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既然能够通过在身体里的运转而改变身体各处的能力，想必也会有一些其他的用处，”古忱一本正经的说道，表情严肃，身上的邪魅被收敛的一干二净，莫名的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不过这并不包括林振江，他微眯着眼睛，专心致志的看着林振江的眼睛，并且敏锐的捕捉他不断闪烁的眼波。

“你得出了什么答案？”林振江轻声问道。

古忱轻咳了一声，心里写满了不情愿，却又因为不能让林振江发现自己在背后的算计而不得不开口说出自己的依仗。

古忱垂下了眼皮，挡住了眼底那不断闪烁的眼神，口中轻声说道，“操纵空气中的灵气，事情在面前形成一层薄薄的薄膜，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形。”

“这就是我之前没有发现你的原因吗？”林振江轻声问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十分奇特。

古忱沉默了一下，慢吞吞的点头，口中则解释道，“我只是刚才想要测试一下这样的做法能够达到的程度，并没有想在背后偷窥你的生活。”

“偷窥你的生活”，这六个字慢慢的落进了林振江的耳朵里，却并没有轻飘飘的划过，反而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因为林振江突然间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被窥视感，现在想想，似乎只有古忱能够做到。

不过…林振江摸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

“这样的做法只能够隐藏自己的身形？类似于障眼法？是吗？”林振江轻声问道，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古忱，等待着他的回答。

古忱的心脏无意识的急速跳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重重地敲响了大鼓，让她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许久不能回过神来。

看着古忱眼睛里无意识划过的茫然，林振江的表情不变，也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着对方能够给予的答案，并且在心里飞快的回忆着自己和古忱之间的所有相处细节，试图找到些诡异的地方。

从前那些一晃而过的画面在此时清晰的浮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古忱，没有理由伸出的援手，鲁琼前后几乎相反的态度变化，以及，是不是能够感知到的被窥视感…这所有的一切重重叠叠，被迷雾掩着。

林振江迫切的想要这拨开所有的一切，探清最真实的内里，但是目前的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只能够隐隐绰绰的看到迷雾后的盘根错节，却没办法完全将迷雾扯清。

垂了垂眼睛，林振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心情尤为的复杂。

他无意识的抬眼看着古忱，曾经深深刻在眼睛最底处的感激一点点的消散，那些浓墨重彩的恩情也逐渐变得单薄，像是被无数次搓洗的布料，只需要轻轻的一个拉扯，就会在中间骤然断裂，再不会重新变得光鲜。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古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林振江，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算计。

“当然只能够遮掩自己的身形，”古忱一本正经的说道，微微拧眉看着林振江，似乎在怀疑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人惊叹的思想。“不然你以为呢？能够让你像完全不存在那般吗？”

恰到好处的停顿配合着略微有些夸张的表情，古忱轻而易举的将身上可能会有的怀疑洗拖的一干二净，甚至让林振江忍不住产生了自我怀疑。

说不定他只是碰巧提出了这样的假想，又发现灵力可以实现罢了，林振江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出现了一瞬间，林振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是表面上却依旧做出了一份不好意思的模样。

“是我误会了，”林振江干脆利落的说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廓，一本正经的道歉，“不知道有没有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古忱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第一次在林振江面前显现出自己花花公子的一面，虽然依旧是同样的面孔，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忱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轻声说道，“再说了，我这样的举动本来就惹人非议。”

“嗯？”林振江抬了抬下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

古忱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低声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个人的气质原因，其他人知道我的研究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我别有目的，但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明明是他们自己多想了，却偏偏要挂在我的头上！”

古忱越说越气，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声音也不断的加大。

看着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林振江眼神闪动了两下，开口安抚道，“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你要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必要将其他人对于自己的评价看得太重。”

古忱长叹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低声抱怨道，“算了算了，我不想说这件事了，就让他们那些人抱着自己僵硬的思想一起腐朽吧。”

听着他的宣言，林振江不由得鼓掌叫好，看着他的眼神里包含着诸多感慨。

“做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思想，”林振江说道，“这一点我不如你。”

“哪里哪里，”古忱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借着这样的动作，古忱慢慢的低下了头，飞快的整理着自己眼中混乱的思绪。

林振江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问道，“你觉得古忱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大？”

系统精灵没有说话，反而有不断的电流声在脑海中响起，刺啦啦的，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林振江微微的皱眉，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担忧。

“系统。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林振江低声喊道。

回应他的依旧是接连不断的电流声，其中一期夹杂着系统精灵微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系统精灵喊道，“不过只是对我本身有些禁锢，并不会影响你。”

有些艰难的辨别着系统精灵的话语，林振江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古忱，却没有想到对方也刚好看过来，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视。

林振江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嘴角，随即迅速的低下头来。

也不怪林振江总是将莫名其妙的事情推到古忱的身上，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系统第一次产生故障，并且是找不到缘由的故障，而如今和平日里的区别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古忱罢了。

抬手捏了捏鼻根，林振江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还不能做出最后的结论，”林振江低声安慰着自己，“不过事情到了最后总会露出马脚，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装一辈子。”

不知道林振江如今在想些什么，古忱挑了挑眉，仿佛不经意般的开口说道，“你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

林振江慢慢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轻笑着说道，“我平日里也是这样的时间过来的，没有太早，也不会太晚。”

古忱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次尴尬，他皱了皱眉，面色少见的有些难堪。

“原来是这样，”古忱干笑了两声，低声说道，“我平日里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林振江只是笑，并不接话。

古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林振江，同样也安静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却又一致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我没事了，”系统精灵有些兴奋的喊道，说话时虽然隐隐还带着几分电流声，却已经比起之前要清晰了许多。

“真的吗，”林振江提起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有些兴奋的低声喊道，“你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你之前的状态吗？现在真的已经好了吗？会不会又一次被他们控制？”

听着林振江一连串的询问，系统精灵沉默了下来，机器里最核心精密的部位竟然变得有些奇怪。

稳定传输的电流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沿着一开始规划好的路线往前行进。

半天没有得到系统精灵的回答，林振江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急切，忍不住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精灵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奇怪。”

听到这话，林振江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一叠声的问道，“是不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很难过吗？我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系统精灵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犹犹豫豫的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嗯？”林振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声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