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妈！”

一向霸道的韩虎在这一刻哭的像个孩子，看到站在一旁的张辰辉他直接走上前拉着张辰辉的衣领说道。

张辰辉沉默了，一是没必要和这种人计较，二是他的内心确实有些悲哀。

甚至他觉得，不仅仅是他内心有些悲哀，就是刚走的老太太同样有这种心理。别人活着不清楚但张辰辉能清楚的感觉到老太太最后说的谢字是对自己说的。

“韩虎！”韩有德看到自己的堂弟迁怒别人，从床边站起来训斥道。“你就这样对待咱娘的就拧恩人？”

“他不是，是他害死了我妈！”韩虎脸上挂着泪痕，但说话的时候却是缓慢悲愤。

“你给我清醒点！”韩有德看到韩虎这个模样，直接上去一巴掌打在韩虎的脸上。“记住，是辰辉让咱娘笑着走的，他是我们家的恩人！而且，而且咱娘到底因为什么离开，你不比我清楚吗？”

这一下仿佛将韩虎打醒了一样，刚刚还对张辰辉凶巴巴的他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乖宝宝，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和韩有德对视。

张辰辉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哪怕韩虎抓着他的衣领，唾液飞到自己的脸上，他也是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韩有德那一巴掌确实让他感到惊艳。毕竟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霸气的韩有德。

“辰辉，这是我对不起你。其实韩虎也是太伤心了，对你不是有意的。母亲病重，第一个想到你的就是他。还请你别怪他。”韩有德走到张辰辉面前好说好讲，他的话讲韩虎刚刚的行为归结于母亲病逝，情绪有些失控。

其实对于这些，张辰辉并没有打算纠结什么。怪不得有人说家里有一个冷静的人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就像现在也一样，韩有德就是那个冷静的人。

“没事，毕竟我也没把老人救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样了，张辰辉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顷刻，张辰辉提出离开。韩有德将张辰辉送到门外，一副真心感谢的样子。

“不过，你们是堂兄弟，为什么都喊老太太喊娘。而且看韩虎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要是你感觉我多嘴，那就当我没问。”在韩有德家门口，准备离开的张辰辉问道。

“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错，刚老的确实是我妈，同样的也是韩虎的妈。我和韩虎虽然是堂兄弟，但同样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韩有德眼神飘忽，不知道在回忆什么。“我和韩虎以前并不是张家村的人，虽然我们在这里生活够久了，但也算是后来户。”

张辰辉听到韩有德的话就沉默了，他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不过，韩有德还在叙述以前的事。

“我和韩虎来到张家村，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们同母异父的关系，对外只是说我们是堂兄弟。同样的，因为同母异父的关系，尽管我和韩虎的关系在哇哦人看来很好，实际上私下里也没有那么愉快。”

说道这里的时候，韩有德有些惆怅。毕竟无论怎么说，韩虎都是他弟弟，两个人这样的关系，换成谁谁都不会高兴。

“老一辈的事根本不是我们能追究的，所以我们也算是默认了，毕竟没有办法。只是他心里一直有根刺而已。这次母亲病重，我们当然想尽孝心，可已经晚了。”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操办老人的后事，你们两个也别让外人看笑话了。”张辰辉拍了拍韩有德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只是想到老太太临走前的模样，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唉，我也想将母亲接过来享福，可我混的也就这样，想侍奉母亲的时候，她老人家就这样走了。”韩有德叹了口气，那种悲伤也不全是场面话。

“我本来不该多说什么，但老人临走前的意思你还没看明白吗？她并不是多想享清福，也不是想着衣食无忧。她只想看着你们二人能好好干，别再成天混日子。”张辰辉看着韩有德通红的眼圈，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说真的，是老太太自己不想活了。但凡老太太又一点想活的意思，我都能保住她的命。可，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朋友一场，这就当对你的劝诫吧。葬礼我就不出席了。”

张辰辉说完就往外走，韩有德一时之间也忘了挽留，而是愣在那里品味着张辰辉的话。至于他能听进去多少，那就是他的事了。

其实张辰辉心中还是有些悲戚的，都说越老的人越怕死，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主动放弃生的希望，这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只是，毕竟不是一家人，有些事张辰辉也不可能插手。

“哥~”不知何时，韩虎顶着两个通红的眼圈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韩有德出神的站在那里，嘴模糊的喊着。

“还疼吗？”韩有德回过神来，看着韩虎脸上渐渐模糊的手掌印，心疼的问道。

要知道，刚刚在屋里，韩虎是太伤心才做出那种举动，但韩有德是真的生气了。那一巴掌可没有任何留情，用尽了全力甩在韩虎脸上的。

“不疼了，哥。”韩虎这个时候却是有些心甘情愿的喊道。至于他想喊的到底是堂哥还是亲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别怪哥，这次真的是你错了。你知道刚刚张辰辉说什么吗？他告诉我咱妈是自己想死了，一点生活的念头都没有了。”韩有德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也有些无奈。虽然他自己风流成性，在村里也是一个恶霸，但和自己这个弟弟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

“怎么可能？”韩虎有些不敢相信，以至于连韩有德嘴里说的咱妈都忽略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我还是觉得张辰辉他没必要骗我们。甚至他说，只要咱妈当时还有一点想活的念头，他都能保住咱妈的命！”韩有德这话说完后并没有说自己两人的事，毕竟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再点破。

“这~”韩虎的脑海彻底混乱了，他压根不敢相信韩有德的话。特别是张辰辉能救活母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