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
作者:三千羽烈华      更新:2020-01-08 11:29      字数:3595

“陆叔叔,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呀?”翠儿又问。

“宿主,你可以讲《卖火柴的小女孩》。”系统忽然提醒道。

“对啊。”在系统的提醒下,陆小凡瞬间明白过来,说道,“翠儿,我今天给你讲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陆叔叔,什么是火柴呀?”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额……”陆小凡愣了一下,解释道,“火柴……就是用来点火的东西。”

“点火不是用火折子的嘛?”翠儿听完陆小凡的解释,依旧是一脸疑惑不解。

“宿主,你可以使用奖励点数兑换火柴。”系统又提醒道。

“兑换。”陆小凡在心里默念道,然后就感觉兜里多了一盒火柴。

他拿出火柴,取出一根擦亮,把小火苗放在翠儿面前说:“看,这就是火柴。”

“哇,好神奇。”翠儿兴奋地绕着火柴左看右看,还把陆小凡手上那一盒火柴抓到了手上。

“翠儿,这个很危险的,可不许乱玩啊。”陆小凡先是叮嘱了一句,然后说道,“那我现在就给你讲《卖火柴的小女孩》。”

翠儿立刻安静下来,仔细听陆小凡讲故事。

陆小凡先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天又冷又黑,还下着雪。一个乖巧的小女孩,穿着一双拖鞋,在街上走着。那是一双很大的拖鞋,一向是她妈妈穿的。她穿过马路的时候,两辆马车飞快地冲过来,吓得她把鞋都跑掉了。一只怎么也找不着,另一只叫一个小男孩捡起来拿着跑了。”

“啊?”翠儿捂着小嘴惊叫了一声,“那个小女孩……”

“没错,小女孩只好赤着脚走,一双小脚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的口袋里有许多火柴,手里还拿着一把。可是这一整天,谁也没买过她一根火柴,谁也没给过她一文钱。”陆小凡声音沉重地说道,“可怜的小女孩!她又冷又饿,哆哆嗦嗦地向前走。她在一座房子的墙角里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她觉得更冷了。”

“这么冷的天,她为什么要出来卖火柴啊?”翠儿急忙忙问道。在雪地里光着脚行走,那该多冷啊?光是想想都让她觉得害怕。

陆小凡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她爸爸让她出来卖火柴的。她不敢回家,因为她没卖掉一根火柴,没挣到一个钱,她爸爸一定会打她的。”

“怎么会?”翠儿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她爹这么坏?”

“不是每个父亲都像你爹一样宠你的。”陆小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说道,“我继续讲故事吧。小女孩的一双小手几乎冻僵了,她实在太冷了。她抽出了一根火柴,在墙上划了一下。哧!火柴燃起来了,她把小手拢在火焰上。”

“小小的火焰仿佛一根蜡烛,给小女孩带来了温暖。忽然一切都变了,她看到自己穿上了新衣服,又坐在火炉边,与小伙伴们快乐的玩耍。突然火柴灭了,火炉不见了。她坐在那儿,手里只有一根烧过了的火柴梗。”

“她又擦了一根。她仿佛透过墙看到了屋里,一只烤鹅正冒着香气,向着她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小女孩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她正想吃一口烤鹅,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她面前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她又擦着了一根火柴。这一回,她坐在美丽的圣诞树下。翠绿的树枝上点着几千支明晃晃的蜡烛,还有许多彩色画片,在向她眨眼睛。小女孩向画片伸出手去,这时候,火柴又灭了。这时候,她看见天上的一颗星星落了下来。”陆小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翠儿静静的听着,她不知道圣诞树和画片是什么,可是她似乎隐隐明白了,小女孩即将面临的结局。

“‘有一个什么人快要死了。’小女孩说着又擦亮了一根火柴,这一回,她看到了已经去世的奶奶,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她∶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了。”陆小凡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火柴熄灭了,她赶紧又擦着了一根火柴。奶奶再一次出现在亮光里,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奶奶,请把我带走吧!’小女孩叫起来,‘我知道,火柴一灭,您就会不见的,像那暖和的火炉,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一个样,就会不见的!’”

“她赶紧擦着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一大把火柴发出强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奶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大,这样美丽。奶奶把小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她俩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陆小凡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也不愿意说出那个结局。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陆叔叔,我不要小女孩走!”翠儿突然哭了出来,扯着陆小凡的衣服道,“陆叔叔,那个小女孩最后怎么样了?我们去救救她好不好?”

“可是,小女孩已经……”陆小凡有些迟疑。小女孩已经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遗憾了。

“叮!翠儿向宿主发布了隐藏任务:拯救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否接受?”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系统,你是故意的吧?你绝壁是故意的吧?”陆小凡在心里咆哮着,“你让我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是。”系统的回答依然是言简意赅。

“好吧,系统,我接受任务!”陆小凡在心里坚定的说道。虽然系统有坑他的嫌疑,可是如果因此能救那个小女孩,系统再怎么坑他,陆小凡也不介意。

“传送开始!”系统说。

“走,翠儿,我们去救小女孩。”陆小凡摸着翠儿的小脑袋说,“把眼睛闭上。”

翠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两人同时看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虚拟影像。

翠儿伸出小手想去触摸小女孩,手却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翠儿惊叫了一声。

“别怕,我们看到的是幻影。”陆小凡在翠儿耳边说道。

“卖火柴呀,卖火柴呀!”只见卖火柴的小女孩裹着破烂的衣服,在凛冽的寒风中,尽力提高声音叫卖着。

“先生,您买盒火柴吧?”小女孩走到一名绅士面前,怯生生的问道。

绅士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叔叔,买盒火柴吧。”小女孩又走到一名工人面前说道,“又便宜又耐用的火柴,您就买一盒吧。”

“我不要。”工人摇摇头走了。

“卖火柴呀!卖火柴呀!”小女孩继续努力叫卖着。

走过大马路时,一辆马车忽然疾驰而来,小女孩吓得连忙躲开,脚上的鞋却掉了下来。这双又大又宽的鞋子是她妈妈的,虽然不合脚,可她却不敢弄丢。当她想要去捡鞋子的时候,鞋子却被马路对面的一个少年捡走了。

“这……这是我的鞋子!”小女孩急忙说道,“能把它还给我吗?”

“你骗人,这双鞋子这么大,你怎么可能穿的了?”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这……这是我妈妈的鞋子。求求你还给我吧!”小女孩苦苦哀求道。她光着脚踏在雪地上,小脚被冻得通红,几乎快要僵硬了。

“不给就不给。”少年做了个鬼脸说道,“等我将来有了孩子,还可以用它当摇篮呢。怎么样,我聪明吧?”少年说完,拿着鞋子跑走了。

“不,你不要走!”小女孩试图追上少年,可是她的脚都快僵硬了,怎么可能跑得动?小女孩强忍住哭泣的冲动,继续叫卖着火柴。

天色越来越暗了,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平安夜里,家家户户都在庆祝圣诞节,围在温暖的火炉边上。只有小女孩依然叫卖着火柴,她不敢回家,因为她连一盒火柴也没卖出去。若是她敢回去,那个醉鬼父亲一定会狠狠打她。

小女孩走到一户人家窗户边上,悄悄地往里面看去。她看见里面跟她一样大的孩子,围坐在火炉的旁边,分配着圣诞礼物。在他们旁边有美丽的圣诞树,还有圣诞袜子,孩子们的父亲装扮成圣诞老人,与他们快乐的玩耍。

“里面一定很暖和吧?”小女孩小声自言自语道,羡慕的看着这一家人。

很快,一家人又围坐到餐桌旁边,准备吃晚餐。餐桌上有糖果、蛋糕、水果,还有香喷喷的烤鹅。小女孩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窗边,继续去叫卖火柴。可是,街道上已经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她再也走不动了,终于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幻影消失了,陆小凡和翠儿同时睁开了眼睛,耳边传来北风狂啸的声音,刺骨的寒风一瞬间侵入骨髓。陆小凡打了个哆嗦,连忙把翠儿护在怀里,强忍着寒意往前看去。

只见卖火柴的小女孩靠坐在墙边,正在自言自语:“天太冷了,划根火柴取取暖,爸爸应该不会怪我吧?”

说着,小女孩就想要把火柴在墙边擦亮。见此情景,陆小凡急忙跑了过去。

“叔叔,买盒火柴吧!”小女孩看到有人过来,顿时惊喜地喊道。她没想到这么晚了,街上居然还有行人。

“我不买火柴。”陆小凡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小女孩听见陆小凡不买火柴,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陆小凡走到小女孩身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住小女孩,然后一把将她抱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我叫安娜!”小女孩惊喜地答道。她虽然不明白陆小凡为什么抱起她,可是她觉得暖和多了。

“安娜。”陆小凡紧紧抱住安娜,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安娜,不要再卖火柴了,走,我带你去过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