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尚无姬
作者:芥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15

点晕,上一章是补偿的九千字大章啊,为嘛亲们把它假条呢!?昏厥,求订阅…

樊西郊边方圆千里之地都在震动不安,这让深处坊市安逸惯了的人们各个心中惶恐不安起来,隶属八派的商铺内接连御器飞出三五结伴的修士,他们在普通百姓敬畏的目光里一个个鼻孔朝天御器前往震动之源。{)

可是,在百姓的翘首以待中,唯一回来的一名全身狼狈至极的修士带来的却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天边,呀!”铺天盖地的灰芒在西北的天空中暴虐吞吐,紧接着百姓们只觉得胸中热堵,顾不上去看那归来的修士满脸的绝望,就听见“轰隆!”一声。

这片繁华了近千年被樊国人是为骄傲被誉为整个天风大陆交易明珠之称的坊市,在这轰的一声中化成了遍地废墟,灰色的烟尘四处弥漫为昔日的繁华落下最后的序幕。

一切都结束了吗?残破的龟壳表面上条条恐怖幽深的刮痕清晰可见,被深埋在地下五百米处的废墟里他第一次因为龟神甲而受了严重的内伤,若不是他渡劫后成就了雷龟之体,恐怕他现在也要昏迷不醒了吧,看着甲壳里昏迷不醒的唐仙、云兮再看看不远处的云啸天和半路捡进来的韩铁,他艰难撑起身子想要活动一下遍布裂痕的龟神甲钻出土去。

出人意料的是龟神甲周遭土地一片震动,“不会吧没完?!”龟壳哀呼连忙忍痛运起全身灵气想催动龟神甲遁的更深一点,可谁知龟神甲竟被催的哀鸣颤抖着啪啦一下裂成百多块碎块,“噗!”心神一紧的龟壳仰面喷出一口鲜血,依稀着似乎看见了压覆在他们几人身上的泥土慢慢消失了,然后出现了一张平凡朴实的男人脸……

龟壳渐渐昏迷过去心中还在忿忿不平,让他不能释怀的是就算最后出现幻觉看见的也应该是罂粟姐姐的面容才对嘛。

新樊历二年月二十八日,那是樊西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就算那场恐怖的天灾已经过去了十几日,可还是依然人心惶惶出现了大量的迁移流民,分成两个方向涌进了与樊西相聚最近的两座城池西云城和霁雾城。

因为樊西坊市不同于通的市井城镇而是牵扯到了八派修仙势力更是牵扯了三国内知名的修仙家族而在这十几天里不断的有修士来到樊西那片深陷山谷的废墟,更在第三天丰国溪皇联袂云国离王御驾亲临樊西祭奠了一番殉难国民,倒是樊国只来了一位长公主祭奠了一番忘魂,而昭帝却一直不曾露面。

直在樊国属下十八城池内传地沸沸扬扬地各种流言变得更加夸张。远不是痛骂新君昭帝一句:新君无道宠信奸佞沉迷美色这么简单地事情了。现在无论是出身或者是血脉上还是先帝病逝地猜测里。昭帝生母地被渲染成了各种身份。甚至有说他娘当前是涟水城里最风骚地妓女。总结一下留言表达出来地言下之意却都是辱骂昭帝是个杂种。

朝堂上。以长公主月熙为首主张杀奸佞诛妖妃地振兴派与以奸佞国师申牙为首地保皇派之间地暗斗更加激烈在次月十六日。千余名文坛上有了功名地士子联袂写了血书在王城南门玄真门请愿不想遭到一干守城武将残酷镇压。万箭穿心后更是开门行出一队卫兵手持长剑将尚有气息者一一补上两刀至无一生还。

玄门血案。昭帝无道竟在国师同妃撮弄下颁下一道圣旨将那些士子定下逼宫一罪诛九族。一时间。西京城内血流成河。行刑场上地侩子手疯了三名这是后话。却说那玄门血案案发当日三朝元老尚宰洪图力谏不成。破口大骂无道昏君一头撞死在玉阶下。近来一直称病不朝地长公主再次临朝。持先皇金令驳回了昭帝欲诛杀洪图九族地旨意。却让昭帝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地妹妹芥蒂深结。试探不断。

“岂有此理!”西京公主府内最雅静地清心阁中到处充斥着六月梅雨带来地阴湿之气。一名华服女子拍案怒喝。桌上敝着地一卷青竹制成地绣简。赫然醒目地红批看起来鲜艳润湿仿佛刚刚画上去地一般。代为监国四个字上那个国字生生被女子地指甲扣下一块。

“申牙。你身为国师不想着助本宫皇兄一臂之力治理国家。竟然还敢撮弄皇兄下了这种荒诞圣旨。好啊。”她怒极反笑抓起手畔隔着地玉盏。“看来你是诚心想着毁我大樊地国统了。等本宫明日进宫面见皇兄定要治你一个大不敬地罪过!”

站在下首被称作申牙地中年男人立时卑躬作揖连道冤枉。却不想那女子眉眼里突然刮过一阵厉色。一挥手便将抓着地玉盏狠狠砸向申牙带出一阵呼啸风声。申牙看似臃肿笨拙地身子突然略微动了动。一下子让玉盏砸到了腰部低呼一声。

幸而杯内的茶水已经透了凉意只是将他的穿的那件胸口绣着不出话来眼微眯却又记起内室之事的她逐又忍了忍才平静的吩咐在门口垂首而立的福儿传上茶点,后又将月雪轻轻推开拿帕子为她拭泪,“乖,别哭了切都有阿姐给你做主。”

“呜呜呜…阿姐,你看啊月熙拉着坐在榻上后月雪就把右手伸出来给她阿姐看,却是那食指上有着两个明显的齿印痕迹,并且还破了皮,“大胆,是谁咬的!”月熙怒喝,也顾不上自己淡蓝色的锦绣华服的胸襟上被月雪的眼泪浸的东湿一块西湿一块了。

月雪闻言哭得更凶不过这回没忘了断断续续的告状“阿姐你看雪儿的手,是乌龟咬的姐你快下旨意把那只乌龟拖出去油炸蒸煎了呀,呜呜呜……”月熙闻言立时想到的是清苑的万寿龟池可再一想却又觉不对地方月雪是绝对不会去的,“来儿你告诉阿姐那乌龟现在何处!”

月雪闻言狠狠的抽噎道,“紫竹院里,可凶了,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它到底哪里宝贝了,它就咬我!”

正说着,福儿奉了茶点上来闻言手抖了抖连忙低着头将东西放在案机上退出屋去,想了想又将门上的罩纱放下。

月熙咋一听紫竹院心中一怔继而垂眼端起一盘蜜*汁梨方递到月雪跟前,“好,阿姐呆会就派人吩咐将那只乌龟大卸八块,乖,别哭了,尝尝你最爱吃的甜品。”月雪闻言眼中一亮继而开始端着点心抽噎着窝进月熙怀里撒娇,“雪儿就知道阿姐最好了,那个守院子的奴才竟然还敢说雪儿的阿姐会怪罪雪儿呢,我呸,我阿姐可是最疼我的了!”

月雪天真的话却让月熙端着茶盏的泛白指节略微松了松,面上勉强摆出微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特别颤抖,“呵,对了,雪儿是听谁说紫竹院

贝的?”垂了眸,掩住那一丝深寒之色。

“啊?我…”月雪悄悄看了门口一眼,抿抿小嘴在月熙怀里扭了扭身子,“我忘了…我就是听说紫绣院里来了几个怪人,所以想着去看看怪人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话音刚落,就听见女侍通传紫竹院侍卫长求见。

月雪一口蜜梨险些呛了下去,咳咳咳咳的一阵拍着胸脯,袖子里抖落出来一条精致的双面绣帕,绣的一只可爱的兔子,正是月雪的生属,可随即月熙在月雪慌慌张张想要把帕子捡起来的时候,一把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安静坐着。

说着便叫侍女将门帘轻纱全数放下,隔帘审训起院卫,其间有那么一两句月雪听了微微抖了一下,低着头绞着衣袖紧咬下唇,又听了侍卫一番请罪之词后,月熙扫了一眼月雪便叫那侍卫自己去领了三十大板的罚退下。

回头轻点着月雪的额头无奈一笑,“小丫头现在学会先来告状了,那院子是阿姐明令禁制随意进出的,看来你身边侍奉的女官是拿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笑容不变的看着双腿瑟瑟发抖的女官,她随意说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戳目割舌发放苦室。”

女官瘫倒在地,匐到月熙脚边哀声求饶声泪俱下,见月熙面无表情又突然死死拉住月雪裙摆苦苦哀求,月雪一脸青白之色轻拉月熙袖摆想要说两句时,却被月熙截了话,“还不拖下去!”复又淡淡吩咐身边侍,“禄儿,取了我新得的西云绣帕来。”自始至终再也不看那名女官一眼,另有身边女侍青梅跪在身畔拿帕子细细将先前女官抓过的地方擦拂了一遍。

女官的嚎啕之声让月熙些心烦,摆摆手便见着侍卫一掌将女官劈晕过去月雪小脸又白了三分低着头默不作声咬伤的小手也悄悄背到了身后,紧紧抿着下唇垂着眼帘,将自己的情绪全数掩住。

月熙轻轻抬她的小脸,接过禄儿捧来的丝帕拿在手中递给她,“雪儿以后要乖乖听话,记住了吗?”月雪轻轻点头,月熙才又恢复了笑面,“来,这是国内西云绣坊入夏新出的精品,你看姐姐一得了便给你留了一块呢。”

“真漂亮。”月雪声若蚊蝇,听了也不在意回身指了一直侍奉自己的女官,“玲珑,以后你便到月雪公主身边侍奉(住,月雪公主是本宫的嫡亲妹妹定当竭心竭力像侍奉本宫一般侍奉她,知道吗?!”玲珑立时跪地领命随即站起身来到月雪身前跪地见礼。

月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应了,却突然身子一歪,亏得月熙及时将她扶住,“这是怎么了?”月熙牵着她细白的小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后才吁了口气,“还好是染了夏疫。”

月雪望着此时无比疼爱她的阿姐,突然眼中滚下了两颗泪珠来噎着垂下眼去眸中一片黯然,“阿姐你放心吧雪儿没事的,就是总觉得四肢无力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月熙看她真的没什么后才点点头,吩咐传了自己的步辇来载了月雪回雪室园去,又传了医官赏了府里名贵的补膳下去才对着乘上步辇的月雪殷殷叮咛:

“你身子不舒服就在园子里多多息,想吃想玩的就吩咐下人去弄,玲珑也懂些膳食调养之道,趁着现在六月的天阴凉的很就呆在屋子里少些出来,等着养好了身子八月里我们姐妹去春城玩一遭,你也就该回了宫里去了。”说着,月熙扫了一眼月雪身边侍奉着的从宫中带出来的两名宫婢。

“恩。”月雪点头应了,月熙点点吩咐起轿后微微一笑,轻轻拍着月雪小手悄然说道,“雪儿,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嫡亲的妹妹,这是至死不能改变的事实。”

月雪突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帘一般哗啦啦泪流满面,待到再也看不见月雪身影后,月熙突然回头给了一直近身服侍自己却从刚刚开始一直发抖的福儿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后,福儿嘴角流下一道血水,半张脸马上肿胀起来。

可她不敢捂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敢求饶,月熙冷冷的看着她,“念你服侍本宫多年,这一次消息外漏的事情本宫不杀你,要是还有下次你就自己了断了吧。”她越过福儿,“你让我失望了啊,起来吧。”

后者闻言一下子哭出声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后突然站起来一头撞向门边石柱,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月熙眉头一皱甩袖间一条白绫攸然直卷福儿腰际将她往后一拖后又甩出门去,命煮酒捡起地上绣帕转进内室。

禄儿和青梅、煮酒轻轻福了福身后连忙退出屋去,扶起福儿,“我们侍奉主子十几年了,福儿你怎么还是不知轻重的竟对外人泄了嘴。”禄儿轻轻揉着福儿脸颊,青梅和煮酒也是一脸黯然,“你知道主子是最念旧的,你不该啊。”

“我知道错了。”福儿缓过劲来后嘤嘤哭泣,“是那个女官将我绕糊涂了才不小心漏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主子,我真该死。”禄儿手下猛地一使劲瞪圆了杏眼,“你是该死,却不是这么平白的死了,主子对我们四人的恩情,将来就是死我也是要为主子而死的!”

福儿被喝的一愣又在三姐妹的宽慰里才把轻生心思去了,内室里倚窗而立的男子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月熙淡笑,“你的四名女婢倒是忠心的很。”月熙点点头,来到男子身边轻轻见礼,“尚长老。”说着又将手中拿来的绣帕递给他,“您看看这个。”

“褚绣,确实是难得的精品,在云国也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男子借光看着绣帕,那张脸的轮廓赫然就是奇门剑宗长老尚无姬,“是啊,”月熙望着窗外细雨喃喃自语,“年前的事情仿佛还都历历在目,若不是尚长老突然从仙界回来将那焚帝的阴谋戳破,我月家的江山怕是就要被我的皇兄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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