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两情相悦的爱情
作者:静沫人生      更新:2020-03-24 18:37      字数:4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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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蓝叶栽下头去,抿着红唇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揽住身前之人的脖颈,她的脸贴在对方的耳际,“凌寒,我也爱你!”

面前的男子不由地颤了下,而后伸出那双看上去无比光洁,摸上去却有些干燥的手掌,“凌寒,我早就说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她伸手在对方的胸膛上一点,心酸之下,泪眼磅礴,“可正因为我爱你,才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让自己受委屈,倘若你喝的真是毒、酒,那我该如何救你,你的大仇,以及我的大仇,要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或许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人情绪反应会这么大,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在他最终还是勇敢地伸出了手来,抹掉了心上人蓝叶的眼泪,“小叶儿,对不起,孤让你担心了!可是,孤爱你。”

小叶儿,对不起,小叶儿,孤爱你。

这话在心里真的很暖。

蓝叶紧盯着对方那双真诚到璀璨夺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红唇交杂间,已是滔滔骇浪般的情意。

所有的纠结和矛盾全都交错在其中,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

之后蓝叶才明白,摄政王独孤凌寒被叫到皇宫里时,东越国老皇帝以他诸多功绩,赏赐给他宫廷酒。

在众位朝官面前,如果摄政王独孤凌寒不喝,那也就表明,他自己对东越国老皇帝有所忌惮。换句话说,他不信任东越国老皇帝,不愿意为其卖命。

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赏赐的酒,他不喝,便意味着他从没有过为君而死的想法。加之对方提到了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那些亲人,以至于独孤凌寒畏惧担忧。

不喝,那些亲人无法守护得好。喝了,也有可能真的被毒、死了。毕竟东越国老皇帝这么讨厌他,想要杀了他。

所以,他那个时候,心慌乱如麻。渐渐地,筋疲力竭,后来,也就有些无所适从了。

最终,想着赌一把自己的运气,所以摄政王独孤凌寒喝下了东越国老皇帝赏赐的酒。

在以内力压制酒气的时候,他便明白,这是东越国老皇帝在向自己示威。

他要告诉自己,如果自己真想,一定会有办法对付凌寒。哪怕是随随便便的一杯酒,都可以让他魂不守舍,乱了分寸。

要想打破这个局面,除非……摄政王独孤凌寒谋反,不干了。

但若真逼得摄政王独孤凌寒谋反,那就意味着中了对方的计谋,失掉原本拽在手中的民心。

在那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独孤凌寒仰头将酒喝下了。他喝的时候,表明了自己对赏赐的看重和欣喜。但当着众位大臣喝下去的从容,便已经再次表明了自己没有谋反之心。

如此,东越国老皇帝逼迫他谋反的计划便就此落空了。

可是,他从皇宫,安然无恙地出来,心里却压了千斤重担。他会莫名地想,如果当时自己的爱人亦或者自己在意的人就在身旁,那他该如何自处?

喝下酒,若有毒,无论自己,还是旁的谁,都保护不了。

喝下酒,没有毒。却会因为在意对方,以及对方对自己的在意,茫然若失,无从选择。

那种无形之中的压力,会将自己沉、堕在黑暗的地域,然后,给以自己最痛苦不已的感觉。

蓝叶知道那事儿后,细细分析了一下,而后就略显失落地走到独孤凌寒的身旁坐下,手掌伸出去,覆盖着对方的手背上,“凌寒,如此看来,我们不可再坐以待毙了?”

独孤凌寒侧眸,想听听她的意思。

“若有拿捏着那狗皇帝的把柄,不如……”蓝叶思量一瞬,复又抬头分析道,“或者我们揭竿起义,颠覆了东越国,自己来……”说完那些大话,她又轻轻地叹气,“可颠覆一个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独孤凌寒看她一会儿振奋自信,一会儿又失落惆怅,反而不可自持地笑了,“小叶儿,你真的让孤刮目相看!”他笑罢,又正经地抬手,抚着对方的脸颊,“颠覆一个国并不困难,可打理一个国却极痛苦。孤长这么大,到底是东越国人,也知道平民百姓最不喜欢纷乱战事儿。若孤此刻揭竿起义,那么那些无辜的百姓呢,会有多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诚然,孤也的确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可孤不希望,连你和这个家都保护不好!”

“既然凌寒不认同我的意思,那么……”她斜眸盯着对方,“你有什么好办法?”

“回击是一定的,只是我们得有万全之策!”独孤凌寒托着下巴思量,“也许,孤得去找个人,帮忙一二。”

“什么人?”蓝叶听他这么说,心里那浓浓的黑云也给催散了,良久,她乐道,“凌寒,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么?”

“呵呵,小叶儿,这个孤可得保密。”独孤凌寒呆滞的目光轻轻一瞟,落在床帐上,“夫人今夜可否不要分、床睡?”

蓝叶伸手将床帐一放,偷笑道,“荣幸之至!”

独孤凌寒看她眉梢半挑,纳闷不已,“小叶儿,孤只是想让你陪同孤说说话,你这是……”那表情已经全部落在了对方的眼里,挥之不去。

明显想、歪了的表情。

……

流云国。

桑府。

桑尤老将军因为养子桑华丝毫没有想要发动兵变的意思而感到怅然,加之桑华对蓝叶当初的态度,令他迷茫不安。

时不时地,待到桑华将军从皇宫里回到府上,就会不由分说地将桑华将军训斥一顿。

这日夜晚,正下着连绵不绝的雨。

淅沥的雨声,扑打在翠绿如伞的芭蕉叶上,也响彻在院子里的青石小路上。

四周的屋子显得异常孤寂。

蓝叶离开之后,桑华将军每日的精神也尤为地饱满。

打发几个待在身边,常年累月伺候的心腹丫鬟。独自挥动着长剑,在院子里练武功。

雨已经下了多时。

他也全身湿透。

发丝凌乱不堪地贴在脸上,他却没有任何想要逃离后院的意思。

雨声渐渐地,更大了,冲刷着青石小路,也冲刷着院子里,那个双眼充斥着恨意的男人。

里间,几个爱慕着桑华将军的丫鬟,一直在请求桑尤老将军出面,唤她们的主子回来。

“老爷,求求您,劝劝公子吧,他……在这样淋下去,一定会着凉的。”几个丫鬟有的磕头,有的抽噎,有的还在擦眼泪。

桑尤老将军目光悲伤地觑着院子里的那个人,摇了摇头,也没有办法,“你们公子心里装着事儿,老夫出面,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老爷,求求您,求求您了。再这样下去,公子他……他会累倒的!”在桑尤老将军快要迈步离开的时候,那丫鬟一个仰倒,用力抓住了对方的裤腿。

桑尤老将军看着那丫鬟,痴情地揪住他的裤腿,眸色又透着晶莹的泪珠,便已明白她心中的沮丧。

好半天,他垂眸,看着那丫鬟,语重心长地说,“这样吧,老夫这就去劝劝华儿,至于他愿不愿意让你们靠近,那就得看华儿的意思了?”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而后,匍匐拜倒地感恩。

桑尤老将军从房间里走出,慢慢地行到了后院,在对方拔剑刺向院中梧桐树的那一刻,他跳出去,伸两指夹住了桑华将军握着的长剑。

滴着雨水的前额发丝缓慢地往上移动,而后,从那些微的空隙里,他看到了那双如同猎豹的眼睛。

在看到那双眼睛时,桑尤老将军陡然畏惧,双手也轻不可察地颤动了许久。

接着,一道冷漠疏离,如同冰川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来。

“看来,今夜,父亲是想试探试探儿子的武功是么?”明明只是一句话,却顿得一字一句,犹如诅、咒。

那桑尤老将军怔了好半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指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铺面而来。紧接着两指划伤,对方那剑尖如同挽花一般,在空中迅速地舞动。

扑扑闪躲来去,竟将剑尖指向了桑尤老将军的胸膛。

“华儿,你……你武功真是精进了不少?”桑尤老将军咧嘴一笑,目光却注视着那抵着自己心脏的剑尖。

桑华将军阴诡地看了桑尤老将军一眼,“当然了,华儿为了能够早日赢过父亲,可是练习了好长时间的!”他收回剑,嘴巴在剑身上吐了一口气,而后洋洋得意地询问道,“父亲,你说,有华儿这样的儿子,你……是不是特别地高兴?”

那眼神令桑尤老将军很是惊诧,许久,他服软地点了点头,“对对对,父亲高兴,高兴!”他挥动着衣袍,“那个……华儿啊,练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我们进屋吧。”

桑华将军唇角牵出一个弧度,他轻轻地答道,“好啊,华儿这就随父亲回去。”

待得桑尤老将军转身之际,忽然雨中啸逍两声。

那蹭亮的刀锋精准地刺入了桑尤老将军的后背,桑尤老将军只觉得一个冰冷的东西,穿透自己的皮肤,震碎自己的骨骼,笔直地破向胸膛。

当他看着那长剑时,双手用力地握住剑尖,而后在对方松手时,栽倒在地。

他运功压制着那长剑给自己带来的绞痛。或许心、脏没有刺到,以至于桑尤老将军还没有死去。

只那么迷离地跪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股濒临死亡的气息,迅速弥漫开来。

桑华哈哈大笑着靠近桑尤老将军。

桑尤老将军慢慢地向前爬。

一步又一步地往后爬去。

爬得像个蜗牛一般,而身前的血水也不断地涌动着,滴落在院子里,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地隐没无踪。

“华儿,你……你为什么……”

桑尤老将军语声中带着困惑和不解。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要突然地杀他?

手段残忍。

为何呢?

“为什么?”桑华将军两手张开,笑得特别鬼、魅,手掌拖着苍天,如同失去控制的恶、魔,“桑尤,事到如今,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他从自己的胸前,摸出一条被扯碎了的绣着鸳鸯的半块手绢,“这个东西,你还认识么?”义愤填膺地将那半块手绢扔在桑尤老将军的面前。

桑尤老将军看见,本就失血的脸庞真是惨淡苍白。他握着胸前长剑的手掌,依旧灌输着内力,压迫着自己的伤势,语声低得不能再低,“你……你都知道了?”

“当然,我知道了,我几天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桑华将军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地冲着底下的桑尤老将军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是因为被那蓝崇丞相抛弃,才会死于非命。不想……不想竟然是因为你,桑尤。你瞒了我这么久,是不是特别得得意呢?!”

桑尤老将军知道当年之事儿再也无法隐瞒,便只能祈求对方的原谅,“华儿,你……你听父亲说,你听父亲说,这……这手绢是你母亲的没错,可……可父亲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你母亲啊?你相信父亲……”

“你还想骗我?!”桑华将军怒不可遏,“这半块手绢,是母亲亲手绘制。我那时虽小,却记忆犹新。被母亲珍视的东西,要么毁掉,要么便送给了他。怎么偏生到了你这个陌生男人的手中,这……不是很奇怪么?”他抽泣了一声,蹲身,死死地定着对方的眼睛,“桑尤,你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害死我母亲的?”

“没,没有。”桑尤老将军还是死不承认。他蹬着腿,努力地向后退却。

桑华将军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说,“母亲虽说离开丞相府,对蓝崇多有抱怨,却从未忘却过他。是你,自以为伪造一个母亲自尽的场景,我便会一无所知是么?我到丞相府,仔仔细细地查找了一遍。哪怕是地室,也摆着母亲当初所送的香料。若他真对母亲无情无义,如何会留母亲所赠之物,如何会写那么多感人肺腑的书信?”

桑尤老将军嘴角带血,他仓皇不安地问,“所以也就是那个时候,你便怀疑老夫了是么?”

“不,你自小对我好,好到我都不知道母亲的死另有所图。直到她来到府中,直到她离开时对我的那个提醒。直到我不小心闯入你的书房,发现你的秘密。那个时候,我便明白,母亲死时的提醒,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桑华将军发现的那块布料手绢,就是她母亲临死前紧拽在手里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手绢只留了半块,另外半块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处,只是有一小截绢丝儿在其手中。

死时,被桑华将军的母亲握在了掌心。

桑尤老将军为了对付蓝崇丞相,便想到借刀杀人,利用夫妇俩之间的恩怨,让其亲生儿子怨恨自己的亲生父亲蓝崇,而后效忠他,帮他对付蓝崇丞相!

其意图何其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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