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依旧悠扬响起，并没有因为楚云绣的到来而被打断。

可顾安然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涩，“师尊，我是不是很坏？明明早就察觉到楚云绣对我的心思，却一直什么都不说？”

“我明明知道被人欺骗跟利用会很难受。”

“这是你的选择，为何要自责？”

临渊云淡风轻地回道。

“呵。”

顾安然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怎么忘了，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我究竟在这里懊悔什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这样的我，当真是可笑至极。”

“小七，记住你的选择，不可轻言后悔。”

“是，谨遵师尊教诲。”

顾安然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正在抚琴的临渊身上。

不知为何。

她明明应该很烦躁才对，可是听着临渊的琴声，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甚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师尊，我能学你弹的这首曲子吗？”

“学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

临渊抚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认真的建议，“小七，以你如今的心境，不适合弹琴。不过，此曲有一舞蹈，你可愿学。”

“舞蹈？”

顾安然愣了一下。

虽说她出身世家，但因为全副心神都放在修炼的缘故，她基本上连看都没看过，更别说是学了。

“嗯，你不愿学？”

“不是。”顾安然摇摇头，“师尊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跳过舞，也没有看过别人跳舞。”

“你只要记住动作便可。”

临渊垂下眼帘，忽地将灵力集中在指尖，重新开始弹奏此曲。

或许是注入了灵力的关系吧，这首原本琴曲竟然顷刻将顾安然心中烦躁，给彻底平复了。

“师……我怎么……”

顾安然还没来得及询问，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动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顾安然的心底隐隐产生一股不安。

但很快，这股不安便被临渊掐掉了，“不必害怕，记住你身体的动作。”

“是，师尊。”

按常理而言，她应该疑惑或者戒备才对，可临渊的声音，却让她生不起反抗的想法，甚至还有想要配合的念头。

这样的自己，真的正常吗？

心随意动。

随着琴声的响起，她的身体，开始跳着她完全陌生的舞蹈。

枫叶随风落下，铺满了整个院子。

穿着黑色外袍的人儿，宛如林间的林间的精灵般，跳着华美的舞蹈。

神秘而高贵。

不知不觉间，原本有些抗拒的顾安然，心渐渐沉醉其中。

她的身体，开始记住了这些动作。

忽然间。

临渊的琴声变了，变得充满深深的杀意。

令原本显得柔和的风，也慢慢凌冽起来，跟人一种似有若无的微凉。

连带顾安然的舞，也发生了改变，倘若之前的舞蹈，给人的感觉是神秘而高贵，那么如今的舞蹈，却给人一种妩媚而诱惑的感觉。

或许是跳舞的人是顾安然吧。

除了狐媚诱惑外，还硬生生地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禁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