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隐隐绰绰
作者:小七天涯何处      更新:2020-03-27 00:31      字数:2113

空气一下子凝滞下来,她轻轻的放开了手,“没有为妈妈做过什么,我想着第一天回来便要上山采灵芝,省得妈妈上山了。”

韩鲁的心一下停了下来,心纠结成一团。

手电筒一直打着,一直照亮着通往深山的山路。

馨一小的时候,妈妈带着她上山采过灵芝,拉着她的小手告诉她什么是灵芝、山参等等。

下山的路上,妈妈问她累了吧,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要精心呵护好那些山珍野味,还要把她背在后面。

如今,她才明白。爱,就是陪伴。

只是这短短的春节假期,只有五天可以陪伴。

馨一正是在用这样的心,在茫茫宇宙的夜幕之下,映射纯洁善良的心,以表示多年的愧疚。

韩鲁拿着沉甸甸的塑料袋,里面装满的都是爱心。两个人,携着手下山了,咏着小调,脚下的树叶都要飘动起来。恰:

两双手携欢拥花,香与香互道沁润。

走到山脚下,荧荧的烛火隐隐的闪烁着,“这山脚下还有人家啊。”韩鲁好奇的问着,像是怕被别人掳走了灵芝一样小心翼翼的问着。

那荧荧的烛火离上山的距离越来越近,忽远忽近,忽明忽暗,相向的走的距离越来越近,隐隐的听着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急驰的跑了几步,是馨一的父亲来迎他们来了。

馨一翻滚一样下了山,“别丢下我啊!”韩鲁追了下去。

临近烛火的时候,馨一瞪大了双眼,快步迎了上去。韩鲁似乎也在远远的地方看清了是叔叔。

“你妈让我来看看你们,不敢大声喊你,怕引来熊。”

父亲的话一经说出,心暖暖的,和刚才馨一逗韩鲁时候的话语完全不是一种味道,更不是一种境界。

馨一绾着父亲的胳膊,烛火在这一刻是多余的,脚下是平坦的大路,轻盈的走着。空气也是清新的。父亲的轮廓嵌在烛火里,映出宁静、安详的神色。

父亲从包里拿出暖手炉,给了馨一和韩鲁一人一个,让他们暖手。

“走吧,你妈在家给你们做了吃的,回家吃些,暖和暖和。”父亲一边在前边走着,一边说着晚餐的菜谱。

韩鲁悄悄的在她身边问着,“下午不是吃过饭嘛,不好让阿姨累着的。要是知道阿姨还做饭,我就留下来帮阿姨做饭了。”他一语歉意的说着。

屋子里面热气腾腾的,馨一的父亲去迎他们前夕便已经把炕烧的热热的,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暖意。

“孩子,你悄悄的拿给他,我们不能要他的钱。”母亲悄悄的把韩鲁偷偷放在锅台上钱的事情告诉了她。

“礼物我们可以收,钱不能收。”馨一也一脸疑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说着,便把装钱的纸袋放在了她的兜里。“记得一定还给他,代我和你爸爸谢谢他的心意。”

八点多,家家户户都熄了灯,这个时间是作息的时间,也是每家每户多年形成的习惯。

熄了灯,躺在妈妈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搂着妈妈的脖子才能安然入睡。

馨一感受到妈妈一直仰望着天棚,呼吸一直是向上的方向。

“明天我找个合适的时间把钱给他!”馨一见妈妈若有所思。

馨一的妈妈开了灯,坐在炕沿边上,只搭了一件毛衣外套,深切的望着她,“孩子,三年不见了,但我仍然相信你是好孩子,我相信我自己的女儿。”

妈妈的脸上有些苦涩的味道。眼睛里现出忧郁的神色。

“妈妈知道你二十几个小时才到家,可有些话还是想……”。馨一见妈妈背过脸去,便也坐在炕沿边上,“妈妈,说吧。我在身边。”

“你爸不好跟你说的,只有我来说。我和你爸都相信这是你的男朋友,也相信你跟我们说的你们要结婚的事情。”馨一见妈妈话语难启,便说“我在妈妈爸爸面前是透明的。”

妈妈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握成一个团,含在自己的手里面。“孩子啊,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啊?”吓得馨一立刻缩回了手。

“就是妈妈看到的啊,怎么了?”说着便把手覆在妈妈的手上。“您怎么这么说?”

“前年的春节,有一个男人说是你朋友的来了家里,说是你的朋友,什么也没有说,给我和你爸带的礼物,还留下了钱,钱是那个年轻人临走的时候转身塞给我的,之后便上了车,去年也来了,我记得是初二来的,就是现在的时间吧,车上就他一个人。这两年都是这样子,问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说祝我和你爸身体健康。”馨一的妈妈小心翼翼的说着,也努力的回忆,但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全部的回忆都在这只言片语里面。

馨一的妈妈怕住在隔壁的韩鲁听到,复又问了她“我的声音不大吧,别让他听见。”手再一次握紧了馨一的手,不知道女儿这三年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妈妈松开女儿的手,让女儿额头上的蹙眉舒展一些。馨一努力的分析着,双手握成一个团,攥在一起。

“开的什么车?”馨一的妈妈努力回忆着。“天太黑了,家家户户都关了灯,他走的太快了,只记得车很大很高。”

馨一的妈妈打开柜子,从一个小箱子里面取出两个信封,“包的严严的,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就等着你回来。”

“看看里面留下什么字条没?”翻开用毛巾包裹好的信封,递给馨一。

沉甸甸的两个信封拿在手里,不知味儿的感觉涌上心头。

馨一一夜无眠。

她明白,她知道,她深谙这个男人是谁,妈妈没有去描述这个男人的身高、外貌、体态的时候,她心里都全然谙熟于心。犹记当年离别,伤他好深,用刀剜蚀他的心,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回头,折断羽翼,把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主,把所有的念想都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