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朕想抱着你
作者:梨咩咩      更新:2020-03-31 00:14      字数:3138

“微臣参见嘉妃娘娘,嘉妃娘娘万安,无妨,也怪微臣走路生风,吓着了绣珠姑娘。”

撞了人的绣珠本十分不好意思,听到周启正如此耿直的回答,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就连香琬听他这般讲话也忍俊不禁,这人真如景春所说,性子很直。

嗔怪地瞪了绣珠一眼,示意她安静下来,香琬关切地问道:“周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回娘娘的话,微臣这会预备与七王……”他嘴里说着话,回过身却发现七王早已不知所向,香琬早就注意到了,这周启正本与常舒一起走着,看到她们迎面走过来,脸色微窘,低了头从墙根下溜去了别处。

抬手理了理鬓角,指了指远处,“本宫看到七王往那边去了,许是临时想起有什么事要办,这才急着走了。”

周启正拱了拱手,“王爷有事交给微臣办,请恕微臣先告退。”

“今日天气极好,本宫只是随意走走,大人自便就是。”

目送着周启正大步流星地赶去与七王会合,红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提起一句:“娘娘,从前七王性子活泼,也总喜欢和咱们说上一两句,自从莺歌小姐帮他挑选东西离宫后,不知怎么回事,他见了娘娘,总是找理由先走,从不走上前来,奴婢觉得好生奇怪。”

回想起方才常舒一看到香琬站在此处,几乎没有思索地掉头就走,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再想一想莺歌那晚是哭着出宫去的,要说他们俩之间没有什么,还真让人难以相信,莺歌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一定是他觉得在这件事上理亏,这才此次见了她们就回避着。

冷冷地哼了一声,“呵,七王年纪不小了,到现在还未娶亲,以前听皇上说是他外表活泼,实则内心孤傲的缘故,现在看来竟是一个不可貌相的大人物。红罗,你抽空去给王爷带句话,要他这几天一定要抽空来景仁宫一趟,本宫有话要问他。这种事情,不问清楚了怎么行,他们两个人都互相逃避,最终吃亏的还是咱们莺歌。”

红罗点头应了,“奴婢遵旨,下午就去递话。”

由着绣珠扶着她,香琬低低呵斥她一两句:“以后跟本宫出来,不许再这样冲冲撞撞的,被别人还以为本宫管教下人不力,要是你再这样,本宫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收起了调皮的神色,绣珠规规矩矩地低了头,“奴婢知道了,绝不会再惹小姐生气。”

毕竟是自小就跟在香琬身边伺候的,绣珠无非也就是性子活泼了些,不忍再继续训她,温和了语调吩咐道:“好了,你记住就好,回去吧。”

主仆三人一路回了景仁宫,花束正带了下人进进出出地准备午膳,一见香琬回来了,喜滋滋地走上前,躬身行礼:“娘娘,皇上来了呢,正在里面候着您呢!说是要在咱们这里用午膳,奴婢就自作主张多了两道菜。”

本来以为皇上中午不会过来,身子又实在乏得很,没有什么力气,因而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小厨房按照平常四菜两汤的单子做一些简单的饭菜,皇上来了,自然要加菜,花束这样安排最妥当,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想得很周全,再给皇上温一壶梨花白来,本宫先进去,你准备好了就进来禀告一声。”

进了里间,皇上正背对她坐着,手上拿了一本她最近很迷的《东坡乐府》随意翻阅着,笑吟吟地走上前,“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转身扶了她起来,“平身,苏东坡的诗词境界壮阔,你一个小女子怎么也喜欢看。”

走到他的身边,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动情地说道,“皇上东坡先生虽是豪放派,也有婉约词,也有大文豪的柔骨情肠,比如这首十年生死两茫茫,臣妾读着读着总是很感动,东坡先生以词诉衷肠,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只能让后人读着读着长叹一声了。”

“既然你喜欢看,朕叫人搜了苏轼的其他集子来送你,不过读读就好,不许如此感伤,朕看着会心疼的。”

书是书,人是人,翻书只是品读别人的人生,感叹别人的悲欢离合,又岂能与自个的人生混为一谈?

合上书,转头对他一笑,“皇上今个不忙吗?过来得好早,就是臣妾没料到皇上会过来,小厨房没准备丰富的饭菜,皇上随意用点,还请不要怪罪臣妾才好。”

拥她入怀,“朕就是来看看你,不拘吃什么,朕想着你昨晚累了,就来慰问一下你。”

“皇上,不许再说这件事了!”她瞪大了双眼,直直望向皇上,撒娇地嘟哝着。

最喜欢她这样扭扭捏捏,“好好好,朕不说就是了,就属你最矫情。”皇上无奈地说着,看向她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宠溺。

“皇上,臣妾觉着您今晚是不是……”一想起早上在钟粹宫,香琬还是心有余悸,不能再任着性子留皇上在景仁宫了,否则时日长了,不仅是其他妃嫔有意见,恐怕就连太后也忍不住要诘问她几句,太后最不喜某位妃嫔独占恩宠。

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皇上自然明白她所说何事,“知道了,知道了,朕就是来陪你吃个午饭,然后,朕在你这歇一会就回养心殿,朕想抱着你。”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还不忘隔着柔软光滑的布料在她纤细的小腰上捏上一把。

花束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瞥见皇上和香琬动作如此亲密,不敢多看,忙低了头离开。

慌乱地按住皇上的手,阻止他的手继续滑下去,“皇上,前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臣妾陪您过去吧。”

皇上却不想就此饶过她,继续在她耳边吹着气,低沉的男声充满磁性地窜入她的心房,“都已经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娇羞,不过朕就喜欢你这矫情样。”

红着脸,软软地喊了一声“皇上”,大白天的,理智提醒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才强撑着站起身逃脱了皇上的大手。

歇了午觉醒来,皇上已经先行回了养心殿,吩咐乳娘抱了三阿哥来到院子里晒太阳,香琬则坐在屋檐下看着绣珠逗弄着三阿哥,三阿哥喜欢绣珠,就高兴地挥舞着小手臂,发出咯咯的笑声,香琬看着她们,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从外面回来的红罗快步走到香琬跟前,“娘娘,奴婢已将您的话带给了王爷,王爷反复问了是什么事情,奴婢只说您想要见他,他犹豫再三才同意了过几日会来景仁宫坐坐。”

越是这样鬼鬼祟祟,越是说明问题出在他那一方,真是可怜了莺歌,从前养在深闺还从未与其他男子接触过,进了宫只结交了常舒这一个男人,不想还是个不愿担当责任的懦弱男人。

香琬不是没有听过,王公贵族一时兴起,戏耍了某个官家小姐,转首就去了别处,而受难的往往是那位官家小姐,贵族之间更看重女的贞洁,有了这一块污点,根本就不可能嫁出去,往往要找个低很多等的人下嫁,娘家看着,但到底胳膊短,女儿在夫家因为此事时时受到打骂,娘家也无能为力,只能忍气吞声,忍不下去的官家小姐,所幸投了湖一了百了,而那罪魁祸首照样娶妻生子,过着逍遥的生活。

想到这里,香琬真的后悔当初让莺歌进宫来,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心情瞬间消了一般,香琬冷了脸,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左等右等,等了三日,总不见常舒前来,香琬这几天念着这件事,心里乱糟糟的,只盼着早点从常舒里探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正思量着要不要再差人去请一次,就见小纯子带着常舒进了大殿。

“臣弟参见皇嫂。”几日不见,香琬瞧着常舒消瘦了许多,胡子多日不刮,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和前段时间意气风发的七王完全不同。

吩咐花束去端了早早就备下的枣泥糕上来,“本宫只是找七王来叙叙家常,不想七王事务缠身,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这不,本宫正寻思着,再叫红罗去请你一回呢。”

忐忑地坐了,一双无神的眼睛无处安放,只是在空中游走,“臣弟知道皇嫂叫臣弟来景仁宫是所为何事,只是臣弟自觉没脸来见皇嫂,这才躲着没来,眼见着躲不下去了,这才硬着头皮前来,还请皇嫂见谅。”

骤然冷了语调,“既然知道本宫是所为何事,那你就该知道,莺歌是本宫的亲表妹,姨母重托在先,对她无端受了委屈之事,本宫不可能坐视不理,否则怎么向姨母交待?因而一定要找王爷说个清楚的,既然王爷肯前来,那就请王爷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臣弟与莺歌的事情说来话长,一时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