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行风大人眼光一闪，居然有些欣赏这个三番五次顶撞他的小姑娘了。

顿了顿嗓子，行风大人继续说第二项：“其二，每个犯人都有替自己申辩的机会，玉五小姐当然可以替自己伸冤，本官公正廉明，倘若玉五小姐是冤枉的，本官自然会替你主持公道。”

行风大人特意将嗓音压低了些，制造出凝重的气息：“但是，若到了最后，你无法找出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那等待你的，可就是各种可怕的刑罚呢。”

对待重罪女子，等待她们的都有些什么刑罚呢？

无非就是笞杖啊，就是脱掉衣服裤子，杖打屁股。

更严重的，就是对女子的隐私部位进行折磨。

所有人都知道，古代女子最为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贞操。

处罚女子，不会像处罚男子那般，千刀万剐。

只是，必须得毁了她们的贞操，让她们再也无法抬头见人。

失去女子最为珍贵的东西，失去孕育孩童的能力，这就是男权社会的可怕。

玉珂几乎是凝着气，瞥眉看着她这个小女儿。

他虽然发现了女儿的改变，但心底却并没有把握，玉湖能找到所谓的证据。

玉珂担心玉湖只是逞一时之气，强行让自己跌入无底深渊。

如果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不是不能出面……

只是……

玉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福礼，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辉，微笑道：“大人请放心，倘若我找不出证据，莫说大理寺的刑罚，我自己也会给自己刑罚。”

行风大人挑眉：“哦，你给自己的刑罚是什么？”

玉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干脆道：“以死谢罪！”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震得大殿是人心惶惶。

玉珂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眉头深皱，对玉湖是越发有些气闷。

楚珞睫毛微微闪动了下，在别人不易发现的眸底，深藏着波澜壮阔的心绪。

皇后笑看了一眼楚珞，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离得近，能感受到楚珞气压的改变。

还是很担心这个小丫头呢。

抛下这句略狠地话，玉湖自然知道会吓到不少人。

但不确定能不能，让那个人……稍微有一点点的……紧张？

嗯，她承认，她是起了点女孩的小心思。

想看看那个一直从容淡定的人，会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稍稍不那么淡定呢？

但玉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楚珞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也许是怕自己再次失望，她并没有看向楚珞，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父亲。

玉湖微微一笑，以肯定的语气道：“爹爹，你不用担心，想想，我是谁啊？我是紫璃国堂堂右相的小女儿。”

“在家里的时候，我可以纨绔任性，因为我知道，家人会无限的包容我。”

“但走在外面，我知道我代表了我们玉家的形象，爹爹，我以后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您丢脸了！”

听着玉湖的这番话，玉珂终于不再沉着脸，而是对玉湖，牵起一个慈父般的笑容。

行风大人看着罪状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既然玉五小姐如此自信，那此案的审理，便正式开始了。”

一声正喝：“来人！上呈堂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