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娜娜的身体在刘卫军的怀里柔媚的扭动着，急促的呼吸带动着胸前的起伏，在自己的胸膛上忽远忽近的发生着碰撞。白色护士服胸前的纽扣已经脱落，刘卫军一低头便可以看到楚娜娜的白色文胸，那如玉一般肌肤雪白无暇，那文胸中包裹着的似乎是一种最最原始的欲望，只要自己轻轻的一碰那欲望或许就可以呼之欲出，得到充分的释放。但是，刘卫军并没有那样去做，他的双臂依旧恋恋不舍的纠缠着那柔软的身体，双唇间的贪婪已经占据了自己整个的思想与全身的神经，自己始终无法给予这样的感受一个准确的形容，莫非这就是书上描述的那种缠绵？两个人的呼吸都已经变得非常的急促，但是谁也没有离开对方的唇间，就这样吻着就这样忘乎所以的爱着。也许，相爱就应该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感受吧？除了对方的回应，就连最需要的空气，在此时都显得那样的多余、刘卫军可以感受到楚娜娜的身体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急促的呼吸过后都会引发出几声娇滴滴的轻吟，每一声似乎都不大一样，有的很悠长有的却很短促，但是每一次的声音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间拨弄着那紧绷的心弦，心弦易断但琴音绕梁，自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会偶尔出现一次轻微的震颤，每一次震颤之后楚娜娜的身体就会向自己的怀里更贴近一些，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的距离了，只差将两个身体合二为一了，楚娜娜的双手已经从衬衫外面游进了里面，指尖在自己汗津津的后背上不断的抚摸着，偶尔双手的指甲尖还会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自己的皮肤，但是不会很用力，就像是被静电偶然电到一般的感觉，刘卫军不知道这是一种无意的触碰还是一种有意的暗示？应该是后者，因为这样的频率在不断的提高，楚娜娜的舌尖已经不再只是停留在自己的唇齿之间，而是像一条刚刚冬眠过后充满着饥渴感的青蛇，在自己的口腔里诱惑着自己的舌尖进入到她的世界之中……一切的过程是这样的自然毫无做作，其实只要是彼此需要，男人女人之间的过程根本无需刻意准备，也无需专注于模仿，一切都是本能的欲望，一切都是身体内早已经植入的程序过程。刘卫军感到血液即将就要喷涌而出，就在楚娜娜身体不断发生变化并不断发出暗示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突然间产生了变化，刚才充满力量的肌肉一下子变得柔软了下来，双腿之间有一种忽然硕大的膨胀，也许是因为对于空气的缺乏，也许是因为这种膨胀让自己的大脑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恍惚，刘卫军向后面不断的倒退了数步，身体重重的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方的嘴唇只短暂的分开了数秒钟，紧接着又再次贴合在了一起。楚娜娜的喘息声更加的急促了，刚才的轻吟变成了一种持续不断的□□声。或许是因为夜太深了或许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太寂静了，凸显出那□□声很大也很清晰，楚娜娜似乎变得毫无顾忌，她从腰间抓住了刘卫军的手腕，直接牵引着他摸进了白色护士服的里面。楚娜娜的肌肤很光滑，摸上去是那样的温润且柔软，也许女人真的与男人不同吧？自己的身体上大汗淋漓而她的身体上却是光滑依旧。楚娜娜将自己的纽扣全部解开了，她的上身只有一件文胸，腰间有一条黑色的百褶裙，她将刘卫军的手掌放在自己那有曲线的腰间，马上将自己的手臂再次环抱在对方的身体上，这是一个女人最明显的暗示，刘卫军可以感受到楚娜娜的心，似乎在对自己的心脏温情的说道：今晚，我是你的……

刘卫军顺着那腰间的曲线缓缓地向上抚摸着，他摸到了文胸的边缘，甚至于感受到了那里不断喷涌而出的温暖体温，那里只有两条纤细的吊带，自己十分清楚楚娜娜是在暗示自己亲手去释放那最原始的欲望，但是，他没有！他仅仅只是用指尖在白色文胸的边缘抚摸着游走着。楚娜娜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迟疑，她将自己的舌尖长时间的停留在刘卫军的口中，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行为鼓励着犹豫中的对方。刘卫军的手掌在出汗，大脑里的恍惚感已经完全占据了所有的神经末梢，自己知道在此时无论自己做什么，楚娜娜都是不会拒绝的，但是理智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只是将双手停留在楚娜娜的腰间，将自己的舌尖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或许就这样，也就足够了……

楚娜娜的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失落，但是她还是不愿分离，她的腿紧紧的靠在对方腿部的外侧，在那里轻轻的摩擦着。忽然她一转身，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两个人之间转变了彼此的体位，似乎是做好了承受力量的一切准备。这一转换完全出乎于刘卫军的意料，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转换预示着楚娜娜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自己又何尝没有做好准备呢？但是，刘卫军不断的告诫自己，如果这是爱情，就应该让这样的快乐经得起时间的煎熬。他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双唇，但是依旧用力的拥着怀中的爱人。他轻声在楚娜娜的耳边细语道：“不行……”

“什么不行？怎么不行？我愿意……”楚娜娜抬起头微闭着双眼，语气变得很微弱，似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如幻如梦的状态之中。她用自己的双唇搜寻着失去的温暖与湿润，好像在内心深处正在忍受着烈焰的焦灼。“小处男，你怎么这么矜持呢？”

刘卫军快速的在楚娜娜的嘴上吻了一下，轻轻将她的身体推开，深情的望着楚娜娜说道：“我不要短暂的激情，我要把这神圣的一刻留到娶你的那一天。”

楚娜娜的神情显得有些沮丧，她有些失落的望着面前的刘卫军，稍显惋惜幽幽的说道：“人生的路那么长，期间会发生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变数，也许这一天要很久！也许我们都会遇见各自的另一半，也许过了今天我们从此天涯相隔，所以说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嫁给你？”

刘卫军一把将楚娜娜搂在了怀中，将嘴唇紧紧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道：“不会的，请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我发誓，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只爱你！并且我会一直爱你到老！”

“可是，爱情又能持续多久呢？”楚娜娜没有再还以热烈的回应，她的双臂低垂只是将头紧紧贴附在刘卫军的胸膛上，双眼中充满着迷离的神情，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过不了多少年你就会觉得我老了，毕竟我比你大那么多，爱是经不起岁月，经不起苍老的……”

“不会！至少我不会的！你太悲观了，不过是一千多天的差距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刘卫军用手在楚娜娜的后背温柔的爱抚着，继续说道：“如果你年轻我就爱年轻的你，如果你变老我就会爱变老的你，就算有一天你满脸皱纹满头白发没有牙齿走不动路了我爱你的热度依然不会减淡，总之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爱下去！”

“随着时间推移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哪有恒久不变的爱情啊！”楚娜娜挺直身体，双手轻轻推开了刘卫军，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就像你和我一样，都会变，今天的事情今天的情话或许明天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幼稚很可笑，明天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我们不能只活在自己的梦里，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所以请原谅我根本就无法期待你和我明天。”

刘卫军皱起了双眉，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他看着楚娜娜的双眼坚定的说道：“为什么？！我的话有那么幼稚有那么可笑吗？我心里特别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即便你会变我也不会变的！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一个成年人，但是我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对待爱情对待你我绝无儿戏，我也知道，这一生谈一次恋爱就足够了。很多事情可以三心二意很多事情也可以重新再来，但是，唯有爱情不能，我可以不爱可以孤独终老，但是当我遇见了你我就特别笃定一旦开始就一定会爱到最后，承诺的话可以不说，但是一旦说了就一定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爱情，我不去评价这种爱情算什么？风花雪夜也好不切实际也罢，总之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楚娜娜听着刘卫军将这番话讲完，仿佛对于这些肺腑之言并无动于衷，她只是报以一种似信非信似懂非懂的笑容，她缓缓的向一旁走去，一边走一边系着胸前的纽扣。“那么，万一我要是在你长大之前就已经嫁人了呢？”

“我不管，要是那样你就是离婚也得嫁给我！真要是那样，我一定会搅得你们鸡犬不宁，直到你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为止！”刘卫军的双眼紧紧跟随着楚娜娜的背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旦结婚我是肯定不会离的，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既然选择了婚姻，哪怕是个火坑哪怕万劫不复万分不幸我也不会离婚！所以，你也许只能会失望到底！”楚娜娜转过身将双臂交叉在自己的身后，歪着头看着对面的刘卫军，轻声说道：“再说了，你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鸡犬不宁呢？”

刘卫军只用了两步便站到了楚娜娜的面前，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如果我做了首长，我会带兵把你抢回来，如果我是平民百姓，如果你坚决不回心转意，我就在你面前殉情自杀，让你一辈子也不能原谅你自己，这样还不够让你鸡犬不宁的吗？”

“呵呵……你确实还很幼稚啊！”楚娜娜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她转过身背对着刘卫军说道：“等我复员回了家，我在上海你在哪里呢？如果你真的当了首长，又怎么还会想起我这个弄堂里的平民百姓呢？”

“你……你……认为我很幼稚？！”刘卫军从随身的书包里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原本不喜欢利器，但是为了这次旅途安全考虑他特意准备了一把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他没有做多余的思考，毫不犹豫的将刀刃放在了掌心，狠狠的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指间的缝隙流淌下来，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竖起了三根手指，面对着楚娜娜的背影，厉声说道：“我发誓！如果我不能爱你一生一世，就让我被雷劈死被火烧死被车撞死，下辈子做牛做马做猪狗。”

“呵呵……誓言往往不过就是动情时说说而已，还能够真的应验啊？我看看，你会用什么来证明你的誓言呢？”楚娜娜呵呵的笑着，缓缓的转过了身，就在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她看到了那把锋利的匕首，也同时看到了刘卫军手掌中那涓涓不止流淌的鲜血，楚娜娜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她快步跑到了刘卫军的面前，一把拽住了那受伤的手臂，眼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心疼的说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用得着这样来发誓赌咒吗？”

刘卫军坚持着不肯把自己的手放下来，他执拗的望着楚娜娜的眼睛，坚定的说道：“这是血誓，生死不改至死不渝！”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快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千万别感染了！”楚娜娜从护士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口罩，捂在了刘卫军的伤口上，关切的望着刘卫军低声问道：“疼不疼啊？你……可真傻！”

刘卫军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答道：“不疼！我父母都是东北人，在我们家乡发了血誓就是不可能再更改的事情了。就算是傻也会傻到底的。”

“你们关东人可真野蛮！”楚娜娜一边用口罩压住了伤口，一边不断的观察着伤口，低声说道：“誓言记在心里就好了啦，不要这么血腥啊！”

刘卫军用极为坚定的口气说道：“沾过鲜血的誓言才会让人牢牢记住，才会永世不忘。”

“那我要不要也发个血誓呢？”楚娜娜抬起头注视着刘卫军的双眼，眼神里充满着无限的怜惜，试探的说道：“是不是这样就会比较公平了？”

“不用！你是女孩子，再说你已经发过誓了啊！？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首长，就要我到你家去找你，你忘了？”刘卫军用单手将楚娜娜再次拥入了怀中，温柔的说道：“也就是说你一定会等着我去你家娶你！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我就是要来告诉你，这辈子我一定会去娶你的！”

“唉……但愿我能够等到那一天吧。”楚娜娜有些自怨自艾的轻声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粉嫩的脸颊紧紧贴在刘卫军壮实的臂弯之间，她相信眼前这个大男孩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是谎话，至少在今晚这片星空底下，这每一个字绝对没有半分虚假，只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楚娜娜并非不渴望完美的爱情，世间哪有女子是无情的呢？对于刘卫军也绝对不是无情，只是不敢对这段未知结果的情缘寄予太多的奢望，一旦延续下去又怕那样的刻骨铭心到最后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分离。世间最伤人的事情，不过就是相爱却无法相守这般的煎熬，如果明知无法延续又何必非要彼此折磨呢？但是，面对这个大男孩的血誓和这充满着真诚的告白，自己又怎么可以不动心呢？矛盾、纠结，楚娜娜也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初恋竟然就是这样一道艰难的选择题，选择的部分恰恰又是必答的部分，如果自己选择了相爱，势必就是将自己的未来置于一个陌生的赌桌上，赢了就会获得爱情，输了……楚娜娜不敢再往下想，一旦输了的结果或许就是葬送了自己整个的青春时光和未来。

“不是但愿，是必须、是一定，要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刘卫军将受伤的掌心合拢，将沾满了鲜血的口罩紧紧攥在手心中：“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到那一天我会开着汽车，风风光光的把你接出来，去找只属于我们的幸福！”

“真的？那你可要做到团一级的干部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做到连长就来接我吧？我怕等你到团级的时候我就已经老的不行了！只要你来，就是坐着自行车我也会跟你走，哪怕是天涯海角。”楚娜娜的声音很微弱，或许是因为内心的不确定，或许是因为一天的工作太劳累，她的口气总显得有一些半信半疑，她没有抬头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真想有那么一天，你就要好好上学，不能再瞎混了，我不想有一天我会嫁给一个小瘪三，你做不了军官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刘卫军将楚娜娜轻轻的推开弯身就要去捡那地上的匕首。“我发誓！我以后保证再也不会去跟他们瞎混了！我要上最好的军校我要做……”

楚娜娜急忙将地上的匕首一脚踢开，一把拉住了刘卫军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不要再发血誓了啊，再发这样的誓就要带你去输血了啊，我现在可不在急诊室我现在在消毒间上班，我那没有血浆只有消毒液啊，都是我害了你……”楚娜娜伸手捂住了刘卫军的嘴，没有让他继续表露出自己的愧疚，楚娜娜看着刘卫军年轻的面容低声说道：“不用说了，如果，这段感情会有结果，那么就当现在是好事多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