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权利的背后,相聚一刻
作者:静沫人生      更新:2020-03-24 18:37      字数:5260

逛完了街,再回到候府的时候,本想顺路进去看看,不料发生了难以想象的事儿。

老侯爷他……摔进池塘里死了。

红玉公主扑向长廊时,只发现了一只靴子。

“公公……公公……”她哭得泣不成声。

蓝叶心中着急,也没顾那么多,便跳入河中,将老侯爷给打捞起来了。

但是因为掉入池塘的时间过长,老侯爷已经停止了呼吸。

蓝叶一身湿透地指着老侯爷,失落地说,“公主殿下,老侯爷他……他已经死了?”

红玉公主听完,嚎啕大哭。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如同浸在水里,痛入骨髓。

后来,第二天早上,红玉公主便找人将老侯爷放到了棺木中。

只是令人唏嘘得是,其他亲戚因为老侯爷生前谋朝篡位之事儿,不敢出面吊唁。

偌大的候府,就只剩下红玉公主一人,白衣白帽,头上别着素花。

脸颊上掉着两行泪。

她一个人跪坐在棺木前,给自己的公公烧纸。

大门敞开着,但是府中非常凄清。

直到摄政王独孤凌寒和摄政王妃蓝叶来到府中,才有了第一人为其上香之人。

其他大臣在听说摄政王到得候府上香的消息,才放下警惕,纷纷赶往吊唁。

皇宫里的新皇阿七,听说老侯爷掉落池塘之事儿,也着急出宫,前往吊唁。

他拿着香,向老侯爷拜了三拜。而后目色凝重地说,“让老侯爷风光大葬吧!”

一句话便足以表明,他心里的大爱。不错,老侯爷先时是要将他从帝位上拉下来,也几次说他皇位不正。可再如何,这老侯爷也是自己姑母最爱的男人。

即便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凝华长公主的面子。想当初,凝华长公主宁愿抛夫弃子,也要帮助他这个新皇夺得实权。单凭这份情意,他就有理由来此吊唁,甚至帮忙处理后事儿。

老侯爷一走,红玉公主就再也没有留在候府的理由,新皇阿七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平和地问道,“皇姐,如今老侯爷已逝,你……就随朕回宫吧。回宫后,朕再重新给你找一个驸马!”

红玉公主泪水磅礴地摇头,“多谢陛下厚爱。但红玉此生不会再嫁!”她叩谢了隆恩,拒绝了再嫁的想头。

蓝叶回到摄政王府后,在傍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便火急火燎地跑到候府去寻红玉公主。

不想,在一处偏僻的房间里发现了红玉公主的尸首。

她上吊了。

身上穿着当初诞辰时,候府世子商季秋送给她的衣裙。

她穿着那件衣裙,脸上化着俏丽的妆容。

可以看出,她死前是微笑着的。

唯独可惜,她是那样一个痴情的人。

蓝叶看着她的尸首时,不忍地扑到了独孤凌寒的怀里。

独孤凌寒拍着她的后背,软语说道,“也许,这是她觉得最好的选择呢?”

“会么?”蓝叶从摄政王独孤凌寒的怀里探出一个脑袋,“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么?”

“当然,这就是最好的选择!”摄政王独孤凌寒单手抚着对方的脑袋,言辞间莫不温柔。

就是因为候府世子商季秋离开了,不可能再回来,所以她才打算殉情了。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是陪同候府世子商季秋一起上路的。

在红玉公主死后,他们的亲戚才登府吊唁。

想着红玉公主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年纪轻轻就去了。

虽有人觉得是新皇阿七太过残忍,可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是。

如果说,新皇阿七残忍,那为何不直接将谋朝篡位之人砍头了便是,而是将他流放?如果说,新皇阿七残忍,那为何要在老侯爷死后,前来吊唁,甚至同红玉公主说改嫁一事儿?

君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在面对着谋朝篡位的亲戚,也只有大义灭亲罢了。

可是,红玉公主死后,新皇阿七果真大病了一场。

外界的人都传新皇是因为红玉公主死了内疚导致病发,其实只有摄政王妃蓝叶明白,根本不是这样。

她入得寝殿中,看着那一下就苍老了十岁的新皇,伸手握住他的手,“陛下,你……不该睡下?”

新皇阿七咧嘴笑笑,“朕太累了?”

“不能睡!”蓝叶拍着他的手说,“我们还年轻呢,你怎么忍心这么早就睡呢?”

新皇阿七看着她的目光,突然问蓝叶,“摄政王妃,朕……是一个好皇帝么?”

“是,你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比你母妃所期待的还好!”蓝叶俏皮得说,“是是非非,陛下心中都能权衡。阿七,你……真的做得很好,我心里……很佩服你。”

“是么?”新皇阿七听着蓝叶说的那些话后,略感欣慰。之后坐起身来,靠着床架,“摄政王妃,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蓝叶抿唇,犹豫,“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概就是贵妃娘娘的忌日!”

“是啊,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朕一直在想,我母妃当初拼搏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这宫里边,又有多少诸如此类的女人呢?”新皇阿七苦笑了声,又道,“长忧皇姐以往常跟朕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开皇宫,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她都没有实现。”

蓝叶想起长忧公主的死,也忽然难过了起来,“人啊,有的时候,真的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是啊!”新皇阿七放在被褥上的手,缓慢地移向了蓝叶,他握住蓝叶的手腕,轻轻地说道,“摄政王妃,你还记得,朕同你的第一次见面么?”

“我知道,是在晚宴上。”蓝叶笑答,“当时,陛下似乎怀疑我。”

“那个时候,朕看你翩然而起,来去无踪。心里就在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可以帮住朕轻轻松松就摆脱了麻烦呢。后来……后来你成为天后,母亲又让我唤你姨娘。朕觉得很生气,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想要麻雀变凤凰的女人。不料转眼间,摄政王又为了你大闹金銮殿,说你是他的未婚妻。那个时候,朕看父皇的脸都黑了。心里想,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本事儿。渐渐地,朕知道母妃的死同你有关,渐渐地,父皇因为朕要杀你,便将朕囚禁了。渐渐地,朕以为此生只会碌碌无为的时候,你及时的出现。那些……林林种种,朕全都记在了心上,也时刻在想,要是你是朕的女人,该有多好?”

蓝叶缩回了手掌,调侃道,“不过,很遗憾,我已经嫁人了。”

“是啊,你嫁了人。”新皇阿七非常信任蓝叶,说了那么多话,纯粹像是谈心,“其实,有些事儿,朕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之所以选择明妃,并非因为朕喜欢她,只是她身上有些地方,很像你。后来……底下传言,说朕皇位不正,朕便害怕你和摄政王会为此感到苦恼,所以一直以来,做出了很多政绩。再后来又有传言说,朕爱慕你,虚设六宫,所以朕立马就临、幸了一个嫔妃,并封她为皇后。也许朕做这些,连摄政王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可是这是朕唯一表达爱慕的方式了。”

蓝叶垂眸,感动地说,“那么,多谢陛下爱过我!”

“爱你的人何止朕呢?”新皇阿七苦笑道,“那无缇门的雪梅公子为了你,终身不娶,甚至朕想让他做东越国的尚书,他都不愿。可以想见,他是一个多么痴情的人。同他相比,朕的痴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吧!”

“对不起,陛下爱我,我却不能回馈陛下什么!”蓝叶回答得很是疏远。

“我知道,你像我们一样爱着摄政王。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所以从不置秽。”新皇阿七笑着说,“我们所期待的,也不过是喜欢的人过得好罢了。”

蓝叶笑着抬头,向他放心,“我过得很好,陛下不用担心。也谢谢你能够爱我。被爱都是幸福的。”

“难得你会说出这话来?”新皇阿七高高地蹙着眉头,“朕以为,说了这些话,你便再也不会理朕了。没想到……”

“你们爱我,这不是幸福么,我……又岂会生气?”蓝叶宽慰道,“陛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很多事情,处理方式已同往日不同!”

“是啊,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新皇阿七同摄政王妃蓝叶一日闲聊过后,病就有了起色。

底下人传,说摄政王妃是新皇阿七的良药。

药到病除。

蓝叶听见,一笑而过。

摄政王独孤凌寒问起这件事儿。

蓝叶笑答,“凌寒怎么就不同他们一样,认为我是灵药,可以药到病除呢?”

“小叶儿是灵药,可也只能是孤一个人的灵药。陛下此病会有起色,全因他心结已了。”摄政王独孤凌寒轻托着下巴,“那一日好像是贵妃娘娘被逝世的日子。”

蓝叶夸赞道,“哪,你猜得真准儿。”

“那当然,孤可是最喜欢动脑子的!”摄政王独孤凌寒环抱着蓝叶,亲吻她的发梢。

“凌寒,我爱你!”

“怎么想着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发现,人只要死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说出许多我爱你,这样我在你的记忆中,就永远是最爱你的那一个人!”

独孤凌寒手指轻捧着蓝叶的面颊,嘴唇凑上去,“小叶儿,爱这个东西,不光是说说的。”唇离半寸时,他又是一笑,“当然,孤更爱你!”

……

几天后的清晨,蓝叶和独孤凌寒从东越国帝都出发前往风辰国边界。

赶了几日,抵达时,已然望见远处重山之中赫然站着一队人。

两女,四男。

李诗语,衣广泠,莫璃大将军以及夜王殿下月如笙。当然还有两个随行的仆人。

来到跟前时,蓝叶已经禁不住欢喜,扑到了李诗语的怀里,而后激动得又抱住一旁的衣广泠。

莫璃大将军面带暖色,瞧着自己的妻子李诗语。夜王殿下月如笙嘴角上扬,也是一副为妻子保驾护航的模样。

倒是马车里的摄政王独孤凌寒,突然跳至地面。

来到蓝叶跟前,笑眯眯地说,“小叶儿,她们就是你的朋友么?”

他语气温柔体贴,全不如平日那般冷酷。

大概是为了给妻子的朋友留下好印象,所以他将自己的冷酷重重锁住了。

“对,她们就是我的好朋友!”蓝叶拉着摄政王独孤凌寒的手,带到衣广泠的跟前,兴高采烈地介绍道,“哪,这一位,是我的朋友衣广泠,旁边这个玉树临风的,就是她的夫君月如笙。”

独孤凌寒热情点头。

蓝叶看介绍了衣广泠,又将他带到李诗语的旁边,“哪,凌寒,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诗语。旁边这位是他的夫君莫璃大将军。”

摄政王独孤凌寒又热情地点头。

过后,衣广泠和李诗语以及他们的夫君月如笙和莫璃大将军纷纷笑这二人。

感觉像是赶鸭子上架,一点儿顺序都没有。

介绍个人,也是忙来忙去,颠颠倒倒。

过后,倒是年龄较大的李诗语走到蓝叶的身边,拉住摄政王独孤凌寒的手,温和得说,“公子,我们叶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独孤凌寒点点头,“我会的。”

他对待蓝叶的朋友,连孤一字都省去了。

衣广泠也凑上来,笑问了句,“叶儿,回去这么久了,你孩子应该生了吧?”

蓝叶哈哈笑道,“生了,生了,是个女孩。凌寒给她取名独孤涟叶,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听吧?”

二人一思,便知其谐音,莫名地笑了。蓝叶为此羞红了脸颊。

半晌后,李诗语上前,将蓝叶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叶儿,你知道么,我那宝贝儿子回去后,突然心性都变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蓝叶吃惊得看着李诗语,“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是豆豆他自己的功劳才对吧?”

“不,要是没有你这个人存在,他又如何能明白爱和喜欢有什么区别呢?”李诗语幸福地笑道,“因为你的出现,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如今面对着那玥儿姑娘,他再也没有觉得尴尬了。”

“可是豆豆他这样,会不会不结、婚什么啊?”

“等他找到自己喜欢的并愿意守护一生的人,那就离成亲不远了。”李诗语拍了拍蓝叶的肩膀,“咯,就好像你对你的夫君。在没遇到他以前,是不是没有想过要成亲,可遇到了他之后,是不是想过的成亲对象就他一个!”

蓝叶回想了一下,“好像是!”

“所以嘛,这就是爱啊!”李诗语正义凛然地拍了下蓝叶的胸膛,“上一次,阿璃头疼病犯了,恰好是你从广泠那里带的药,才将他治好了。你知道么,叶儿,我多么开心自己的夫君能够平安健康!”

蓝叶明白她所思所想,眸中现出温暖,“我知道你的感受,诗语,我们三个一定都要好好的。”

衣广泠见她二人说话许久,终于忍不迈步上前。

轻拍两人的肩膀,咋乎得问,“说什么悄悄话,也不带上我?”

蓝叶尴尬地笑了笑。

李诗语却踮脚将那些话言简意赅地说给对方听,“我就是这个意思罢了。”

“哦,原来你们在说豆豆。哎,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我那淼淼。”衣广泠头疼得说,“叶儿,诗语,你们说,是不是女孩子还没成年的时候,就会特别得叛逆啊。”

蓝叶不解,李诗语也不解。

“前些日子,她竟然给我们找了一个比我们还大的兄长!”衣广泠表示有些压力山大,“她这兄长来头不小,我和如笙也不敢怠慢。但想起他的岁数,我们这脸上就笑不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兄长还好说,只要不是夫君便是了?”蓝叶愁苦地提醒,“以往父亲母亲觉得我们伤脑筋,那时我们还不信,这不,自己做了父母,一对比,就明显了?”

“哎,生了孩子,年龄就大了。什么事儿都害怕了。”李诗语也伤神,“你们比我运气好,穿越得晚,不像我这么早,比你们老得也早!”

“可是遇见幸福却比我们快啊?”蓝叶和衣广泠同时脱口而出。

李诗语挠挠头,赞同道,“这么想,倒也没什么不对哦?”

“所以啊,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对,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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