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被黑暗吞噬的影子
作者:寿司与饭团      更新:2020-04-12 02:57      字数:3570

身边的影像破碎了,当布洛妮娅反应过来时。已经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但自己怀中死去女孩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她嘴角的鲜血,临死前的模样,以及带着微笑安详的死去。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布洛妮娅感到安心,叫自己姐姐的人,死了。而这些记忆里,都没有出现关于爸爸,妈妈的记忆。她应该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吧?

布洛妮娅的娇躯微微颤抖,有些僵硬的从地面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布洛妮娅感觉手上传来了十分粘稠的血迹感。自己的过去,原来就是个样子的吗?沾染了鲜血的双手,像机械人一样执行着那个女人的命令。自己甚至连防抗都没有过,我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布洛妮娅感觉,她的双腿在颤抖。已经没有办法,在向前迈出一步了。

“我...我...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布洛妮娅将头颅向左倾斜,侧眼看着流石勇者。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但是流石贤者微微摇头:“这件事情,恐怕得等你好消灭了漆黑魔女才能知道。因为你的过去,对我来说也是未知的。”

“未知的...吗...”

布洛妮娅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她想知道,想知道他的名字,想知道她跟自己的关系,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痛苦,空虚,寂寞。这些负面情绪也在恢复记忆的同时出现在身边,仅仅是冰雪魔女与坚盾魔女就已经让自己喘不过起来了,而漆黑魔女所保留的记忆......自己真的可以承受这一切吗?

“虽犹豫不决,却一路向前。”

那个熟悉男人的声音,在自己最彷徨时响起。一段连布洛妮娅自己也不成想起的记忆浮现在了眼前,那是去年的圣诞节,也是布洛妮娅与那个男人分配到一起不久的一段时间。布洛妮娅正一个人走在圣芙蕾雅学院装饰着圣诞树,精灵,以及大街上遍布圣诞老人玩偶的时候。路过一间甜品店时,布洛妮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思考着要不要进去喝一杯热可可。却对里面的一个糕点一见钟情。而恰巧自己的零花钱已经所剩无几,根本不足以支付那个蛋糕的金额。布洛妮娅站在店外的窗户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伴着纯白的雪花消失在了弥红灯所点缀出来的接头。而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店里面的一脚。那个男人正坐在那里品味着咖啡的滋味,暖暖的咖啡对在寒冬之中的人们固然有无线的吸引,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在窗户外面呆了呆的布洛妮娅。随着她的视线,他看到了一个蛋糕。看上去很美味,但价格,也不菲。

“不好意识,店长,能帮我打包那个蛋糕吗?”

“哦,可以。没想到你居然会买蛋糕。”

这家甜品店的店长似乎对那个男人很熟,带着自然的笑容回应着他的要求,同时将那个价格不菲,仅剩的蛋糕买下了。

“对了,还有一杯热可可,麻烦装在一起。”

“ok。”

男人提着蛋糕盒与装有热可可的保温纸杯,远离了弥红灯装饰的街道,朝只有路灯照亮的阴暗小道走去。而布洛妮娅在前不久,也正从这条路上走过。就在布洛妮娅回到自己的宿舍,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不久之后。男人同样走到了这间宿舍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关上大门并在走廊换了一双鞋之后,他将手里的蛋糕和还有余温的热可可放在了布洛妮娅的房门面前,轻轻的敲了敲布洛妮娅房门之后,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布洛妮娅将耳机从自己的耳边摘下,过去开门发现没有任何人,低头看地上时才看到。一杯热可可与一个蛋糕盒子正静静的躺在房门前的地面,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但意识很清楚。布洛妮娅将它们拿起,回到房间的电脑桌上,轻轻打开蛋糕盒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蛋糕居然是自己在甜品店一眼相中的那个。接下来布洛妮娅看到自己打开了电脑上的什么东西之后,调出了整个街道的监控视频才发现,原来是他。可至始至终,到有人说他名字的时候,总是突然无声。自己也只是看到“自己”的嘴动了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画面流逝,一切又回到了消灭坚盾魔女时的地方。但是布洛妮娅却像换了个人一样,她的娇躯不在因为害怕恐惧而轻微的颤抖,正如那句‘虽犹豫不决,却一路向前’一样,此刻的布洛妮娅选择,面对过去,面对悲伤,面对黑暗痛苦的记忆,以及面对自己。

“带我去吧,漆黑魔女的所在之地。”

布洛妮娅看着流石贤者,眼神之中满是坚毅。还未等到流石贤者说话,一道与自己的声音极其相似的声音已然传入耳中。

“不需要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顺着声音看去,远处有一个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像是浮空一样在空中缓缓飘荡过来的女子。她一样与自己及其相似,身着黑色的衣服,但是她的眼睛,深深的刺激的布洛妮娅的记忆。因为那双红色的眼睛,跟自己被控制时的瞳色一模一样。

“你就是漆黑魔女吗?”

“是,也不是。我这里所有的,是你全部的黑暗。连我也无法承受的,黑暗,痛苦,空虚。你真的,要将它们取回去吗?”

漆黑魔女漂浮到了布洛妮娅的面前,以审问的语气审视着布洛妮娅。

“无论是什么记忆,我都不会逃避。痛苦也好,悲剧也罢,我都要将它们全部取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有的只是痛苦,却仍然愿意承受?难道你就甘愿自己一直痛苦下去吗?!”

漆黑魔女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开始大声的咆哮着,大声的质问布洛妮娅。

“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反倒是现在的我更加难受。”

布洛妮娅毫无保留的倾述着自己的心声,她感觉自己从未这么迫切的想知道那些人是谁。

“哦?理由呢,你痛苦的理由呢,孤独被冰雪魔女取走了。痛苦被坚盾魔女取走了,而你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在我这里。你口中的痛苦,有资格跟我们比吗?!”

漆黑魔女大声的咆哮,努力的否定着布洛妮娅的痛苦。

“不,我痛苦的,是我忘记了那些对我重要的人。是,布洛妮娅的确很痛苦,自己的妹妹死了。父母也不知到是谁,甚至没有任何亲人,还被改造过自己的身体,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越往后面说,布洛妮娅的双肩就越发的微微颤抖起来。

“那为什么你还要取回这一切?!”

“因为...”

布洛妮娅的眼瞳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水雾。并且逐渐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凝结出来的泪珠缓缓的滑落。

“因为,因为在她们当中,还有布洛妮娅喜欢的人,想要保护的人,还有我所爱之人啊!她们带给了我温暖,快乐,幸福。她们从未对布洛妮娅有一丝的歧视,就算是布洛妮娅的愿望,她们也会尽力的实现。所以...所以...所以我才不愿意将她们遗忘!”

布洛妮娅对着自己的影子,哭泣着。小巧的脸蛋上犹如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悯。

“守护她们?那你告诉我,谁又来守护你呢?!你所承受的悲剧,难道还不够多吗?!”

漆黑魔女犹如发了疯一样,她大声的质疑,反驳着布洛妮娅的心声。企图颠覆这一切,因为“她”不愿意醒来。她想要逃避这一切,就这样安安静静沉睡下去,没有任何的悲剧,没有任何痛苦。

“难道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不好吗?!没有悲剧,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个人的宁静而已,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悲鸣的世界不正是你所渴望的地方吗!!!”

漆黑魔女的眼角,一样滑落着泪珠。她说的每一句话,也是布洛妮娅的心声。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没有了她们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布洛妮娅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漆黑魔女的身躯微微颤了颤。

“如果没有了她,我现在都还是一个机械人一般的人。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从小就被人利用,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从来都不会知道游戏有意思的地方。如果没有他...我甚至连愿意守护我的人都没有。”

布洛妮娅落泪的容颜,在想起芽衣,希儿,琪亚娜以及九重樱的身影之后,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

“想要守护我的...人...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愿意守护你?!”

漆黑魔女这一次的反驳,声音明显弱了不少,似乎无法反驳布洛妮娅的这句话。

“想要守护我...骗人的吧...居然有人想要守护我...”

“谢谢你,谢谢你们让我想起了一个连我都不愿意想起的约定。他的名字是叫做,月鸣·九重樱对吧?”

随着布洛妮娅的语音落下,漆黑魔女的瞳孔一阵放大:“怎么可能,你明明,还没有取回这份记忆。为什么你会...”

“因为他曾经说过,布洛妮娅,不用这么拼命的训练。如果某一天真的任务失败了的话,我就算死,也会确保你跟芽衣她们的安全,所以在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漆黑魔女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她体内所有关于九重樱的回忆。从小事到大事,甚至明明自己一直都面无表情,他依旧会察觉到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且关心着自己。就算只是降温了,在自己觉得无所谓时,他也会强迫自己多穿点衣物。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被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保护着,而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过。

想到这里,漆黑的魔女笑了,笑的很开心。

“是吗?原来我...一直都在被守护着吗?呵呵...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写我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