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梨若轻车熟路地趴在了他的腿上，小脸蹭了蹭，这才闷闷地说道：“师父，我今天害死了一个人。”

“恩，为师知道。”

“我是不是很坏？”

“不是，他们该死。”

意图伤害到他小徒儿的，都该死。

“师父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我怕。”

梵梨若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水眸之中闪动着恐惧与不安，当下就让帝惊寒的心都揪疼了。

明明知道她的柔弱或许是装出来的，可只是看着她的样子，他都不忍心再去深究什么。

“你的那位室友待你很好，不需要我……”

“不，他不是师父，我只要师父。”

帝惊寒想试着给“燕惊寒”多制造些机会，奈何被他的小徒儿坚决拒绝了。

“我已经让他今晚去东厢待着了，师父可以放心留下陪着我。”

“……好。”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就趴在他的膝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瞅着他，这样的情况他哪里能说出半个不字？

梵梨若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动了动身子，缩进床铺的最里面，将外面空出一片位置。

“师父也躺。”

“不行。”

“怎么不行？”梵梨若瘪了瘪嘴，一脸的不情愿。

“……梨儿，你已经长大了。”

“又不是没睡过。”梵梨若继续瘪嘴，眼眸中甚至酝酿起一层水雾。

“……”

两人对峙半晌，帝惊寒叹了口气，撩起衣摆，合衣在床边躺下。

梵梨若对着他撒娇对峙的时候，他就没坚定过什么立场。

梵梨若这才开心了，小小的身躯挪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侧缩成了一团。

帝惊寒再次叹了口气，微微转头看着她的小脸，抬手轻抚了她的发丝。

第二天一早，“燕惊寒”前来接班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梵梨若的身影。

他心中一紧，开口唤了一声：“梨儿。”

“……惊寒？”梵梨若的身影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燕惊寒心里猛地一跳，这才一晚上怎么就换了称呼？

他没回话，便听着屋里面梵梨若又叫道：“惊寒，快来帮我。”

燕惊寒还当她是出了什么问题，想也没想立刻就绕过屏风。

屏风之后，梵梨若正光luo着坐在浴盆里，大片白花花的皮肤映入眼帘。

燕惊寒一怔，立时转过身去。

梵梨若却不在乎似的叫道：“过来啊，你站在那里怎么帮我。”

“你做要什么？”

“我昨天耗费了太多灵气，现在浑身无力，后背擦洗不到，你帮我擦啊。”

“……这样不好。”

“怎么？”

“……”

梵梨若的声音都透露着单纯，仿佛想多了的人是他一般。

燕惊寒背对着她，没瞧见梵梨若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促狭。

“快点过来啊，水凉了，我有些冷。”

“……这样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好。”

“我的名声早就毁了，还是与你，难道你不记得了？再说，当时是谁说的清者自清？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梵梨若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听得燕惊寒心中动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