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府千金:爱上病娇皇
作者:油爆黄瓜      更新:2020-04-14 01:27      字数:2177

就在夏琼合上眼睛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一道掌风刮过她耳边,打碎了来人的攻势。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落入一个熟悉又冰冷的怀抱。

那人的手紧紧的扣在她腰间,明明是救了她,可那手间的力道,倒是要将她生生捏碎一般。

夏琼心里划过一丝动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哑声道:“流岚,我疼……”

腰间的力度倏然减小,却还是让她半分挣扎不得。百里流岚死死将她扣在怀中,就像是紧拽着最后一根稻草。

“许安宁……”百里流岚的声音嘶哑,隐含着无尽的怒气,“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本殿的底线,是真以为本殿杀不了你吗?”

夏琼被百里流岚扣住,挣扎地回头,一身明黄色长裙的少女褪去了往日的活泼明朗,神色融入黑暗中,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流岚,”她低声说,“你应该杀了她。”

她上前几步,远处的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庞,那双往日里明亮的眸子里有暗淡,有狠绝,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泪痕。她看向百里流岚,顿了顿,偏头,正对上夏琼的视线。

“你知道的,流岚,”她一字一顿道,双手在两边紧握成拳,一个一个的音节,竟像是从胸口挤出的血般绝望,“你应该杀了她。”

百里流岚揽着夏琼腰肢的手一紧,随即又松开,夏琼抬头看他。少年的眼底如同吞噬了宇宙一般幽深的没有半点光明,绝望,挣扎,妥协,渴求,电光火石间,在他眼底闪过。

终于,他哑声道:“本殿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别以为丞相能护你一辈子,今日的仇,本殿记下了。总有一日,本殿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百里流岚轮椅一转,揽着夏琼缓缓离开。

“小姐……”一旁的死士见此,犹豫地看着许安宁,“他们……”

“让他们走吧。”许安宁面色复杂,最终转过身低声道。

她看着面前无尽地黑暗,眼前竟浮现出了刚才绯衣女子在树丛中看到她那一瞬眼底燃气的惊喜和信任。

可她终究是背弃那一份信任。

叹了一口气,许安宁眼底暗淡:“我等着那一天。”

“我等着你来取我性命的那一天,流岚。”

所以,上天,请赐予那个挣扎绝望了那么多年,才终于拥有了无论如何都想留在身边的人的少年,守护最重要的人的,力量吧。

......

夏琼被百里流岚揽在怀里,周身是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虽然几天前她才差点死在此时揽着她腰肢的骨戒分明的手上,可心底却升起些许安心和温暖来。

“那个......”夏琼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咱们......咱们要去哪里啊?”

少年推着眼眸一顿,低头瞥向她,美丽的星眸掩藏在黑暗中,散发着神秘动人的光泽。

他冰凉柔顺的长发落在夏琼手心,莹莹如玉的肌肤在黑暗中散发着宝石般让人赞叹的光芒。

少年身后的月光薄纱般倾泻在他身上,一时间,衬着他那张精致的面容,竟使得他宛若天上的神坻般如梦似幻。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无数暗卫跟在身后,竟没有半点声音气息,一时间,偌大的桃花林中只有木质的轮椅碾过丛草沙沙的声音。

就在夏琼以为百里流岚不会回答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你想去哪里?”少年的声音暗哑又低沉,不似平日里的阴阳怪气,那用尽全力般的沙哑,透露着那拼命地压制着,却又压制不住的,快要溢出的渴望。

“奴家......”面对这样看似平静,却仿佛随时会爆发的百里流岚,夏琼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呵呵呵呵......”百里流岚却是笑了,“你倒是说说啊?”他的语调倏然变的尖锐,像是在讥讽她,又像是在自嘲,“夏琼,你倒是告诉本殿啊,你还想去哪里?!”

怀里是这些日子来,疯狂侵蚀着他脑海心房的温暖,百里流岚却感觉被一阵铺天盖地的冰凉寒风刺破了皮肤,冻僵了骨骼,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抽干了他全部的力气。

在他想要将她赶出脑海时,她一遍又一遍地花言巧语,让自己信任她。

在他终于妥协,承认自己的沦陷,要将这颗心献给她时,她又给他致命一击。

这几天,他遏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回忆起两人相处时的场景,看着他一步步沦陷,傻傻地为她生气,为她温柔,为她紧张,疯狂,渴求,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底,是不是都无比可笑呢?

那现如今还无法忘怀,明明已经知道真相,却还是无比恐惧她的离去,飞蛾扑火的自己,在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呢?

疼痛席卷了他的心脏,百里流岚忍不住伸手死死握紧胸口的丝绸,那股疼痛却半点得不到缓解。

忽然,一双柔软却温暖的手覆盖在了他冰凉的手指上,百里流岚倏然僵住。

“奴家想回家。”夏琼毫不躲闪地迎上了百里流岚那蕴含着无尽怨恨与痛苦的漆黑双眸,一字一顿道,“奴家想回王府,奴家想回奴家与殿下的家。”

百里流岚倏然僵住。

少女的那双眸子宛若火光般热烈,又宛若明月般蛊惑,那温柔坚定的话语,竟宛若是真的一般。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百里流岚不停地在心底嘶吼。

难道你还想再感受那股疼痛吗?不要相信那个女人!

他这样对自己说,却还是绝望的感受到了胸口那股倏然涌起的渴望温暖,冲的连他的眼眶也开始阵阵发酸。

他想,时至今日,他竟终究明白了那时在他眼中愚蠢至极的母亲。

明白了那个在那时的他眼中不可理喻的女人,每日身着那身破旧的长袍,雕塑般立在窗口,等待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男人,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心中,究竟是多么滔天的,让人无法遏制的渴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