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落噌噌地奔向木屋,费了半个时辰才把桃木床搬出木屋,又用了一个时辰,把桃木床连拉带拖地运出了梨花苑。
完了,殷梨落四仰八叉地躺倒床上,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疼痛不已,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有气无力道,“不行了,动不了了。你们把我抬到翼王府,快点,快点。”
身强体壮的五人轻而易举地抬起桃木床,走向府门口。
下午酉时,火红的太阳光减去了正午时的高温暴晒,阳光变得柔和起来。几朵棉花似的轻柔白云缓缓飘过。
嫣红的云霞四洒在湛蓝的天空,一片片,一朵朵,如盛开的樱花。
几丝热风迎面吹来,拂起粉色幔帐掠过殷梨落的粉面,痒痒的,殷梨落一把抓过,在手里把玩着。
平躺在床榻上,怀里抱着从慕容槿那里敲诈来的各种罕见的古玩用品,享受着床榻摇摇晃晃的舒服劲儿。她笑意绵绵,嘴角梨涡深陷,心情甚好!
本来就热闹不已的街道,因殷梨落大张旗鼓地闯入,立刻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但中间却自动地让出一条大道,好让她的床通行。
人们侧目张望,顿足观看。老人小孩纷纷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也要一看究竟。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相继传来。
“这不是翼王府的大小姐吗,怎么搬个床走在大街上。”
“这是从槿王府抬出来的,我亲眼看到的。看看,这可是槿小王睡过的床!”
“槿小王的床她有什么资格睡上面,真是不幸啊!”
“天佑国的不幸啊……槿小王啊,名誉全被这个恶女给毁了。”
……
殷梨落微眯起双眼,睡意朦胧的眸淡淡扫过眼前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
不幸?到底是谁的不幸?那个骚包家那么有钱,拿个床算什么?
殷梨落嘟嘟嘴,重新闭上眼,摆了个霸气的姿势继续睡起。
寄心寄灵从老远小跑而来。小姐自从缥缈峰安全回府,一直待在槿王府,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个床回来?心里疑惑重重。
“小姐,您怎么抬个床回来?”寄灵问道。
“我在槿王府的这些日子睡这床睡惯了,就把它带回来了。”殷梨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小姐,这可是槿小王的床,他……他不怪罪吗?”寄灵还是头次见去人家家做客将人床抬回家的,这世上果然是没有小姐做不出的。
“他敢!”殷梨落从床上弹跳起来,杏眼瞪得出奇的大,吓的一旁的寄心大气不敢出。
寄心忙道,“好小姐,你要这床,怎么也要等到天黑没人时再抬回来,现在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抬着男子睡过的床榻回来……”
“怕什么?不就一个床而已,爱说便说吧,反正也没什么名誉了。”殷梨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寄灵哑然失笑。罢了,自家小姐这样,怕是整个天佑国的人都知道了,想捂也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