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到处都很软。柔软而火热，贴着自己温度偏低的身体，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岩浆。

“阿灵……”祝蛰梦呓般喃喃了一句，手掌游走在偃灵的腰上，缓缓探进了衣服里。触手是如玉般的光滑，他有些呼吸急促，抱得更紧了一些，折身将偃灵抱到了床上，压了上去。

偃灵的嘴一直被堵着，感觉有些窒息，连反抗都显得绵软无力，好不容易祝蛰松了一下口，她一呼吸，竟然是暧昧的喘息。

祝蛰喉头一紧，哑着嗓子轻声安抚：“乖，别乱动，我怕弄疼你。”

言罢他就吻上偃灵的脖颈，沿着锁骨一路向下，解开她宽松的衬衣，吻上那一片柔软。偃灵迷失的理智一瞬清明，挥手推开了祝蛰，狼狈地缩在了床脚。

她不知道祝蛰怎么了，但是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濒死的时候都不怕，只有此刻怕的要死。她怕祝蛰只是一时昏头，更怕祝蛰将自己当成了阮青姝。

拼命忍住眼泪，她浑身颤抖。

是什么时候喜欢了这个僵尸？在他跳楼救自己一瞬间？还是抱着自己安睡的清晨？抑或是看他维护阮青姝的那一刻？偃灵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但是此刻她心如明镜。

她偃灵，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只是从未正视过，甚至在一开始就扼杀了。

理智是个好东西，明明隔着无法打破的墙，就不要有一刻放纵。她不想一夜过后，祝蛰什么也不记得，而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祝蛰被推下了床，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毯上，本来因为醉酒而分外迷离的凤眼，此时在黑暗里炯炯有神，他苦笑了一下，摇摇晃晃对偃灵伸出了手：“阿灵，你过来，我很难受。”

因为努力的压抑，祝蛰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厉害，手停在半空僵持不动，偃灵垂眼匆匆一瞥，就看到祝蛰起了反应的那处。

慌忙将眼睛移到别的地方，偃灵回他：“祝蛰，你看清楚我是谁？你想要的是谁？”

祝蛰温柔一笑，眼神澄明得看不出半分醉意，“你是阿灵，我想要的是你，偃灵。”

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偃灵觉得心底一抽。知道什么是奢望么？这就是奢望，知道奢望被满足的感觉么？是令人战栗的喜悦。

他们之间有着天堑鸿沟，她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如今却看到他伸出手，亲自接她过去。

算了，偃灵闭上眼，一滴泪滑了下来，路过扬起的嘴角。即使明天祝蛰什么也不记得，就为这句话，她愿意放纵一次。

祝蛰，我喜欢你。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从此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

偃灵将手递过去，祝蛰一把将她拉到了地毯上，再一次深深吻上去，带着占有的味道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将她的防御一点点剥去。

空气有些凉，偃灵却浑身滚烫，她搂住祝蛰的脖子，感觉到那处坚硬。

还没来得及紧张，下身猛地一痛，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纤细的脖颈后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祝蛰吻上她的锁骨，温柔叹息：“阿灵……”

睡得像失去意识一般，偃灵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浑身上下碎裂般的疼痛，屋子里出了墙壁尚且完好，其他都是一片狼藉。

身边的祝蛰还在睡梦中，苍白的脸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偃灵偷偷找了一块碎得不成样子的镜子一照。

妈呀！这祝蛰不是人！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她的身体上遍布青紫，甚至大腿处还有隐约可见的齿痕，偃灵没脸直视，慌忙找了衣服套上去，匆忙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