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名字，齐虎悦心里腹诽道。甚至传闻中的缩骨功这个名字直接套用上，都比这个名字要好很多。

杨荣昌丝毫没有注意到齐虎悦的神色变化，讲起自己的研究成果，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第二春焕发，神采奕奕。

“嘿嘿，这个名字可是我琢磨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怎么样，不错吧！”杨荣昌笑的开心，根本没有给齐虎悦丝毫插嘴的机会。“战斗的时候，瞬间缩小身形。必中的一击，打的却是影子，想想就开心啊。这是精华，也是这本功法存在的价值，能救命的好玩意啊！”

“真不知道功法塔的那些老不死，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屎。说他们瞎眼都是轻的，这帮人，简直就是学堂的蛀虫，一帮混吃等死之辈，简直就是扼杀我族希望。还想让我改变，哼，简直就是做梦……”

齐虎悦一正头大，他来这里，可不是来听杨荣昌对教习口诛笔伐的。他更想知道着关于这本功法的消息。虽说已经确定要修习了，但着并不妨碍他对这本功法的好奇。

“我们还是说说功法？”见杨荣昌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齐虎悦打着胆子打断道。

回过神来，杨荣昌一脸尴尬，甚至一度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脸庞上浮现一抹涨红，连声道：“好，好！”

从这点来看，这位杨教习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听您的解释，或许这本功法叫做截影会更好一些吧？”齐虎悦发问，他心中的想法索性也说了出来：“难道这本功法可以连缩三次身形吗？”

缩就是缩小，三可以当做三次，这样的名字，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齐虎悦心中期待，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身形缩的越小越好，就算是能缩成像土德姆人那样的矮冬瓜，齐虎悦都不会介意。

杨荣昌的答案没有让齐虎悦失望，只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泛出难以掩饰的骄傲和得意：“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给起这样的名字呢？真正的战斗起来，单一的变化很容易被对方找到规律，从而找到破解之法。单一的变化不是我想要的，我研究这本功法的初衷，就是要研究出一本能够让身形变的诡异而难以捉摸……你可以把他当做是身法！”

“身法？”齐虎悦一愣，最开始他内心定义的，这本功法可是一本辅助功法。在他看来，这本功法唯一的作用是受攻击的面积，从而放大闪避和灵活。换句话来说，就是打基础。真正的增强，靠的还是锻炼和战斗不断积累，才会有所提升。

功法之间，彼此存在着联系，有些是可以叠加威力的，比如说用来攻击的功法。每一名战士都会修习不止一套，着可以丰富他们的进攻手段，同样也能增强威力。防御功法是一个道理，甚至辅助功法同样也是。

可唯独身法，想要叠加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身法并非只是用来赶路，而是要用来辅助战斗的。比如暴步闪就是一种瞬间突击的身法，如果让暴步闪搭配上比较飘逸缓慢的风灵步，冲突的效果根本无法使出。就算有人同时修行，施用起来，也是不伦不类。

盯着杨荣昌，齐虎悦脸上多出了一抹黯然，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杨荣昌这本功法为何会被功法塔拒绝了。

效果就只是缩小身形，还需要不断的锻炼，还不能跟别的功法叠加，这……光是想想，齐虎悦也觉得有些尴尬，甚至觉得自己的决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杨荣昌同样神色一暗，不过他很快重振精神。“这同样是这本功法的缺陷之处，不过，其中一点，我已经解决……三缩截影的效果，是可以附加到身法上的。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修行过，效果我知道。”

“可以叠加！”齐虎悦瞬时一喜，长舒口气。先前的担忧还未来得及就留，便被他踢出了脑海。如此看来，倒也不赖。

那知杨荣昌脸色越发沉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又是犹豫了一番，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齐虎悦怪异，却没敢插嘴。

许久，杨荣昌这才苦笑叹道：“既然你也发现了问题，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会全盘托出。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求！”

“老实说！这本功法最大的问题就在与他是一本身法，而不是简单的辅助功法。我也想过，能不能把它的要求降低一些。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想要达成效果，已经定死，就是四脉……”

一本四脉功法，已经算的上低阶主修功法了。功法修炼，第一脉最简单，往后每多一脉，所要耗费的时间都是成倍增加的。要想修成四脉，需要花费的时间，确实能让大部分学员对此望而却步。更何况三缩截影的效果，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华而不实。

不过，对于经脉坚韧的齐虎悦来说，着并不算什么问题。四脉功法虽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对他来说，也就是花费别人完成二脉辅助功法，所用的时间罢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

闻声，齐虎悦才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三缩截影，还真是毛病多多。一会一个，连带着他心情也是七上八下。若非心脏没有毛病，否则今晚这番交谈，还真要出问题。

“再修完四脉之前，三缩截影是没有效果的……”杨荣昌声音小了下去，在他看来，这同样是一处致命的缺陷。别的功法一旦开始修行，多少都会有所增幅，带来提升。可他这本，却是需要学员修完所有脉数。漫长的时间里，若没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能不能完成修行还是两说。

这本功法毕竟就像是带着面纱的少女，唯有修成正果才能体会到他的好处。而别的功法，才开始，便可以拉手，亲吻，甚至滚床单了。究竟选那个，这还需要考虑么？三缩截影这天生的弱势，令它在别的同类功法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竞争力。

杨荣昌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手稿，脸上苦涩的都能滴出水来，齐虎悦再次被吊起的心则是又一次放了下来。

只见齐虎悦站起来，大胆的拍了拍了杨荣昌的肩膀，微笑起来：“杨教习，就只有这些了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这本功法，我修行了！”

“你修行了！”杨荣昌猛地抬头，眼睛睁的老大：“你说什么？你还要修行。难道你不怕浪费时间，你真的明白我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了吗？不要过意不去，跟你一番谈论，今天这道坎我已经过去了，就算你现在反悔，我也……我也不会在对你动手了！”

“放心吧！”齐虎悦信心满满，“谁让我天赋异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