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到手了。

朱晟叡看着手上的成绩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及格固然是及格了，但是分数却只有65分。原本他以为只要及格了自己就会知足的，但是当真正身历其境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希望得到更高的分数的。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老师所说的主观分数会给打多高，于是也没对此抱什么期待，但是当他听到周围同学的议论之后大致了解了，几乎大家的平均分都是在80分左右，少数优秀的同学甚至得到了九十多分的高分，而他似乎就没有听到有人在70分之下的。

不甘心。

朱晟叡承认自己和大家有着差距并且这种差距也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在团队中也发挥出了作用，他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点肯定，除了自己队友的肯定，他也想让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好好看看，但是光是凭借这65的成绩，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其实单单只是65的成绩也没什么，关键是在周围同学的讨论声中，朱晟叡已经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班级的最后一名了。不管怎样，“最后一名”怎样的包袱还是相当沉重的，对于努力了半个学期的朱晟叡来说，这更是难以接受的。

“好了同学们。”于婷婷站到了教室的前方，“大家现在都拿到了成绩单，我们现在开始对这场考试进行一个总结。首先，限制住每个队伍队长的能力和活动范围，是想看一看你们的队伍失去了队长的领导，会呈现什么样的状态。我很高兴看到大家都没有过于慌乱，队伍没有成为一盘散沙。队长对一支队伍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一直队伍不能过分地依赖队长，或者说依赖队伍当中的某个人，因为······”

朱晟叡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认真听讲，但是勉强听到这里他就听不下去了，痛苦的情绪已经完全将朱晟叡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并撕扯着他，巨大的心灵上的痛楚让这个高个子的男孩趴在了课桌上将头埋进臂弯里，眼泪漱漱的往下掉。

一直手从前面伸出来摸了摸朱晟叡的头，朱晟叡不知道那是谁，也不想抬起头来，他继续趴着，同时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那今天的考试总结就到这里，下课之后几位考试分数低于70的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完了，老师要狠狠地批评我了。）朱晟叡还没有从情绪当中走出来，想到又要面对老师的责骂，整个人身子都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好了，没事的，老师不会怎么样的，要哭回宿舍怎么哭都可以，现在可不能让练蔷薇看见你这个样子。”贯宇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听到“练蔷薇”三个字，朱晟叡强行控制住了汹涌的情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虽然眼眶还是红肿有哭过的痕迹，但是至少不是一副泪流满面的脆弱样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朱晟叡看了看四周，已经下课一会儿了，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室里也不见练蔷薇的影子，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刚刚止住的泪水此刻就要再次决堤。

“废话，眼泪不是水啊。”贯宇回答，“我陪你去老师办公室吧。”

“啊，好。”朱晟叡还想着一个人去的话感觉会很丢脸呢，如果贯宇能陪自己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问彼此的成绩，朱晟叡觉得完全是自讨没趣，贯宇也不想在朱晟叡伤口上撒盐，于是两个人就谈了谈队伍最后陷入重围的事情，但教室到老师办公室的距离也不是很远，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目的地就已经到了。

“那我先进去了。”朱晟叡看着那扇坚固的防盗门叹了口气。

“我在外面等你。”贯宇点了点头。

“咚咚咚。”敲了敲坚实的大门，里面传来于婷婷的声音，“进来吧。”

按下把手推开大门，朱晟叡走进办公室。虽然上一次争夺水瓶的时候他也在旁边，但是真正进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办公室里面没有其他同学，只有其他几位素不相识的老师，朱晟叡的心情放轻松了一些。

“坐下来吧。”于婷婷指了指办工作旁边一张空着的椅子。

朱晟叡客气了一下，还是坐下来了。

“朱晟叡。”于婷婷喊了一下朱晟叡的名字，“考了65。你自己对这个成绩感觉怎么样？”

“考得不是很理想。”朱晟叡老实回答。

“那你理想的分数是多少呢？”于婷婷的脸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恩······七八十吧。”

“七八十······你觉得自己为什么没考到理想的分数呢？”

“······不知道。”朱晟叡低着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平时已经足够努力了，而且考这样的分数，一定程度上等于是否定了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再要他去思考怎么改变自己努力的方向，他可就要崩溃了——老实说他的努力方向也是好不容易经过半个学期的摸索才得出的。

“抬起头来！”于婷婷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朱晟叡一跳，“我给的分数，只是针对一个人在这场考试当中的表现而言的，和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明白吗？”

“明······白。”其实朱晟叡并不很明白。（但是总不能回答不明白吧？）

“首先，根据你们队伍给你的定位，你是一个所谓的‘秘密武器’，但是很可惜我没有看到你这个秘密武器的真正威力，希望在下一次我能看到。这是第一点，和队伍上交的人物身份不符合，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给你加分。第二点，我似乎在考试中看见你使用了某种特殊的魔能武器？”

“啊没错，那是别人给我的。”朱晟叡立马非常诚实地回答。

“你觉得你在这场考试当中所发挥的作用是什么？”于婷婷话锋一转。

“啊?呃······应该是辅助战斗吧。”

“你确定？”

“啊？”朱晟叡被于婷婷这么一问问懵逼了，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之前在团队里发挥的作用，自己确实是在辅助着大家进行战斗，于是确认道，“我确定。”

“你不觉得······你所说的辅助，并不是你做的，而是你手中的那个武器做的吗？”

“什么意思？”

“在你们队伍考试的过程当中，随便一个人拿着你的那个武器都能同样对队伍进行你所进行的那种辅助，这样一来，进行辅助的就不是你了，而是那把武器。”见朱晟叡默不作声，于婷婷继续道，“如果一把剑能够让得到它的人成为天下第一，你们天下第一的就不会是某个人，而是那把剑，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晟叡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确实是这样一回事，自己的魔能炮，随便给队伍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问题都不会太大。自己努力了半个学期，想要成为对大家有用的人，结果经过一场期中考试，看似是为团队作出了贡献，其实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这样的打击似乎比65这样的分数更加严重，朱晟叡差点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虽然这样，我依旧是对事不对人。65分不是给你这个人，只是就你在这场考试中的表现而言。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自己在团队当中的任务和位置，也不要因为这一次的失利就放弃。我相信你很优秀，只是还没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朱晟叡走出办公室，却没有看到贯宇。只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人碰了一下，头向左后方转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她，这是朱晟叡的右肩又被拍了一下，朱晟叡干脆整个人都转过了身子，正后方的视野中还是没人，直到·······朱晟叡低下头，看见蹲着的贯宇。

“有什么意思吗？”朱晟叡翻了个白眼。

“嘿嘿嘿。”贯宇笑着挠头，“怎么样，没被虐待吧？”

“虐待你妹！”朱晟叡回了一句，之后还是跟贯宇讲起了于婷婷所说的话，“难道我以后都不能使用魔能炮了吗？”

“谁跟你说不能使用魔能炮的啊？反正辅助的只是魔能炮你有不是不可以继续用，只是你要找准自己在队伍当中的定位就可以了。”

“定位吗？”这个问题再次被放在了朱晟叡的面前，之前他以为李jia慧制作的那些器械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李jia慧把给自己全副武装，但是人家李jia慧又不是自己的保姆，自己总有一天要和大家分开的，到时候能够依靠的还是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啊······）朱晟叡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是属于他的能力，但是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凭空出现和消失的盾牌，在实战当中作用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明显，不过要是把魔能炮装在右手里的话······似乎值得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