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2章 显赫之家的妄人
作者:杨千意      更新:2020-04-03 07:56      字数:5495

赵月明住院一星期里五人也不洗澡、也不换衣服,都陪在医院病房一起度过,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感叹这几人感情好得让人羡慕,四个漂亮得让人心潮澎湃的姑娘竟然能吃得这份苦,看着又让人心痛,做义教的学校也派老师学生来看望过赵月明,路桐一行人又来看过两次,约着出院时再一起送行。

赵月明脸上的伤是刀伤,几天也就拆线,医生说身体里的伤要回去慢慢静养,别忙着下床干活,一个月后慢慢就恢复如初,第八天早上办好出院手续,几人扶着赵月明慢慢坐到车里去,路桐一行四人也开着两辆车在医院外等着,见大家出门热情地帮着扶上车,鱼良生谢绝了路桐帮着载两人一起回去的好意,只说她们一处也好扶着些赵月明。路桐说想一起到客栈坐坐,鱼良生又不好拒绝这救过赵月明命的人,赵月明倒是非常愉快地答应欢迎他们。

回去时鱼良生把车开得慢些,以免赵月明身上难受。赵月明见大家坐在椅子上陪了自己一星期,连累大家搞得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在车上说起来都自己感动哭了,感受到比家人还亲的爱,又一再感谢五人,只说这样的情真是无以为报。

瞿叶馨这时拿出药丸来给赵月明服下,说:“报什么报,以后好好听话便是,叫你去看什么卓玛姑娘。”

赵月明笑着用手捂着脸上刀口说:“今生早已在见到你时就没了二心,又怎么会不听你话。”

瞿叶馨闪着泪光说:“有伤别再说话了,只可惜了我的小白脸变成刀疤脸,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回去给你敷上家传刀伤药,好了应该可以看不出来的,但是不要对那些救你的人说起我们自己的药,听见没有。”

赵月明点点头。

中午时分到达客栈,扎西洛已按鱼良生电话里要求备好午餐,帮着把赵月明扶进房间躺着,鱼良生又招呼路桐四人进来在客厅坐下准备用餐,扎西洛把先前开回来的车钥匙交给鱼良生,边收拾边骂说:“我们这高原上都是善良的人,不知道那个该入地狱的人做下这等歹事情,佛祖定不会让他活多久。”

鱼良生笑说:“老板你也别骂啦,骂能把坏人骂死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扎西洛给大家递上餐具,还说:“这神山脚下从没有人干过这等歹毒的事,神山都看着呢,你们看吧,这人一定会招报应的。”

扎西洛收拾好饭菜,给鱼良生交代好就回去了,说这段时间守客栈也该回去看看,鱼良生就不强留送扎西洛出门去。

瞿叶馨挑了些饭菜去房间与赵月明一起吃,诺兰与瞿鸠溪、宇文秋三人去洗漱完换了衣服到桌上与大家一起吃饭,三人更加容光焕发、水嫩光滑,看得四人眼神呆滞。

鱼良生洗漱完出来说:“一点便饭,欢迎救命恩人们有些寒酸,还请不要见外。”说着又给对面四人倒上青稞酒。自己端起一杯说:“今天正式感谢你们救我妹夫。”三个女人也都在鱼良生一侧站起来与大家一起干第一杯酒,宇文秋自己倒了杯茶喝算是代酒。

大家坐下来说些客套话,相互敬酒,瞿叶馨又出来代表赵月明敬四人酒以示感谢,一一敬酒后瞿叶馨又回到房间去给赵月明上药照顾自不必说。

先聊聊高原美景与这里的高原牧民,还有虔诚的信仰文化,感叹那些个一身献给信仰的人的坚持与决心,佩服很多为一生只做一件简单事情的付出与毅力。

路桐又聊起绒嘎巴上师,说鱼良生这几人真是好缘分,竟然可以得到上师接待,还能有上师承认接待的客人太不容易。

鱼良生心想路桐老实聊这绒嘎巴上师的事,如果真是几个为美色不惜代价的狂徒,想他们有实力搞定曹斌父亲肯定来头更大,但又无法管制到绒嘎巴上师这样修行大德的人,至少怕引起民族纠纷事情就难收场啦。鱼良生就故意略显买弄地编造与绒嘎巴上师的关系,说以前自己与妹妹来这里旅游,刚好遇见上师闭关出来,不知为什么上师觉得机缘难得,就与自己常有联系,也可能是诚心向善造就的缘分。

又从赛马节盛况扯到赵月明这样的豪门望族的高才生到偏远高原做一名义务教师的难得。诺兰称赞赵月明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人总是追求得到更多,每得到多一点或者又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某样东西就为此高兴激动,殊不知得到其实是容易的,放下才是难事;人一辈子都想着做加法,不断地为自己人生加东加西,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只有最有智慧修为的人才会做减法,把人生中能减去的都尽量减少。“我还想要什么、实现什么容易,我还能不要什么、放弃什么最难。”

几人又称赞诺兰等人智慧超乎常人。

赵丰平说:“这几天你们说太多感谢的话了,其实该我们感谢上天能让我们有这个机会认识你们了。”

诺兰故意很恩爱的样子帮着鱼良生用手撕开肉递与鱼良生吃,又对四人说:“是妹夫命好遇到你们搭救,要不然晚上也该冻死山上啦。”

沈冬野看着诺兰说:“鱼兄弟真是好福气,这样的老婆不知从何处找到的,神仙也羡慕啊!”

鱼良生故意玩笑说:“有这么夸张吗?老婆追求我时我还考虑再三,最后想吧她既然这么大决心喜欢我,我就随了她心愿吧,就这样跟她一起生活,久了也发现就这么个样,没有比寻常人好多少,有的地方倒还不如别人,本着慈悲为怀的心这辈子将就过吧。”

诺兰还笑着附和一句:“老公说得都对。”

瞿鸠溪与宇文秋先笑起来,对面四人也笑起来,

路桐笑着说:“来,兄弟敬你一杯,这是我听过最敢说的话了,难为嫂子还这样依着你啊!”

鱼良生与路桐碰杯喝完酒说:“我在老婆面前还会乱说吗?”

瞿鸠溪认真地说:“我们姐对姐夫绝对百依百顺,这恩爱从没有减一丝一毫。”

赵丰平看着瞿鸠溪问:“为什么嫂子对鱼兄弟这样好啊?这世界男人到处都是,莫非你们姐夫有什么过人之处。”

瞿鸠溪说:“你喝杯酒我告诉你们。”

赵丰平一口把酒喝完说:“这酒喝得值。”

瞿鸠溪说:“要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事,虽平常却又没有几个人做得到,我们姐夫口中无谎言,心中无邪念,对坏人又能像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你们说这算不算过人之处呢?”

四人相互看看,隋贞细声说:“你说这三点却是过人之处,但要一个人一句谎言都不说、一点邪念都没有怕是夸张了吧,他刚才说的话难道不是假话。”

瞿鸠溪说:“当然有个前提是对爱人、朋友而言,对坏人该另当别论,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是真话,是我们姐主动追求喜欢他的,就是因为他诚实、无邪。”

路桐问瞿鸠溪:“你对男朋友的要求也是这样吗?”

瞿鸠溪看看路桐知道他想把话引向何处,要说出自己要求来,下一步估计他就会拿自己比较,然后往上靠,瞿鸠溪故意回答:“我不一样,我对男人没有什么要求,能不忠不孝就行。”

四人没想到瞿鸠溪会这样回答,路桐继续问:“这是什么意思,不忠不孝?”

瞿鸠溪说:“这简单啊,不忠就是要放弃自己以前的一切,不能有自我,不孝就是要永远离开父母亲人,没有机会报答养育之恩。”

路桐喏喏说道:“这样的要求倒是第一次听说,真是美貌奇女子啊!”

沈冬野说:“枝珊现在可有这样的男朋友了?”

瞿鸠溪把肉用指尖慢慢撕成小丝放进嘴里吃,边吃边说:“有啊。”

沈冬野故意说:“今天怎么没见到你男朋友,能这样不忠不孝的男人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瞿鸠溪心里涌起思念的难受,但想,说不定就是你这些人陷害的,故作轻松说:“派他出门做事去了,莫非你对男人有兴趣?”

沈冬野笑笑说:“没有、没有,我当然是只对女人感兴趣。”

路桐说:“枝珊这样漂亮,要能与枝珊在一起,我都愿意做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瞿鸠溪说:“还是下辈子吧,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路桐问:“这怎么说,这辈子都没机会?枝珊的话好让人失望心痛,既然能满足你要求就该给人机会才是啊!说不定有比你现在更好的人呢?”

瞿鸠溪更决绝地说:“我也不稀罕,现在这个就够了,再有好的也与我无关,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即便他死了也不再找第二人。”说着声音微微颤抖。

诺兰双手拿着肉,给瞿鸠溪说:“帮我把袖子往上拉拉。”

瞿鸠溪明白诺兰心意,回头把自己手在身后盆里洗洗,自己稳定好情绪,给诺兰袖子整理整理。

路桐不解地说:“枝珊为何要如此这样残忍对待自己呢?要说你对男人完全没兴趣倒还好理解,既然有了选择,为何又把一辈子托付在一个人身上,而且就算死了也不再找别人,这样不是耽搁了自己吗?”

瞿鸠溪微笑着说:“这就显得你好像只活在自己世界一样,我反而理解不了你这样的人,岂不知百样饭养百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这个世界理解不了的人很多,我又算什么呢?李叔同那样的人会出家想必你也是理解不了的、祝英台宁死也要化蝶与梁山伯在一起你肯定也不会理解、释迦摩尼王子出家呢?孟姜女何必哭长城,天下男人不多的是吗?要都是这样也行,换个人也可,那与禽兽又有何分别,反而禽兽都有一生只与一个相随的,人自以为高贵无比反而要不如鸳鸯鸟吗?那不真成了:不如个鸟人啦。”瞿鸠溪慢条斯理地说自己的道理,听的男人觉得寒得心慌。

路桐尴尬地笑笑说:“真是个才女,我自愧不如,以后要多学习请教。”

瞿鸠溪说:“还是算了吧,我没有兴趣教别人,今天例外,感激你们恩情所以邀你们进来吃饭喝酒,平日里我们这客栈不让外人进来,因我们要一心修行,以后还是各自安好吧。”

对面的人一听这话更觉心寒。

赵丰平不时看看宇文秋,这模样身段确实是女人中的极品,但脸上却是冷若冰霜,又不怎么说话,众人高兴处也只陪着微微一笑,故作好奇地问到:“欣欣美女这样的人谁能配得上呢?我自从见过欣欣一面就心向往之,把不得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我这个人有话明说,我已听鱼兄弟说你已有归属,但我还是要决定追求欣欣,定要赢得欣欣的心,希望欣欣能给我一个机会。”

宇文秋想,这种人要不是情况特殊,看你一眼都多余,但又想着既然大家商量好要看看他们目的,现在看目的已经很明确,这赵丰平是为自己而来,路桐的目标是瞿鸠溪,隋贞与沈冬野恐怕也是为诺兰与瞿叶馨,可能他们四人私下早已约定好的,看赵丰平样子又像是这四个人中最觉得自己有些实力的,宇文秋淡淡说:“人与人还是保持个尊重的好,刚才枝珊说的道理你也是听见的吧?我们姊妹不是任人追求的人,我们只追求自己觉得值得的人,所以才有哥说嫂子追求他的事情,一旦选择就永不改变,看你也是个见些世面的人,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就只能送客了。”

沈冬野故意玩笑说:“像欣欣这样的绝色佳人恐怕就是强抢回去也是有人做的。”

宇文秋冷漠地说:“有人要舍得死、我们也舍得埋,打强盗最是让人快意的事情。”

沈冬野有些沉不住气说道:“欣欣真是豪侠,这样的美貌侠女也该是配豪侠才是啊,我们赵丰平兄弟是赵xx的儿子,这样的人欣欣也不给个机会吗?”

鱼良生想赵丰平父亲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账王八蛋儿子,赵xx本是功勋之后,赵丰平就是功勋之孙了,想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制住曹斌父亲这样高位的人,事情前后经过一闪,事情已是明白八九不离十,果然是男人为美色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要不然怎么会有‘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宁要美人不爱江山’等等故事,鱼良生想到赵丰平家里实力顿觉事情负责了,如果他们真是因为美色而先制住曹斌与其曹斌父亲,再弄伤赵月明毁其容,这已经下了必得的心来的,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自己干脆不说话,让这几个女人说了他们也不好发着。

宇文秋依然淡淡说:“我是修行之人,不上网、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你说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就算是总统也不能怎么样,我的事情无人可以强求。”

沈冬野见宇文秋这样不在乎,干脆说明:“我们这几天也打听了几位情况,枝珊男朋友叫曹斌,他父亲确实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但比起赵丰平兄弟父亲还是差着级别,况且曹斌父亲已经进去了,曹斌现在也关着,受伤的赵兄弟父亲虽然财力不一般,但也得罪不起赵xx这样的人。难到说兄弟配不上你,当今这个年龄的男人实力比赵丰平兄弟更强的人也能数得着了。”

宇文秋还是平静地说:“你说的这些依然与我无关,既然你们都把我们情况了解如此清楚,却不知道我们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再说我也不觉得你说的哪些所谓有实力的人能怎么样,要是你想吓唬人我看还是算了,总统站我面前要是不礼貌我也照样当面骂他禽兽不如、祖宗十八代,你觉得你们实力超过总统了吗?还是你们是天上地下都管的玉皇大帝?”

赵丰平尴尬笑说:“兄弟酒后说胡话了,该道歉罚酒。”

沈冬野看看赵丰平,站起来端起酒杯自己喝了,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瞿鸠溪强压怒火说:“人平时该多读些书,人生无常,多少高位的人最后不得善终或沦为阶下囚,你方唱吧我登场的事难道还见得少吗?你们不是打听清楚我们情况了吗?你们也觉得我们美貌非凡,可打听到我们这样的人有过什么三心两意的事?自以为自己实力非凡,今天既然说到这里,我就与你们打个赌,敢是不敢?”

路桐说:“怎么说?”

瞿鸠溪说:“你们不是自以为很有办法,我们要查清你们底细倒是容易得很,要曝光些事情也是可以做到,不只在国内曝光没什么意思,让全世界知道才算本事,你们敢赌我们敢做。你们要能查到我半点真实身份我就给你们当牛做马也可以,敢赌吗?还觉得自己强大到天外去了?就怕赌下去伤到谁可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四人听了瞿鸠溪的话浮想联翩,这话比刚才沈冬野的话大多了,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当然查不出身份。又担心瞿鸠溪真能查出自己与家里些事情曝光到国外去就管不了啦,竟然突然搞不清楚眼前都是人还是仙。

鱼良生也沉默不说话。

路桐有些惊愕地说:“打赌伤感情,打赌伤感情。”

瞿鸠溪不依不饶地站起来说:“这无妨,我们毫无感情可伤,话已自此也不多说,我们这几天累了,你们请回吧,以后不联系。”鱼良生、诺兰、宇文秋也都站起来。

聊成这样已经不好再说下去,四人也只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