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无商不奸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望舒只是抿着嘴，转走开。

没点儿贡献白吃白住自然是不对的，但是直到现在位置，望舒没吃她们家里一口饭，也没睡她们的，被这么咒骂，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咽下。

也难怪老曹对她说，让她把三柱子带到皇城去当差，大概也是知道家里的况，让小孙子在这里长此下去，不见得是出l。

尽管骂骂咧咧的，望舒还是痛快的洗了一个澡，这大概是她走丢以后，洗得最痛快的一次，尽管只有一只手能动，而且是清洌刺骨的凉水，也无碍她兴致勃勃的搓下一手老泥，这邋遢的模样，怕是站在父皇面前也认不出来。

洗好以后，穿着三柱子的旧衫，三柱子本来就比她大，加之这些天吃不饱睡不好她整个人瘦了两圈不止，服穿在上如同挂在竹竿上，风一来就摇晃。

儿媳见她洗白净了以后，模样还算伶俐可爱，口气也轻缓了一些：“会干活不，别指望能张嘴白吃。”

“会干活，但是我要跟着爷爷上市集。”

望舒甩着一头还在滴水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答道，下一秒，儿媳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咒骂的话如同豆子般的蹦了出来。

她不理会，转就跑，谅三柱子他娘也不敢追着来。

老曹在子外的小道上往驴车上装货，旁还站着几个没见过的人，都是男人根本没有子，大概是他们觉得人就应该在家里干杂活，卖货这种事，是男人干的。

“爷爷，我也想去市集。”

望舒走到老曹面前，脆声说道。

老曹看着她，是d刻皱纹的脸上，皱了皱，他是不想让望舒跟着的，一个半l捡来的孩子，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况且其他人也未必愿意。

望舒看出了他的迟疑，伸手拉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俯，在他耳边说道：“爷爷，我想去镇里找当铺，否则今晚可能没饭吃。”

虽然平时在诸位哥哥的压制下，她不太显示自己的傲劲，毕竟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混吃混喝，然后不要成权力交换的提线木，但不太显示不代表没有。

既然老婆子还有三柱子的娘认为，老曹见了一张白吃饭的嘴回来，那么她倒要证明给他们看，什么才叫做白吃饭的嘴。

老曹看着她，知道若是放任她一个人在家里，还不得被欺负死。

况且老曹还指望着把望舒送回去以后，可以为小孙子谋个好差事，现在就把望舒给得罪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能去当铺当什么？”

老曹记得，一l上，望舒已经当了自己的裳，还有布里的锭银，严格说来，这一l她不算白吃饭，甚至还揽了好几个人的饭食。

“那自然是天无绝人之l咯。”

望舒不肯明说，虽然她知道老曹和家里的其他人不一样，真的要图那点儿小便宜的话，也就不会把她带在车队里。

可是不管怎么样，对望舒而言，她如今只异，必要的心眼还是有的。

老曹也不多问，他向来言，在驴车队里带队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坐在一旁抱着他的老烟枪眯着眼睛看别人聊天，几乎从不嘴，就算别人问他，也很少得到回答。

三柱子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他和望舒能聊得来，望舒说的那些事儿，是他从来都没听过的，新鲜的不行。

驴车慢悠悠的往镇里走去，望舒坐在车尾，看着四周的青山绿水，风景是好，唯一的缺点是穷得厉害。

很快就到了镇上，望舒原以为会摆摊叫卖，但是驴车一直都，来到一间很大的杂货店停了下来，里面的店家见状很快就走了出来招呼，彼此之间很是络。

“老曹，一段时间不见了，有什么好货？”

店家走了出来，腆着大肚子，和老曹瘦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是这些，要不要看看成？”

老曹似乎没这心si和他叙旧，直接掀开干茅草，露出里面的木箱和竹箩筐，货物都在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

望舒和三柱子站在一旁，这种时候他们一般是不上话的，干眼瞪着揣摩谈判技巧就够了。

店家听了，上前伸手在木箱里拣拣，脸也得很是嫌弃，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响，好像在拣剩菜似的。

“老曹，这批货，不怎么样啊，咱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你不能忽悠我啊。”

店家说着，缩回手，在摆擦了擦。

老曹依旧面无表，也不接他的话茬子，语气坚定而缓慢的说道：“为了这票货，我们死了四个人，老规矩得涨四个点。”

望舒听了，在心里面算了算，某件货一百钱，涨四个点就是一百零四钱，这人命啊，还真不值钱。

她还没想完，店家就怪叫起来，尖利的声音好像谁踩着他的尾巴似的。

“哎哎哎，我说老曹头，一把年纪了脸皮也厚了是不，我才刚说成不好，你就给我涨价，冲着我来是不？”

老曹头听了，瞪眼看着他不说话，倒是一旁的几个男子有些沉不住气。

“呐，就这个数，卖就卖，不卖拉到，差不多次次都说死了人，谁知道真死假死，一把年纪了拿死人挣钱，你要不要脸，起来心安吗？”

他这幅嘴脸再配上这些话，让人仿佛吃了苍蝇般难受，一旁的几个男子按捺不住，想要上前给他一顿训。

店家也是个明人，看见稍有不对经，连忙往后跳两步，摆手对老曹说道：“诶诶，老曹，管管你的人，尽是长肉不长脑子吗？”

望舒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想要上前撕烂他的嘴，看看到底吃了什么，才这般口臭。

但是老曹依旧不急不躁，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个数字不行，至少得这个数，零头也给你抹了，成，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成，我们下一家，谁也不耽误时间。”

看着老曹沉稳如山的模样，望舒开始明白为啥能成为驴车队的头领，不光是洞察指挥能力，还有忍耐力也必须超级好。

她站在一旁，对着街道左顾右盼，不管是铺面还是l面，自然是比不上皇城的市集，但是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大家虽然在街上闲逛，叫卖声也不绝于耳，却依旧怪怪的。

过了好一会儿，望舒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感觉。

是开课的感觉。

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在室里有条不紊的上课，然后坐着一排听课老师，课堂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举手回答的学生们，都于一种恰到好的状。

她此刻便是这种感觉。

l上的行人乃至于商贩，都给人一种排练好的错觉。

店家见老曹也不含糊，盖上干茅草直接抽驴屁股，这才放缓语气说道：“慢慢慢，老曹你这是做什么，生意就是要讲的呀，不讲怎么成生意，你这死脑筋，怪不得你发不了财；就依你的价，你不卖给我还能卖给谁呢，还有多少货都要了吧，不过，你也该个折扣，是不？”

这店家，得了便宜还卖乖，嘴里不停歇的说着。

“最近生意不好做，听说上面来了大官，到看啊查啊，三天两头的整顿，生意都没法做咯。”

店家还在啰嗦，指挥一旁的男子们搬货。

上面来了大官？

望舒侧着脑袋，想着这“上面”应该指的是皇城吧，可惜她不认识皇城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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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