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师们前面推进，大军虽略缓慢但稳步向前，既然各种方法都没有被拦住，邪修们总算是按耐不住，终于在国舅爷用肉眼看到那山巅漆黑的堡垒的时出现了。 “有两下子嘛，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这一点不好，邪修总是分不清谁是谁，大家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群人，忙向将军禀告。

国舅爷调整阵型，到前面观望。他身前当然还有一票人在，许靖阳和剑长老立在他前方。“来者何人？”

“嘿嘿，听闻是国舅爷亲自领军，为了小皇帝您也是拼了。”开口的应该是个首领，他那尖利的笑声总觉得似曾相识，“次我们左护法被你们捉了，只好劳烦我这右护法亲自前来了。”

护法应该是教主的左右手，来便是大将，大家小心警惕。“天兵杀到，尔等没有胜算的，但是我皇仁慈，只想捉到研制尸鬼的幕后黑手，其他人，仍旧可以相安无事。”这话也国舅爷说，他是等于传的皇帝口讯。安抚邪修的同时希望能挑拨到他们的团结，毕竟不是一个教派，平日里不死教为尊，也不是人人服气的。

“哈哈哈……”这位右护法不知道清楚多少内情，但至少他笑的很有那个样子，“那玩意儿是你们的皇帝搞出来的，我们也是从他那里捉来的样本，你们跑到我们这里来找真凶，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不过这话真是讽刺，我们恶人当惯了，突然说别人还不习惯，也罢也罢，早晚一战，不如你们都给教主献祭了吧！”

那右护法的话前半截让国舅爷脸色很难看，他分明是在说皇宫里的尸鬼事件也好还是后来征讨聚窟洲也罢，那些可怕的玩意儿都是先帝搞出来的，我们现在出兵根本是借故而已。但后半截他说得对，早晚要打，早打早轻松。不过，献祭什么的，那不可能。

国舅爷后退到军，示意手下，令旗纷飞，部队依令而动，修行之人虽不算部队，但也依令而行，随时准备配合部队行动。清绝在心里也是挺佩服国舅爷的，他领军确实挺有一套。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极短时间内让一只部队整齐划一的。

“他既然自称右护法，诸位道友谁愿出战？”我们是来征讨的，人家已经出门迎战了，自己这边总要出人才对。

“小道愿意一试。”顾长空接了国舅爷的话茬，开玩笑，我堂堂灵剑派继承人，岂能什么风头都让别人出了？想那左护法已经被捉，这右护法应该和他差不多大的本事。从聚窟洲回去也是刻苦修行的，便是不敌也是勇气可嘉呢。盘算都合适，顾长空得了国舅爷应允，出阵迎战。

“灵剑派顾长空，你这右护法，乖乖受降吧。”随着岁月顾长空当年的青涩已经基本褪去，他是个俊美的青年，正气凛然。

“哈哈，你这小娃娃，跟我回了不朽殿，做我的傀儡好了。”右护法黑袍下的面容看不清晰，他的笑声却很容易激怒人。而且那笑声似乎本身有力量，让人心绪不宁。

顾长空哪里会受别人挖苦，长剑一摆便迎去。冰天雪地里他的剑招仍旧飘逸流畅，点点剑光挥洒自如，和那右护法战在一起毫不吃力的样子。

“顾师兄貌似功力大涨啊……”清绝看了一会儿，喃喃嘀咕道。

“崔掌门疼他，当然有好东西先给他。”剑长老不以为然的一乐，看一眼清绝，“你师父炼的好药他可没少吃。”

那哪里是师父炼的，至少这两年很多都是她炼的。清绝不以为然的咧咧嘴，歪头笑道，“师父也没少给我吃。”

“你是你师父宝贝疙瘩嘛。”剑长老越发喜欢这个丫头，平日里学的快学的好，还给他做些下酒菜，如何不喜欢。

但现在剑长老要专心看着顾长空，再如何也不能让他被人给害了。

“剑长老，是不是灵剑派所有弟子出了危险的时候，要优先考虑把顾师兄救出去？”清绝突然这样问，让剑长老愣了一下。

“不会……能救多少救多少，若真有危险，你和你师兄抓紧走，你顾师兄还有老夫呢……”

“他是继承人，确实最好不出事，可是一直有人给他垫底的话，这样不是容易让他麻痹大意吗？”有时候人若知道自己可以随便作，养成为所欲为的习惯可不好，那很容易变成熊孩子。清绝看着剑长老，眨眨眼，“您老人家出事了崔掌门也会难过的，我也会难过的。”

剑长老的表情有瞬间的动容，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老夫这么厉害，如何会出事，好，等这次回去，老夫把我的绝学教授给你，臭丫头，如何答谢我？”

“给您做顿好的。”清绝撇撇嘴，一脸你可没亏的表情。剑长老笑起来。

顾长空和右护法的战斗很精彩，但可惜战场不是武道会更不是演武场，点到即止什么的不可能存在，试规则也不可能有，有也不见得会遵守，唯一的念头和目标不过是打败对方，彻底的打败，要么死要么逃。

顾长空不是没有杀过人，他随崔掌门也参与过一些降妖除魔的状况，不过魔王早被封印，魔族早不复存在，所谓的降妖除魔，也不过是山野里成精的妖怪，冲撞了的鬼魂之类，真的杀人还是差不多前不久的聚窟洲战斗，那时候不杀人人家杀你，自然而然也开了杀戒。

不过大家都觉得杀邪修不算杀人，因为是替天行道，也没什么内疚感和负罪心里。但实际杀了是杀了，一条性命是一条性命。花鸟、鱼虫、山精树怪……直到人，都是性命。佛家讲究不杀生，可没有规定过什么样的生可以杀。所以说，是活的原则不能杀。杀了是罪孽。

除非，你们本来欠着命债，通过这次杀可以还。辈子他杀了你，这辈子你杀他，两清了。问题是，大家都没开悟，谁又能知晓因果呢？所以佛家讲，还是不要杀。

不杀，那些妖魔鬼怪又是不是性命呢。那些披着人皮的人渣杀了你最重要的人怎么办呢？佛经没有讲，清绝看着和顾长空对战的黑袍护法，眼神渐渐有些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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