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孙坚交心
作者:月色寒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40

禀过朱隽和皇甫嵩,苏佩干脆吩咐图鲁西将新练没有两天的兵分到三军中随着一起出征,这样三军合起来恰好有一万多兵。而朱隽知道图鲁西要和苏佩出征汝南去增援孙坚,干脆将原随图鲁西攻占阳翟的六千兵卒和其中的低阶将领拨给图鲁西带领。苏佩见如此,干脆将图鲁西征来得六千兵卒和拨给图鲁西的兵全部打散了分配在原来的三军结构上。弄得图鲁西大叫“吃富户”,而关羽和高顺毫不理会。实际上增加了士兵也就增加了几个将领的负担,他们为了带好兵,都将心思扑到士兵身上,务要练出精兵来不在苏佩面前丢脸。

苏佩让人收拾了在阳翟的战利物资带上便出发了。苏佩等人一路行军,看路途中多有战斗的痕迹,便循着战斗的痕迹一路赶了下来,直到颍阴也没有发现孙坚等人的踪迹。苏佩从右军调了赵云来和太史慈一起从中军领了含一部分女兵在内的三百人带了钟繇、苏佩的书信分头长社钟家和陈府接钟氏、陈氏老小准备送往龙舒去。

苏佩等人听颍阴说孙坚曾在此地补充了一点粮草和兵员,于是便按照颍阴守备兵卒的指引,再往东南赶,到了西华北大约十里,才发现孙坚的营寨。苏佩等人看营寨扎得还算规矩,便上前去让哨兵去通报说苏佩率领大军到了。过了一会儿之间程普、黄盖、朱治、韩当迎了出来,看样子几人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都有些疲惫。

“程将军、黄将军、朱将军、韩将军,你们怎么这样了?孙将军去哪里了?”苏佩惊讶地问。

四人彼此看了一眼,程普上前道:“回禀大人,吾等一路追击,昨日在西华遇到了彭脱主力。吾等激战后撤退至此处扎营,然孙将军还没有回来!”

苏佩盯了四人片刻沉声责骂道:“主将都被你们弄丢了,你们这仗是怎么打的?”四人跪下来,一言不发。

苏佩问道:“尔等只有一千余人,为何深入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四人同样一言不发。

苏佩缓了缓口气:“你们不说,看来都是主将贪功心切!你们派人找孙将军了吗?”

程普道:“吾等派人找了,但是此时不敢往南边去。”

正在说话间,有哨兵来报:“孙将军的马回来了!”

众人一起去看,只见马是空着鞍鞯回来的。看马饿得慌,众人让拿来一些草料喂上。看吃得差不多了,众人放开此马,希望此马能够带大家一起去找寻孙坚——因为苏佩记得历史上就是这么说的。

但是此马见被放开,依旧只对草料感兴趣,放得太松,竟然对队伍中的几匹母马感兴趣起来,众人又好笑又好气又着急。

苏佩心念一动,熟练地将自己体内的无名的洪流导入奔宵的体内,和奔宵感觉一体起来。此时苏佩将寻找孙坚的心意传递给奔宵,此时奔宵轻轻地嘶叫了一声,只见孙坚原来的坐骑马上转过身来,似乎聆听奔宵的命令似的。而奔宵又打了几个响鼻,只见此马奋起铁蹄,出了营门朝南走去。苏佩招呼图鲁西、关羽和高顺一起领军在后面跟着,自己策马随着孙坚的坐骑一起朝前走。

直到到了西华敌营附近,此马来到一个沟壑面前站住了。苏佩让众军摆好阵势,自己随马到沟壑前,看到两丈深的沟底隐约有一个人躺在下面。苏佩让人取来绳索,让卫兵下去看。发现孙坚果然躺在沟壑底部,所幸因为春旱,沟壑里没有水,否则他没有摔死也早被淹死了。

苏佩等人将孙坚拖了上来,发现还有气息。苏佩让人将其拉至军阵内,仔细检查,发现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脱水,有些虚脱,于是让众人护着孙坚先缓缓撤军。

西华的彭脱虽然已经看到苏佩等人,但是他一路从阳翟到西华,刚刚收服了此地三万之众,人心未稳,因此觉得出击没有胜算便吩咐营寨的军士加强守卫而已。看苏佩等人撤退,于是他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

回到营寨内,苏佩让人去熬些米粥来加些蜂蜜在内,然后慢慢给孙坚灌下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孙坚苏醒过来。他看看周围苏佩等人,再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知道是苏佩救了自己,忙要起身道谢,苏佩将其按回去:“孙将军先好好歇息,等你恢复好了,我有话和你谈!”

毕竟有近两万人,苏佩也不担心敌人来投营。只管让原来一千多疲兵好好休息。

次日,孙坚披挂整齐地来见苏佩。苏佩正一身便装在营帐里和水墨等人谈天,见孙坚来拜会,干脆加了件披风便出来:“孙将军,你陪我在营寨里走走!”

孙坚本来是来道谢救命之恩的。关于苏佩如何让马找到自己,如何让人将自己从沟底抬了出来,又如何给自己医治他已经仔仔细细地问过程普等人。他话还没有出口,苏佩便让他陪着走走,于是他只好跟在苏佩后面一起在营里走动。水墨和金秀远远地跟在后面。

此时已经是五月天,虽然战火还在燃烧,但大地抗不过自然赋予的一派碧绿的景象,杨花飘得到处都是。大营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见到苏佩和孙坚,都恭敬地敬礼,然后再继续执勤。

苏佩自顾自地欣赏着初夏的美景,感受着士兵们充满力量的步伐。忽听孙坚在身后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如此待孙坚,孙坚愿追随大人麾下!”

“孙大人,何出此言?你我此刻于一旗下战斗,本就该相互扶持,孙大人勿要如此念私人之恩而忘公义!”苏佩转身道。

孙坚道:“吾本孙武后人,官为下邳县丞。黄巾乱起,吾散家财聚得义兵固然为建功勋而来,而吾亦欲观朝廷诸人而来。吾前日所言右中郎将朱大人,实与吾未有深交,吾言欲从之,不过因有策能说服而已矣。吾于颍阴见大人,便知此天下如今论势力或许有若干人,而论人则只有大人一人而已!不过因犬子就学于苏氏外无其它交情及寸功可言,以至于拖至今日。今日又蒙大人相救,坚只有粉身相报方可谢大人之恩。”说罢他叩首三次。然后仍然跪道:“从今以后,孙坚当效苏鲁等人以少主相称,请少主准孙坚所请!”

苏佩沉思片刻在草地上坐下来,对孙坚道:“吾与令郎同庠而学,有兄弟之谊,故称汝为伯父吧。吾等坐下说话。”然后忽问孙坚道:“自吾出营至此,一路上伯父有何感受?”

“呃……”孙坚没有想到苏佩提了这么个和军务和生活毫无关系的问题。他尴尬地道:“属下在想如何向少主表白效忠心意,没有感觉到什么!”

苏佩悠悠地说:“此间天气晴朗,处处生机——树叶一片碧绿,士卒脚步稳健——这都是生机。孙伯父劫后重生,竟然不能感受生命之美好,若伯符兄听闻,不知如何伤心呢!”

见孙坚没有应答,苏佩继续道:“吾记得从阳翟授命伯父追击敌寇时,曾有言切勿冒险。当时应有千五百人,虽在颍阴补充了士卒,然此时也竟然不到一千人,孙伯父有何解释?”

孙坚跪道:“少主,吾等一路歼敌超过四千余人。”

苏佩冷冷地道:“孙伯父意思是否告诉苏某——以六百余人换取四千余人,你这决定是正确的?”

孙坚没有回答。苏佩道:“用六百余人换四千余人。军事上,孙伯父或许是成功的。然而在苏某看来,孙伯父算不得成功!”

孙坚道:“孙坚愿听少主详论!”

苏佩道:“其一,孙伯父以一县丞起义勇之兵助朝廷,故孙伯父之志,路人皆知。然朱将军是否重用汝,还在两可间。此事说好便是助朝廷剿匪,说不好便是意图不轨。此刻投至吾麾下,实凶险至极。其中详情,吾随后与尔详说。”

“其二,孙伯父此换命打法,如果是朱大人、皇甫大人,定然能够吃得消。但此法对于汝孙大人,家底如此,丢一点便少一点。失去的六百余人不是数字,乃跟随汝之人心!孙伯父此打法,抱定了流血立功的宗旨,吾不知能有多少士卒甘心为孙将军所用!”

“其三,吾闻若不能珍惜生命,其人也无益于世。吾前日助汝收士卒之心,本以为孙伯父将珍视生命,为自己也为他人多存生念,然今日观之,孙伯父仍以人命为草芥,实让人心寒!”

孙坚大惭,免冠顿首谢罪道:“孙某性烈,凡事欲求成果而猛力去做,故虽立意尚好,但最终多失人望。少主之言,吾当谨记于心。”

苏佩扶起孙坚道:“伯父如今已显名于朝廷,此时不宜归于吾麾下。吾当替伯父向右中郎将朱大人请得命令使孙伯父为其麾下之将。”见孙坚有些不明白,便将自己目前的处境略略提过后,说道:“于今之计,商会亦需人在商会外以为外援。伯父如今明为朝廷官员,心实系于商会,自此奋斗以操实权,正可解吾等之急。”孙坚见苏佩将此事相托,足见对自己信赖。

苏佩又道:“吾听闻伯父南来深入黄巾贼众控制地域,如此着急赶来,还有其它原因。”他将斩杀波才经过告知孙坚道:“吾起初以为黄巾贼众中或有知悉道法者,然止于‘天、地、人’三公将军而已,而今以波才视之,恐不尽然。吾料此地之黄巾党徒,当以彭脱为首。彭脱是否修习邪恶道术,吾不知也。恐孙伯父有失,于是着急赶来,幸好未出大事。”

孙坚听闻此等之事,惊异末了感激道:“少主如此关心孙坚乃坚之福气,孙坚自当赴汤蹈火报少主之恩!”

苏佩道:“你我今后还是按照朝廷的礼法称谓罢!此间之事了,吾当暂回龙舒,孙大人引当日苏鲁所领朝廷六千余人及此功追朱大人而从之!”

孙坚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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