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的语气得有些冷淡，言语间很直白，连多余一个显示友好的字眼都没有，与刚才和江上歌说话的神语，简直判若两人。
姚驰骋沙场，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的时候，连江岱煦都还没出生。
就冲着这个辈分，堂前也敢顶撞皇上几句。
一个江望舒，在他眼里，和一只猫差不多。
“我来这里，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姚，希望姚可以如实回答。”
望舒不畏惧的看着姚，一字一顿的说着，虽然姚对她的轻视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也是姚一个人的事，她可是很喜自己的，从来都没有轻视过自己。
姚尚听闻，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低声提醒道：“望舒。”
这小丫头从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由着她闹一下子没关系，但是在父亲面前，却是丝毫不能有任何的逾越的行为，就算是他们这些做子的，平时见到了父亲，那也是礼数周详。
姚见望舒说话如此不e气，拧起眉心，冷哼一声，拂袖斜眼看着江上歌，口气不善说道：“四殿下，皇上就是这么人的？”
“她自娘胎出来就这般顽劣，和他人无关。”
江上歌很干脆撇清关系，他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不管望舒算做什么，他都优先自保。
“看出来了。”
姚不屑的说道，看来皇上还是糊涂，竟然对这样一个不懂的礼数也不懂得尊卑之分的黄口小儿这么宠爱，实在是太愚了。
“姚，你想要训舒儿，舒儿自当洗耳恭听，但是舒儿答应了父皇，入以后必须要回宫，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大胆，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姚怒喝一声，紧紧捏着拳头，也幸亏他现在年纪大了，大夫说要静养，心平气和，切莫要动气，否则望舒此刻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
“望舒，你少说两句。”
姚尚忍不住在一旁提醒，虽然现在找死的是望舒，但是人是他带回来的，父亲要是生气的话，他也脱不了关系。
“我不说多，问完想问的就行了。”
她抬起头看着姚尚，刚才在外面还不可一世，现在回来就马上成了缩头乌龟，这转也太快了吧。
“说。”
姚不是皇上，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听着她那些废话，有一句说的不对，他马上拂袖而去，就算他早就卸甲归家，每天不过是到兵部操训场看看，然后回到家中养养草之类，过上悠闲的养老生活，但是也不愿意浪费一分钟在废话上面。
“我听太子哥哥说，姚你对潘府进行了抄家。”
“既然这是你知道的事，何必再问一遍浪费时间？”
姚依旧不屑，还以为能说出什么一鸣惊人的话语，最后也不过是人尽皆知的事而已，不过是这个程度，竟然也能让皇上这般侧重，看来皇上也糊涂啊。
“姚有想过，你这般大张旗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既然敢这样做，就敢承担后果，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
姚依旧鼻子里哼哼，要是望舒再说不出什么令他刮目相看的话来，他恐怕就要轰人了。
江上歌坐在一旁，神悠然，一点儿都不紧张，他当然不紧张，反正只是跟着看热闹而已，姚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算在他头上。
说实在话，他可想看到望舒吃瘪。
望舒只是想来这里问一些事，不是想着证明自己，对姚的质疑并不算辩解。
“我当然不担心，姚这样做肯定就已经有了足够应对的措辞，就算是父皇那边也会相信姚肯定是搜到了潘府有什么重罪的证据，但是父皇那边相信，就代表另外一边的人也相信吗？”
“另外一边？”
姚一眼眉，没有多说。
“姚，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我和哑谜，潘曲青这个遗漏是我发现的，甚至胡海云这个遗漏也是我告诫太子哥哥，也许我知道的事比你还要多，何不互相实诚一点，才叫做不浪费时间。”
姚不说话，不过眼神不像刚才那么轻视，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抄潘主簿的家，还有潘曲青已经回到皇城，另外一边知不知道？”
“知道。”
姚如实回答，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老实，只是潘曲青出场的方si实在是有些夺人眼球。
那时候士兵们在清点着从潘府搜查出来的东西，还有潘府的那些家眷，全部都押解着，然后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冲到面前大喊：我是潘曲青，我是你们要找的人，把我的家人都放了，你们想要知道的事，都在我这里。
说这话，简直就是找死的行径。
但是抓了以后，直到现在，不管怎么用刑，都一声不吭。
听了姚的叙述以后，望舒略微沉了一下，耸耸肩无谓的说道：“潘曲青那番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
“没错。”
姚有些赞赏的点点头，这一点他以及几个儿子都参透出来，但是却不像望舒那么快参透出来。
“潘曲青大概是想用那番话，告诫那边的人，秘密都在他上，让那边的人有所行动，保住他家人的命，否则就别怪他来个玉石俱焚。”
“这一点，我们也考虑了。”
姚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们讨论了许久的结果，在望舒这里瞬间就点拨开来，早知道如此，根本不需要讨论，直接把望舒找来，省事不少。
“那么，这段时间，只要是有意向劝说放了潘家，或者是游说马上给潘家治罪的人，都要密切注意。”
“为什么游说治罪的也要密切注意？”
姚尚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边的人，比我们更想杀了潘曲青吧。”
望舒回答说道。
江上歌依旧是一个旁听，脸有些不，他本想来这里是看着望舒被姚一顿狠批，不是想来看姚对她改观。
“尚儿，你别说话。”
姚抬起眼帘看了姚尚一眼，姚尚很知趣的闭上嘴巴，想到自己儿子的智商竟然比不上一个小丫头，他这颗心啊，真是恨铁不成钢。
“能潜伏那么多年，那边的人势力肯定不小，找到潘曲青并且灭口也只是时间问题，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什么刑都用了，意外的倔犟，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弄死他。”
姚很是惆怅的说着，他们这些自幼读圣贤书的人，做事也很是圣贤，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然后还象征的斩了几个人的头，还把老夫人请到牢狱里走了一圈，然后像个恶人那样滥用私刑。
这已经是圣贤人们，最后的底线了。
“刚才在竹那里，我已经和尚舅舅说了，把潘老夫人再请来一趟，让潘曲青看着老夫人用刑。”
望舒脆声说着，眼眸直视姚，不给他任何推卸不回答的余地。
“这么做，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诈小人？”
姚连连摇头，这种事，实在下不了手。
“既然姚都发话了，那我们就继续等，反正皇城就这么大，对方的眼线有多少我们也不知道，手段有多少更是不知道，等对方找到人然后灭口，这件事就继续沉寂下去。反正二皇子已经死了，太子哥哥的位置一直都稳当当的，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望舒说的每一个字，简直都要逼姚做出选择，而且是没有第二种选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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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