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暗势力
作者:襄阳小诸葛      更新:2020-03-19 03:03      字数:4326

()余奶奶的一句话把虎子哥、我和铃铛三人惊的哑口无言。原来面前这个肮脏不堪的、浑身散发着臭气的长毛鬼就是余奶奶的儿子,虎子哥的父亲。

那人听到余奶奶的一阵哭喊后立马松开了手,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竟然一个踉跄,跪了下来;一阵痛哭后,又没了气力,晕倒在地上。

雨水从虎子哥的额头上滚落,划过了他的眼线,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晕厥后的父亲,六七年的时间,在见到时父亲已经成了这般模样。那种伤痛,那种内心的苦楚我想是无以言表的吧。

听虎子哥过,他的父亲就叫张苦生,余奶奶生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太胖,头是出来了,身子却卡住了,任医生绞尽脑汁,想完办法还是无能为力,足足折磨了余奶奶三四个时才算拼尽全力的生了下来,倒是把虎子的爷爷吓了一身冷汗,出了医院,他爷爷就把这个用尽苦力才生出来的孩取名为苦生,也就是虎子哥的父亲。

虎子哥这时候清醒过来,忙去搀扶余奶奶,我和铃铛也跟过去帮忙,余奶奶颤抖的双手杵着那条拐杖,老泪纵横的了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虎子,把你爸拖进屋,给我绑在里屋的铁床上,免得这王八蛋又犯浑”。余奶奶仿佛拼劲全身的力气道,手里的拐杖还不断的杵着脚下泥泞的土地。她似要把这怨气全都发泄给这片已经呆了一辈子的土地。

虎子哥这时的脸色变得铁青,呆呆的看着躺在雨水中的父亲,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他俯身去抓父亲的臂膀,那昏睡中的脸庞露了出来,经过雨水冲洗后,他的衣服和脸都白净了些。

里屋的铁架床显得十分的坚固结实,四个铁脚由碗口大的铁柱组成,铁柱上面有些锈迹斑斑,很显然这铁床的年月有些久远,虎子哥气喘吁吁的把他爸扶上床,他爸除了听得到急促的呼吸声,也却是没了其他的动静。

余奶奶怕他那不知情况的疯病又犯,便把他的儿子五花大绑在那稳固的铁床上,我和铃铛都在暗自的为虎子哥感到伤心,交头接耳的轻声叹息着,一种同情的心理油然而生,我不去想虎子哥的情书,铃铛也不再去嫉妒虎子哥对我的那种感情,这个时候我们又拧成一股绳,共同的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晚,我和铃铛披着蓑衣去村东头请来了唐医生,晚上出诊,已经是他经常的事情,他背着那个被磨得光亮的牛皮匣子跟在我们后面,他平时很少话,但在村里的名望却是很高,他那种既帮助穷人、又帮助富人,有钱人可以看病;没钱人欠着也可以看病的作风在村里广为流传,甚至外村的人也会来找他看病。

唐医生是被我们请来了,屋里却又开始闹腾起来,铁架床被撞得哐哐的响,那撞击墙壁、地面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虎子哥他爸又醒了;唐医生夺步上前,进了里屋。快速的打开他的医箱。

唐医生先是翻了翻病人的眼睛,那露着血丝的双眼好像得了魔怔一般;随后他在医箱里摸出来一个皮夹,里面全是明晃晃的银针,他拿出一根最长最大的。然后把张苦生后脑勺散落的头发拨开,一针在后脑勺就扎了下去,随即,手指捻动着几下,又迅速的拔出。

也神奇,虎子他爸瞬间就不吵不闹了,安静的躺在床上,把眼睛紧闭着,安稳的睡去。余奶奶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让唐医生擦手。

“我儿这是怎么了?”余奶奶忙问道。

“这是脑部受了极大的刺激,需要安静的调养,要是在发现的晚点就要送县城治疗了”。唐医生镇定的道。

“虎子,明早你早些过我这边来,我给你抓几副药,你用瓷罐熬给你父亲喝”。虎子应声答道。这时,余奶奶把唐医生叫到了外屋,我隐约听到是谈论钱的事情。也没有去在意。

那晚过后,虎子哥有几没有去学校,我看着前排座位上空荡荡的,一下子心情失落了好多,铃铛每次放学后都会快步回虎子哥家里,帮着虎子哥忙前忙后;倒像极了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媳妇儿,她也从不避讳村子里人的言语。自己想做就大大咧咧的,也不藏着掖着。

暴风雨过后的宁静是十分难得的,气也变得晴朗起来,山涧中的花开的更鲜艳了,山茶花火红火红的,像是要摆脱这寒冷气的束缚,迎接着暖春的气候。鱼儿在溪水中欢快的游着,它们是不曾有过烦恼的,更体会不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只是虎子哥还是没有来学校,我倒是有些担心他的学习,担心是必然的,虎子哥的成绩不像铃铛那么优秀,又遇到这种对于内心冲击特别大的事情,自然是无心在去学习。

人们都在:“屋漏偏逢连阴雨”。虎子哥家的事情也是一遭没完又来一遭。这次的遭遇便是影响了他一生,完全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自此,我、铃铛、虎子哥的经历、性格、生活状况便开始发生翻覆地的变化。

虎子哥的爸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气色倒也好了很多,原来苍白的脸现在多了一丝血色,长长的头发也剪了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好多;只是还有些疯疯癫癫的,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那粗粗的绳子便也没有撤去,他的肩颈被绳子勒的通红;他倒是能安静的躺着了,不在像开始的时候那么疯癫,甚至会低意识的伤人。

这段时间唐医生经常来帮忙、针灸、熬药、开新的药方,余奶奶也感叹村子里有个好医生,那余奶奶跟我:“其实虎子上学时候交的学费有部分都还是她向村长借的,这次的医药费自己真的是负担不起,只能先欠着。人家唐医生并没有二话,还是愿意来帮这个忙;我们啊,要懂得感恩啊”。完余奶奶又一次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的心颤了一下,再一次感到了一个老人的无奈。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李光仁伯伯的身上。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很快的就溜走了,有些事情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但是让人又感到很无奈,没有办法去解决,虎子哥从就失去了父母的那种亲情的关爱。

现在在他少年时突然间回来的父亲却已是这般模样,曾经的过去就像过往云烟一般从他的眼前飘过,他感到了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压力。奶奶渐渐的老去,身体一不如一。父亲现今又成了他的累赘。

他有时会跟我们聊一会儿,有时则是沉默寡言,一言不发。铃铛总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把她那开始散发出少女韵味的脸蛋对着他,关切心疼的看着他。铃铛这种强烈的爱意随着我们一的长大没有减少,而且越发的强烈。

“我们真的开始长大了,我们这种铁三角的朋友友谊关系要在此时发生质的变化。或许我要刻意的远离虎子哥了,只因我看到了铃铛眼中的那种炽热,那种无可阻挡的炽热”。

那正好是星期,铃铛约我去虎子家帮忙余奶奶种花生,正当我们朝着地里走的时候。屋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夹着只有在县城才能看到的光亮的公文包。那带头的人我们认识,是我们队的队长,队长平时为人很和气;但总是在他上级领导面前阿谀奉承,大气都不敢出。所以邻居村里的好多特殊福利在我们这个队却是从来都没有的。

来到家,虎子的奶奶招呼客人们坐下,队长首先招呼一个带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客人坐下,那人长得肥肥胖胖的,挺着个大肚子,像是孕妇怀孕四五个月的样子,一颗大脑袋在看不到的脖子上面悬着,后面的两个伙子剃着贴头的短发,没有坐下来,而是径直的站在那人的身后。

队长也站着介绍:“这是镇上的领导,今来主要跟你们算下这两年的活动款”。余奶奶的脸色瞬间都变了样。她端来了茶水,把茶水按照主次顺序挨个的递到他们的手上。

那个领导开门见山的:“我老人家,你这都两年没有交活动款了,你们占着那么大片的好土地,都是白给你们的,今无论如何要把这款子补上,我们政府部门不容易,我们办事儿也得有经费不是”。完把一张发票递给余奶奶,然后接着:“一共是八百块钱”。

余奶奶的脸色变的苍白,一时急迫的不出话来。我也感到了愤愤不平,心想:“连这村子里修的水泥公路都是大家一起筹钱修建的,你们既没出钱,又没出力,还好意思在这瞎掰扯”。

“能不能宽限我们段时间,我们现在确实没了办法,您看我们里屋还有一个病人要照料呢,连他的医药费都是先欠着的”。

“这个医药费可以先欠着嘛,这八百块钱可是不行,我们等着回去交差呢,今您老人家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那肥头大耳的胖子戳了戳自己的眼镜愤怒的道。

时间像是在此刻凝固了一般,空气变得安静,过来一会儿队长突然:“领导,您看就宽限他们些日子,让他们--”

“这有你话的份吗”?队长的话音未落,就被那人打断。两个伙子笔直的站在那人的身后,等待着一切的指令。

“老人家,你听我,你们交不起这活动款,我们回去也交不了差。我看您啊,那猪圈里的老母猪倒是差不多值这个价,我们拉回镇上帮您老换点钱,然后正好补这个窟窿”。

“你们两个去把猪圈把猪拉走吧”,身后那两个伙接到了命令走出屋向外面走去。余奶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们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这可是我孙儿的生活费啊”。

“您老错了,我们这是在帮您呢”。那胖子流露出龇牙咧嘴的笑容。

我和铃铛把余奶奶搀扶起来,猪圈里的母猪哼哼的叫了起来,三头猪仔也狂跑着,两个伙子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去挂老母猪的脖子,那种景象就像是在旧中国时期,日本鬼子摸进村子一般模样。他们穿着整齐的鲜艳的服装,在我眼里却比那晚虎子爸的衣服更加的肮脏不堪。

虎子哥回来了,挑着两桶清澈的水,他看到了正有人在他们猪圈里拉那头他家唯一经济支柱的老母猪,一下子愤怒到了极点,他放下两桶水,抄起了扁担。向猪圈跑去。

“你们这些孙子王八蛋,给老子放下,不然爷爷用这扁担一人给你们来一下”。虎子哥愤怒的道。

“你看看,你看看,李队长,这不是翻了了吗”?那胖子站在旁边有些害怕。

“虎子,你把扁担给我放下,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好人不和狗斗,好民不和官斗。”余奶奶声音洪亮的道。此时,猪圈那两个伙子也开始骂骂咧咧。

虎子哥重重的扔下扁担,一路跑进屋里,趴在爸爸的床沿上哭了起来。我和铃铛也跟了进去,一阵的心酸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呼吸。

老母猪被铁环套上了鼻子,猪的鼻子上就流下了鲜血,余奶奶此时变得异常的镇定,她不在有一滴的眼泪,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剥削、掠夺。

突然,黑子从草丛中冲了出来,一口狠狠的咬在那胖子的腿上。那两人看这种情况,放下猪又去追黑子,结果猪又哼哼唧唧的跑路了,他们抓住了黑子,用一根粗粗的棍子抽打它。于是虎子哥又冲出来跟他们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就像是电影桥段,全部都乱了套。余奶奶和李队长也慌忙的去拉架。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虎子哥的脸也被他们用拳头打肿了,那头家里唯一值钱的老母猪也被那伙强盗拉走了。我愤恨着这世道的不公,穷人永远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就像历史总结清朝后期一般,落后就要挨打。

铃铛替虎子哥敷药,虎子哥没有任何的话,过来好久,他突然了句:“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