣慰,自然无异议。

几人一起商议南去洛阳的事情,左慈说不好马上就走,最好是让明天来治病的人给其它人带个口信,说三天后道长便去云游,省得别人白跑路。苏佩等人正好游玩常山,因此并不急于上路。三天时间里将左慈布施仙术恩泽山坳附近的群山游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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