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能给她幸福
“肖副统领，你可想猜一猜，朕今天叫你来这里，大概是什么事？”
江岱煦看着他问道。
肖翼谋连想都不想。摇了摇头，答道：“末将不敢肆意揣测皇上的心si。”
望舒在屏风后面看着，觉得肖翼谋这话怎么说的也有些酸腐，和裴倾奕差不多一个。
难不成在这个朝代，越是迂腐酸臭，木讷不懂转弯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砚心，那你猜一下，朕叫你和肖副统领两人过来，是什么事呢？”
江砚心一听，脸更红了，把头压得低低的，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道：“儿不敢猜测父皇的心si，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
父皇要把她指婚给肖翼谋的事，早在大半个月前就知道了，若非是恰逢裴大将军回来，耽误了一点时间，她早就按捺不住。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让她等到了这一天。
江岱煦见两人如此扭捏，也不想再继续哑谜，他把手放在案桌上，指尖微微点在散放在案桌上的奏折，缓缓说道：“肖副统领，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祖父可是枢密副使，肖尹肖大人？”
“皇上记得没错，正是我祖父，孙儿对他十分敬重。”
“朕对他也很是器重，有意与他攀亲家，肖大人也有这方面的想法；肖副统领，你看看，朕的二儿如何？”
一般说来，指婚不过是一道圣旨，像现在这样，还特地把两人叫过来，寒暄一番以后再询问，已经是非常少见的。
若是放在其他人上，此刻都连忙叩头感恩戴德，能和皇家攀上亲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肖翼谋却没有想象中的感恩戴德，而是在一旁默默不语。
虽然在进明轩的时候，他便稍稍有些想法，可当真的听到皇上宣布指婚的时候，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侧头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江砚心，江砚心把头压得很低，两只眼睛直瞪着脚面，双手揪着手帕，不光是脸颊，连耳朵都通红一片。看得出来，此刻她既害羞又开心，而且也些忐忑不安。
肖翼谋收回目光，站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看着皇上朗声而坚定的说道：“皇上，末将此时尚且未有娶妻之心。皇上好意，末将只能心领了，不敢耽误二主的美好姻缘。”
望舒和江敬珩两人在，屏风后面听了，也跟着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
他们两人眨着眼睛对望，各自说不出话来。
原本是一桩值得传为佳谈的喜事，可是被肖翼谋这么一说，就成了一件无比尴尬的事。
特别是望舒，她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起去年秋息出宫的时候，和肖翼谋的一段简短对话，那时候她可是特地的问了肖翼谋是否有心上人。
那时候肖翼谋还很轻松的说，心里完全没有人，怎么也就半年的时间，便给出了这样的答案，难道说在这半年，肖翼谋的心里就藏了别人？
这么一想，便觉得这古人哪，喜一个人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吧，让人没办法跟得上脚步。
听听肖翼谋这么一说，江岱煦剑眉一皱，声音突然压低，问道：“怎么？萧副统领，你是不喜朕的儿呢，还是觉得朕的儿配不上你？”
肖翼谋一听，连忙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垂头说道：“蒙皇上垂青，是末将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末将目前的确没有任何娶亲的想法，实在是不能确定，可以给二主幸福，因此不敢有所耽误。”
“朕说你可以给，那你就可以给！”
江岱煦猛然大声喝道，他是大梁的皇帝，黄土所有事他都可以做决定。
历朝历代，主的指婚向来都是一锤定音，哪里有多少可以辩解说不能给到幸福这种荒谬的借口，而且他的二儿，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红六礼样样齐全，配他这么一个肖翼谋卓卓有余。
现在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就是嫌命长，活腻了。
见皇上生气，肖翼谋顿了顿，似乎在做着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但是却没有退缩，而是继续说道：“末将一心报效祖，不敢因为末将这种想法而耽误了二主。”
江岱煦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你是否已有心上人，你若是真的喜对方，那么你想纳妾，朕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为了二儿，他稍稍做出了退步。
虽然说主比起普通的子，份要高贵许多，但是历朝历代，并没有多少主，真的可以做到享夫君，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小妾通丫头或者姨娘偏的存在。
再这个男尊卑，男权主义至上的朝代，如果说肖翼谋真的有心上人，那么即便是他想纳心上人为妾，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肖翼谋摇了摇头，坚定说道：“末将并没有心上人，只是不敢耽误二主的幸福。”
“肖翼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你祖父是枢密副使，朕便不敢对你怎么样？”
江敬珩怒喝说道，用力一拍桌面。
望舒和江敬珩两人躲在屏风后面，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缩了缩脖子，特别是望舒，这些年来，虽然见过父皇生气，但也只是小小闹，如今这般盛怒，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看来这次肖翼谋当真把他气的不轻。
元禄站在一旁伺候，被吓得直哆嗦，在心里面默默的念着，但愿皇上生气可别迁怒，毕竟整个屋子里，每个人的份都那么尊贵，只有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若当真迁怒，把他拉出去砍了，那就真的是无妄之灾。
“末将不敢。”
肖翼谋把头压得低低，同样的话，他已经反复的了两三遍，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如果皇上执意以决，一定要指婚，一道圣旨送到肖家，那么他祖父还有他父亲肯定会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娶亲，到时候他无话可说，定然会乖乖地取了二主了。
但是，他不喜二主，从来都没有想过娶二主是事实，若是因为，这场掐着脖子硬逼迫的亲事，从而耽误了两个人，那他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可以了，父皇。”
江砚心站起来，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挂了泪痕。
下唇因为用力的咬着，微微可以看到，发白的牙印。
她捏着拳头，看着肖翼谋，眼底似乎有某种东西熄灭了。
“既然肖副统领觉得，他没有办法给砚心幸福，那么，父皇就不要耽误砚心的幸福了。”
江砚心说着，朝江岱煦施礼点头，便转大步跑了出去，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听上去，让人莫名的心酸。
江岱煦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用手揉着太阳穴。
二儿的婚事，他一开始，并没有考虑到肖翼谋，也只是听了江睿炘和望舒的轮番规劝，又考虑到肖家的权势，才做了这般整。
却没想到，这喜事不仅不成喜事，还成了冤事，这倒是谁都没想到呢！
肖翼谋见江砚心跑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是的歉意，继而低着头。话已经说出去了，他的心意，不能为了那两滴眼泪而改，因为他很清楚，不喜便是不喜，不将就便是不将就。硬的扯在一起，只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如果你没别的事，也退下吧。”
江岱煦缓缓说着，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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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