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最后一场比试在卢笑的怒骂中，终于结束。卢笑心中再不甘，也得吞下失利的苦果。

许铜微笑着将十包英灵山收入囊中，面庞上的得意浓郁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卢笑看在眼中，恨不能一拳揍在对方脸上。

“话说回来了，真没想到，你们班上居然有那样的学员，你还真是捡到宝了。他应该就是信心的来源吧！”许铜感叹一声，有些后怕。对方那名学员确实强大，直到尾声才出场。自己这边很多连胜九场的学员，被对方拉下了马。

不过好在齐虎悦那场基础打的不错，让那边或是少了斗志，或是心思复杂。平日的实力难以发挥，达到九连胜的人实在太少。否则的话，还真的就要被对面翻盘。

“荣耀家族出身，天赋培养自然不是一般家族的子弟……所能比拟！”卢笑难看僵硬的脸庞上的终于挤出一丝笑容。看的出来，他对这名少年的表现很是欣慰，他已经做的够好了。毕竟，那是以一己之力，几乎扭转局面的人物。

随即，卢笑想到了那个令自己这边陷入困境的瘦弱的身形。实力或许不强，心性实在太可怕了，三言两语的威力比那拳脚都要高出几分。

不为外物所动，不在乎别人眼光，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突然，一阵熟悉的烟味钻入鼻翼，令卢笑一怔，笑容顿收。在一旁等着无聊的许铜，不知在何时拆开了一包英灵山，正一脸陶醉的喷云吐雾，那欠揍的表情由不得令人愤懑。要知道，在前几分钟，这些英灵山还是属于他的。

“你教导的学员里，那个小个子很有趣啊！”不过他卢笑不是输不起的人，在赌注上过多纠缠，反而丢份。对与齐虎悦生出兴趣的他由不住的发问道。

“嘿！老实告诉你，我带的步战班里，也唯有他受我真传！”许铜得意的仰起头，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他当然知道卢笑说的是谁。

卢笑眉头微微一拧，嗤笑一声：“就你这性格，能培养出这样的学员？齐虎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唯一一名通过入学试炼进入学堂的学员，当初也曾搞出一段风波。”许铜答道。

“能通过入学试炼的小鬼……”卢笑目光一凝，他一直是学堂的教习，而不是许铜这样的半路出家。十年前的那件事他亲身经历，自然明白，通过试炼对于现在的学员而言，是何等的艰难。

沉吟片刻，卢笑望向远处的目光突然回转，极为郑重的望向许铜：“老许，你不觉得让他在步战班，是浪费人才了吗？”

“瘦弱的身形，却不缺乏力量。能通过试炼，说明他的速度和身体协调定然不差，再加上那份沉着冷静，不为外物所动的心性。依我看，还是弓战比较适合他……老许你觉得呢？”

许铜沉默不语，卢笑的提议他不是没有想过。对于齐虎悦的选择，他同样困惑，明明有一条好走的宽敞大路，为什么还要去历经坎坷呢？

“力量，体能对他限制太大，身体就是根基，根基不稳哪能构造高楼……学堂培养出来的学员，可不仅仅是战士，而是要成为族中强者的啊！”

“卢笑，你少在这里放屁！”许铜踌躇半响，越听越不是滋味，索性本性爆发。“我自己教出来的学员，我自己清楚。论坚韧，论意志，齐虎悦都是出类拔萃，力量不足难道不可以练？”

许铜狠狠的吸了一口英灵山，大片的烟雾笼罩在他的面庞。声音平复，没了先前的激烈：“转修别的战科，不太可能。那小子正如你所说，不为外物所动。步战是他自己的选择，其中的艰难想必他早就知道，我们说的再多也只是白费口舌。毕竟，强者之路，我们仅是引路人，哪能扛着他们去走！”

卢笑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固执傲气以及尊严，根本就是一柄双刃剑，有的时候能形成动力，有时则令人狠撞南墙。

“至于选错道路……”许铜的声音又是一个停顿，竟是良久没有下文。

“怎么了？快说啊！”卢笑有些发急，能让随性的许铜琢磨这么久的事情，卢笑不禁好奇心大发，连声催促道。

“老卢，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如果没有了盾牌限制，齐虎悦的实力会发挥到什么程度？”

“不带盾牌？”卢笑一愣，眼睛瞪大几分，脸色不正常的泛起红晕。此时的他真有些发急了：“你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不带盾牌，步战学员上战场的存活率会降低太多，你真要这么教，根本就是误人子弟。你这话，就到我这里好了。可别对别人瞎说，要传到族老高层哪里，恐怕你总得吃些苦头了。”

“嘿嘿！”许铜浑然不惧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带着魔力，令卢笑也不禁为之动容。从许铜的眸光中，卢笑看出了很多东西。这一次他真的不是随性所想，而是真的有过这方面的思考和打算。

“带盾是为了多一层保护，多一份生机，这些我当然明白……”又是长长突出一口烟气，许铜仿若陷入回忆一般，语气飘忽：“不过随着实力的加增，那些强大的战士，又会有几个愿意带盾的？当身法锤炼到一定的境界，能够闪避各式各样的攻击，盾牌的意义便会无限缩小，甚至成为累赘！”

“这些我也明白！”卢笑苦笑出声：“可你别犯浑，他们是学员。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菜鸟，你这想法实在太超前了。想要提升实力，最基本的是能在残酷的战场上活下去。小命都没了，一切尽是空谈。”

“你先别嚷！”许铜打断道：“就齐虎悦那身板，顶着盾牌等于让他背上了一座山，限制了他的速度和身法。他跟我们这些传统步战可不一样，他更灵活，反应也快。如果将盾牌的重量撇去，说不定他还真能让我们大吃一惊。”

卢笑一怔，心中曾经的坚信竟真的被许铜说动了。相比盾牌防御，还要承受对方的力道和反震。若真的能将对方攻击闪避，那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体能而已，简直再划算不过了。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卢笑点了点头。

许铜笑的更加畅快，他拍了拍卢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会认同！不瞒你说，这小子对步战完全是个门外汉，需要我们一步步指引。身法技巧上，他则已经学过一种步战在战场上常用的技巧了，很是灵活……只不过最近的训练，他很少施展了”

“你说，他要是能灵活运用，会不会跟那个荣耀家族的少年，一样强大呢？”

灯影身法，重心变换闪避如鬼似魅。提刀带盾则是重心稳固才能坚不可摧。两者冲突之下，齐虎悦可没有那个本事，将他们融会贯通，尝试几次后便被放到一边。

许铜并不知道，如今在大比上落败，没能进入第二轮的齐虎悦，此时正在琢磨着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