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渐冷冬迎风，勇猛男童江中游

刺骨冻面思求过，苦闷难诉情真切

能够让杨念的哪根神精受到了振动，也真是破格第一次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仔子居然会因为看到入党申请书触动自己的内心世界，也不是不可救药的。

人要脸，树要皮。小学毕业都要读完了，连少先队员也没有加入，说来是有些丢丑的感觉在他的心中。

每次看到同学戴着鲜艳的红领巾晃来晃去，他就有些烦。自己还得很在队伍里听《我们都是接班人》的音乐响起，可自己却不属于那一份子，他也想在五星红旗下光荣的宣誓。

没人注意过他低下约头，望着自己胸前光零零的一片，站在那儿却是十分羞愧，那种想系上红领巾的强烈愿望刺激着他，心中的滋味在少先队员嘹亮的歌声中有着无情的失落。

只可惜在老师的眼中，他实在是太调皮了，不求上进的思维形成了一个难以调教的固定模式。其实，他很聪明老师不是不知道，但不听调教棘手得又对他失去信心。

越没信念与鼓励，那种无形的反抗默默的就越来越让为师者头疼不已。没有赞赏的时光似乎属于他的调皮中的落寞，哪怕就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点赞或许就是鼓励与改变，这种可怜的愿望离他很远。

杨念麻木了在学校被冷落的场面如此刻的孤单，坐在江边冷风吹来似乎清洗着头脑，他纵生一跃跳入了湘江，呛了一口江水，跃起头手臂拼命地在水中滑动。

秋末初冬，的江水还已是寒意丝丝，＂快上来，小孩，江水有点冷，危险！你准备冬咏吗?＂岸上有人亲见他入水急得直喊。

他是听到了喊声，但双手没有停下来一直在游动冲向了江中，刚跳进去时他冷得哆嗦差点没支撑住，但这小子的耐力挺强咬着牙关的拼着命，不一会，水中的身体就回暖了。他片刻的怕也立即随着体温的升高消失了。

他自己也记不得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游得这么远是他的第一次，他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静静的江面只有露出的那双小手在滑动，岸边依然有人在呼喊着他，这有些让杨念感动。

＂回来，真的危险啊！小孩，快上来！＂岸上的声音一直温暖着他，有人在乎自己，有人为自己焦急，哪怕是陌生人。

他居然回头挥挥手示意了一下感激，他鲤鱼打了个滚似的转了弯没有再往前冲。

只是这种自由给了他解脱，压抑的心情舒服多了，如果没有人在江边不断的呐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当他回到家时，一生湿漉漉的，嘴巴有些发乌，屋里只有三姑在那儿，但她从来没看到过侄儿这样子。

上前摸着他冰凉的手，又在额头上也摸了一下，道：＂念伢子，你今天怎么了，这个样子，怎么全身都湿了，啊呀，还一身沙子，你钻到哪去了？＂

他淡淡地说：＂我游泳去了。＂

三姑伸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凉的天气去游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啰，要是今天你出了事，奶奶会急死去哦。＂

“我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是好，可你干嘛这大冬天的去游泳……”三姑说着拿起了热水瓶。

她不想责怪他，也不再问原因，给他倒了杯热水，看着他喝完，就拖着侄儿往后面坪里走，道＂你去把衣服脱掉洗个澡，我去打热水就过来，别磨蹭，小祖宗哎，小心感冒。＂

三姑也学着九酒喊他的口气，并望着这个劳神的侄儿，觉得又可怜又心疼更不解。

心里虽生气，又可怜这个不听话的小子父母没在身边，也不舍得去打他了。落汤鸡的样子真是有找死的感觉，真算是安全回来她又无比安慰着。

她唯一的想法让他洗完澡睡在被子里，别让他感冒了，不要等他奶奶回来看到就行了，这个让人操心的孙子真是太不省心。

洗完澡后，杨念钻到了被窝，三姑无奈地搓着那堆衣服，在后面的井边一个人边吊水上来，一桶桶的来回，梦学看到了妈妈的辛苦，她一声不坑。也看到了念哥湿淋淋一身回家，她守口如瓶对发生的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外祖母的辛苦，隐瞒才是最好的，至少是现在。

要是今日侄儿真有个不是，她不知九酒会怎样的捶胸顿足，三杉累得不再往下想，杨念今个儿的事对自己的哥哥交不了差，她惊讶的是不知道侄儿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

钻在被窝里的杨念饿得发慌，到了饭点时分，他下楼了。在饭桌边看没有动静，心想三姑这次应该没有告状，不然早被批得五体投地了。

他恢复了正常状态，好象什么也没发生，到了晚上还早早就上了床，这才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那张纸的事，三姑洗衣服会扔掉了的。

但他还是藏不住话，对睡在床上的哥哥道：＂哥，你知道咱奶奶在做一件什么事吗？我想告诉你又不想告诉你。＂

杨衡转过身对着弟弟，有些奇怪地道：＂你今天哪里这样神神秘秘的，有话就说，我想睡觉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吗？＂

＂那当然是秘密了，咱奶奶好上进的想要入党，我看见了入党申请书，你看她老人家咯大年纪还咯样积极，只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会有希望吗？＂

＂你莫到处乱讲话，要是没有这回事，你不让她老人家没有面子，她入党你是怎么晓得的啰！＂

＂告诉你，我没有不晓得的事，我捡了一张草稿就是咱奶奶的入党申请书，不晓得她要哪个写的，那字迹好漂亮。＂

＂你别看错了，给我看一下啰。＂

他摆出两手空空的样子，道：＂没了，游泳打湿了。三姑应该早已把它洗成碎片了。＂

杨衡疑惑了，道：＂你今天去还去游泳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这么冷的天你不要命了吗?＂

杨念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是的，我今天好想游泳，其实今年暑假我才学的游泳，以前每到星期二下午放假也偷偷去游过，这大街小巷没有我不晓得走的，比起你天天不出去见识多得多哦。＂

这时，杨衡也坐了起来，被弟弟这么一搅和他睡不着觉了，他认真地对弟弟说：＂我跟你讲啊！你是什么也不怕，你晓得这个屋子里的人有多担心你，尤其是奶奶，要是你今天游泳淹死达，你看她老人家会急死去不啰。＂

还没说完，杨念就插话道：＂我今天本冒打算去游泳，是捡了那张纸以后，心里烦躁，你真和三姑一个口气。＂

＂你躁什么，奶奶这么大年纪还入党是好事啊！＂

＂我当然晓得是好事啊！你不晓得我连少先队员也不是，红领巾也没一条，有一天我偷偷拿着你的红领巾系在胸前，有些得意的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好高兴。真不骗你，我没舍得取下来，因为这个后来还和别人打了一架，还赔了钱，你记得那一次不。＂

＂我哪有不记得，我刚放学回来，看到你和别人打架，扯都扯不开，你把别人的新衣服扯烂了，他妈妈找上门来要赔，是那一次吗?还是三姑赔的钱，她不想让奶奶知道，所以就赔钱了。＂

杨念睁大眼睛道：＂正是那一次，那天我忘了取下你的红领巾就出去玩，结果被那小子蹊落了一番，说我不要脸，不知偷了哪个的红领巾系上的，我一听就火来了，把他一顿子打了。＂

杨衡猛地一笑：＂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只有你做些稀里古怪的事，不是就不是，又羡慕，搞不懂你想加入少先队员就表现好些啊，没有这鲜红的领巾挂在胸前，你还是难受的，还是心里痒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你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啊！＂

＂虽然脸上无所谓，心里还是有所谓，不然湘江水那么凉了，我跳下去，你以为我不怕死我，我是心里想到自己没入少先队员，奶奶这把年纪还入党，我真的无地自容，难受得到江中清醒一下，我冒计后果，害得三姑今天回来又跟我洗一桶衣服，哎，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啰，只是这次发现自己游泳游得挺好的，不然淹死了。＂

＂麻烦你下次做事莫冲动好不，这么多人操心你，你也替别个想一下好不啰。虽然这一次我发现你还有点上进心，只是现在要入少先队你已经晚了，初中了，你争取入团吧！＂

“这游泳的事三姑还没有讲出来，总算没告状了。”

“你啊！操碎了大人的心，三姑是担心奶奶的身体，瞒着她老人家不说的，要不是三姑谁帮你洗衣，不又是奶奶，你真不省心啊。”

“我知道。”杨念瘪了一下嘴，眼睛眨了眨要睡了。

两个人说着话都累了，杨衡关上灯说道：＂睡觉吧，明天早上六点钟还要跑步，学校还要点名的，你莫又起不了床，老师发站你又不愿意啊！＂这时，杨念早已呼呼大睡了，他给弟弟盖好被子，不一会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