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轻松占取
作者:清漓盘泥      更新:2020-08-02 02:50      字数:4295

老赵口中的东临国圣女,就像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个普通少女一样,对自己未来的伴侣,都有着极为美好的想象。

而这份想象,有时候能够带给她们幸福的未来,而有的,却只能带给她们一生都难以磨灭的伤害。

东临国圣女,就是遇到了毁掉她一生的那个错误的人。

她遇上了二皇子,也就是魏荆的父亲。

魏荆的父亲向来就是风流不羁,浪荡多情。

与大皇子多年来就只有一个正妃,完全没有其他任何的姬妾相比,二皇子就实在是妻妾成群了。

可是,二皇子虽然很是花心,从来没有真正对那个女人动过心,动过情,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二皇子对于女人的了解,可要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要多得多。

这也是那么多的人,都能够对二皇子前仆后继的原因所在了。

圣女与大皇子的接触虽然多,但是对待大皇子的态度一直都是恭敬有加,亲密不足。换句话就是说,圣女对大皇子,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因为她常与大皇子相交,时不时地就能够见到北傲国皇室中的其他人。于是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二皇子。

二皇子其实早已名声在外,凡是在北傲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没有听过他名声的。

可是,圣女还是被二皇子的表象给迷住了眼睛,完全不在意二皇子的风评到底如何,一心一意就沉溺在了二皇子对圣女编织出来的温柔美梦之中。

大皇子听闻这件事情后,曾经专门找圣女劝说过她,但是却并无用处。

圣女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耽于眼前的美好与享乐之中,完全不在意未来是否能够像现在这样,她们两个又是否能够一直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她坚信着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魅力,一定可以让二皇子浪子回头,此生往后所有的目光,都只是集聚在她一人的身上。

但显而易见,圣女心中的想法,并没有能够实现。

二皇子完全不理朝中之事,就算是偶尔会听了一耳朵,一天过后也就绝对会遗忘掉。

所以,他并不知道圣女的身份,尤其是圣女的身份其实只是流传于少数人的口中,并没有完全张扬出来的情况下。

圣女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二皇子,二皇子自然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圣女。

他看着圣女完全不似他北傲中人,便想着可以和圣女来一段露水姻缘,之后便不必负责,她回她来的地方,而他自己,则继续潇洒地在北傲国中生活着。

可谁知道,他又会被缠上呢?

最后两人的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知的了。

老赵在说完整个圣女的故事之后,不免有些唏嘘之意。

然而裴令在听了老赵讲述的故事之后,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脸上并没有什么悲戚亦或是愤怒之情。

他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确定了刚刚老赵说的话里面,并没有有关于圣女是否有遗子的信息,便想要开口询问一下老赵,是否有听过圣女有孩子的信息。

可老赵听了他的问题之后,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裴令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孩子,什么孩子?我记忆之中,圣女和二皇子闹掰了之后,便不知所踪了。他们之间如果有孩子的话,怎么也不会搞到下落不明的地步。”

老赵想了想,然后就随意地向裴令摆摆手,

“我知道你们都是东临国的人,听闻圣女的事情,心情有些激动,但是有些事情呢,也不要想得太多。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担保这件事情给做好了,所以,咱们就准备准备,去见见官府的人吧。”

“嗯,就这样去官府么?”裴令看了看彼此两人的形象,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妥。

先不说他自己本来就是极注重形象的人,就以她们这满身酒气来说,也实在是太不合适了一些。

老赵明白裴令纠结犹豫的点在哪里,但他只是神秘地一笑,对裴令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错,我们就是要这样去官府。”

裴令皱着眉头,但是看到老赵一脸自信的样子,又想起老赵一开始就说他要求很多,如果不能接受就趁早换人的话后,裴令还是忍耐着跟着老赵起身了。

他从怀中掏出钱来,付给了酒馆的老板,然后就看见老赵已经悠悠闲闲地走在了外面。

裴令连忙快走几步,追上老赵的脚步,然后就看到老赵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官衙里,还跟着里头的令使打了个招呼,

“嘿,老李,又见面了。”

令使正在整理着最近这一段时间之内的事务,看见老赵,顿时就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又是你,才消停了两天,这禁令刚一解除,你这边就有活了?你可真是比我们这些人还要忙的人。”

老赵笑着,凑近了令使的身边,谦虚地说道:“咳,说什么呢,我这种小民,怎么能和令使大人您相比?您才是辛苦了辛苦了。”

“去去去,去一边去,一身酒味,你这是想向谁炫耀呢?”令使没好气地笑骂道,

“行了行了,你这都来过好几次了,都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德性了。不过你来的时间不是很凑巧,大人不在,被圣上他们叫去训话,至今还没有回来呢。”

老赵嘿嘿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小壶酒,偷偷地塞到了令使的手里,然后对令使说道:“我就是趁这个时候才来的。”

令使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酒壶,然后又抬眼看了一眼老赵,

“呦,舍得下本了啊。说吧,这回的人是一个什么来头,让你这么舍得。”

老赵冲着裴令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令使往那边看。

令使定睛一看,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之中极为突出的裴令。

他看着裴令的脸上还有一些绯色的样子,面上就顿时就一副了然,

“你这也太狠了吧,什么人就敢直接带人去喝那个酒?”

“这可不怪我,”老赵连连摆手,对令使说道,“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本来我只是有些馋酒了,就站在那个酒馆的门口,想着闻一闻那个酒香。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主动走过来说是要和我喝酒。

我这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推辞,便就跟着一起去喝了。

不过这人确实也挺出乎我意料的,我以为这酒他给喝了,肯定就直接醉过去了呢,谁知道,现在还能直挺挺地站在这儿。”

“啧,就知道你这老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思。”令使一副看透了老赵的样子,

“听说你和人吵起来了,还动了手?我告诉你,你可别仗着自己在我们这里混得眼熟,就恣意妄为,这要是真的触犯了律法,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也知道,上面那位地脾气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赵点点头,“我怎么会犯那种错误呢?再说了,今天这事,纯粹是误会,我可没有动手,只不过就是砸了一个碗而已。

我也赔老板钱了,可惜老板不要。”

“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令使左右也是做不下去手中的活了,便干脆将手中的事务及书轴都放置在一边,准备专心解决老赵这边的事情。

他偷偷地拉过老赵,抬头看了一眼裴令,然后就低头和老赵小声地说道:

“其实,最近城里管得挺严的。这两天解除了戒严令,其实并不是因为解除了威胁,找到了那些个有问题的、可疑的人,而是因为不能再关下去了。

所以戒严令虽然解除了,但是朝廷上下,仍旧关注着这件事情,尤其是对于从其他国家而来的人。

所以这个担保还要不要做下去,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老赵听了令使的话后,也又转身看了裴令一眼,对令使说道:

“多谢令使大人的好意了,不过这事我知道分寸,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的。再说了,什么可疑不可疑的人,不是都应该先让他们完全放松,才有可能将他们尽数捕捉,不是么?”

令使笑了笑,算是将此事揭过。

“行吧,那就给你去开担保书了。”令使知道老赵看起来虽然好像就是一个痴痴傻傻,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其实内心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并且是一个十分聪明机警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给自己不留后路,也从来不是一个拎不清形势的人,所以令使见状,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令使拿出一张羊皮,然后让裴令说着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在说到裴令来自于哪里的时候,老赵直接在裴令的袖子里拽了拽,然后自己就直接在裴令答话前,由他抢着说道:

“靠近东边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国家,最近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来北傲国看看情况,为自己求得一份谋生。”

“哦?”令使登记的笔一顿,似乎很是惊讶地问道,“来自小国家的人,那实在是很不容易的。

不如说,周边的小国家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资源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倒是也挺难得的。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现在都在哪里落脚?”

这回老赵没有再拦着了,便任由裴令自己回答。

好在裴令虽然脸红,并且已经感觉到有些晕眩感,但是并没有当场醉过去什么都说不来,登记工作很快就完成好了。

令使拿出一块印章来,印上红色的漆泥,盖在了这块羊皮上面。随后,他又让裴令在羊皮以及另外一片木简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便把这块羊皮交到了裴令的手中。

他对裴令嘱咐道:“这种东西你可一定要保存好,遗失我可是不会补的。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老赵喝醉了要在我们这里耍酒疯,我们可也是不会心软的。”

裴令点了点头,然后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老赵。

他看着老赵本身悠悠然,似乎在官衙之内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样子,就在心中有些怀疑老赵的身份。

他倒是没觉得老赵是被人故意派来的,毕竟老赵从头至尾所做的这些举动,都实在是太过敞亮了一些,让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若是有人派了老赵这么一个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明摆着告诉你,我派人来看着你了么?

裴令不太相信。

所以在裴令心中,对于老赵更多的怀疑,其实是在于老赵可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普通老百姓那么简单。

他总觉得老赵可能与这个官衙有关系,甚至可能之前就是在这里当过差,毕竟他的走路姿态以及各种说话的语气,都实在是太过熟稔了一些,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那般随性。

担保的文件也就是那块羊皮交到了裴令手上了,但是老赵却没有立即带着裴令离开。

他左瞅瞅右瞅瞅,还时不时地从这个地方逛到那个地方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裴令注意到了,但是他不知道老赵有什么安排,所以不会开口询问。

而令使,这个时候正巧在记录裴令的信息,收纳他的木简,所以什么都没有看到。

直到他将东西全部都收纳好之后,才抬起头来,就看到老赵鬼鬼祟祟地,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东西,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令使看见老赵不仅还不离开,而且还十分大胆便利地盯着这府衙之中的几个摆件,不由得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就看到老赵眼睛里闪着精光,嘴角两边扯起两个虚假的弧度,向令使问道:

“老李啊,咱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这里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要给我看一看呢,嗯?”

令使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怀中的那些包括裴令在内的候选人的资料,满脸怀疑地反问道: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可不知道你嘴里说的是什么东西,我这里也没有你要的那种东西,就算有,也是不能给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大一些什么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