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世今生
作者:暖风很酷      更新:2020-04-14 06:58      字数:4345

咸丰十年,冷宫。

阳光慢慢穿过窗棱,投射在冷宫殿里,一个素衣女子,独坐桌旁,桌上依旧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显得冷冷清清,她惨白的脸毫无气色。对着油灯,噗,吹了一口气,油灯灭了,袅袅的烟,缓缓上升。宛如不死的魂,望着油灯出了神,嘴角勾抹出一丝冷笑。

初秋的萧杀,寒沁入骨。她李瑾年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李瑾年,她残害众多,咸丰年她将在位的皇帝杀害,嫁祸给他人,将辅佐心爱之人登记皇位,她是百姓眼中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李瑾年却是丧失本性心狠手辣的人罢了。

她这个皇后当的却步步精心,就连她最信任的洛妃也遭到她自己的算计,瑾年千算万算还不是把自己也给算计了。

咸丰六年正午

大殿的四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瑾年手中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朵叹了口气,旁边的宫女笑着对着瑾年说,“娘娘,如今对我们不利的人已除掉,还有何忧愁。”怜儿捶着瑾年肩头。

瑾年将手中的剪刀放下眯着眼,“怜儿,此话差异。”瑾年拍了拍怜儿手背,将手搭在怜儿手臂,怜儿扶着瑾年坐下

“娘娘是一国之母,这有什么错的。”怜儿不解状。

“一国之母。”瑾年嘴角一丝冷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的想起洛妃说的一句话,“相由心生。”难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下去了。她看向怜儿,“是不是觉得本宫很狠。”

“娘娘不会真的信洛妃的话吧。”

“自然是不信,她待本宫不薄,她的话自然还是要信一点。”瑾年瞪大了眼,心中不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公公手中拿着皇上的诏书,瑾年跪下,齐公公摊开,念到。

“皇帝懿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后斛氏心肠歹毒,残骸子嗣。即今日起,废除位分,降为庶人,打入冷宫、闭门思过收回所有之物。钦”瑾年冷笑,她早就料到这一天,洛妃说的没错,会有报应的。

“李氏还不接旨,难道想要抗旨。”公公扯了扯嗓子。

“本宫接旨。”瑾年愣了愣,眼睛发红,自己也曾经提拔过公公。

“拉下去。”公公朝着身后的小兵说道,转身离开了。

整整四年,她没有踏出这里半步,这里布满了灰尘,门开了,是洛妃手提着物品。

“洛妃所来何时?”瑾年眸子冷峻。

洛妃衣着素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散发着女子与生俱来的体香,手环没有戴着华丽的珠宝却是一串佛珠。再看看瑾年而她也早已失去原本的华丽。

洛妃将物品放下,手刚要去拉瑾年,却被她抽走。“姐姐。”洛妃桃花眼一眯。

“呵呵,姐姐?”她大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姐姐,为何发笑。”洛妃疑惑的看着。

“我笑我自己,笑我自己利用了信任之人,妹妹可否怪我。”瑾年说的真切。

“从未怪过何人。”

“妹妹说的对,相由心生。”她闭上眼。

洛妃打开提蓝,望着闭目养神的瑾年。“那妹妹先走了。”

瑾年微微睁开,望着洛妃送来的食物。嘴角不由冷笑,将桌上的东西打翻,大笑。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落这纯白的冰晶,在微亮的空中,展开一副静谧和谐的飞雪漫天,瑾年淡淡的望着,打开门刚要出去却被拦住,“皇上有吩咐还望娘娘。”

“本宫知道了。”瑾年说完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门被关上了。

宫女将粗茶淡饭放入桌上,“娘娘,请用膳。”

瑾年仍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宫女正要说什么,被怜儿示意下去。怜儿掏出所准备的银针。

“娘娘,未毒。”怜儿擦拭银针,将银针放入衣袖。

瑾年睁开眼,缓缓说到,“宫中可又勾心斗角?”眼睛睁开。

“自从娘娘打入冷宫后,最受宠的还是那洛妃。”怜儿边倒茶边递给我,“娘娘请用。”

瑾年接过,递到嘴边却又想起了什么,“那皇后呢?”

听下人说,皇上从未在皇后那过夜。”说着不由一笑

瑾年嘴角一丝丝冷笑,“早该料到。”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你先下去吧。”

“是,怜儿告退。”

待怜儿走后,瑾年望着那瓶已准备好的毒药,拧开,嘴角冷冷一笑,刚要喝下门却打开了,她将毒药藏进衣袖。

为何洛妃刚走,又要回来?

平日总是素色的衣裳,挂念佛珠。今个却是鲜亮衣裳。

“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请安。”洛妃似笑非笑。

瑾年抿了一口茶,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俏佳人洛妃,“妹妹可又事要说,为何又回来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洛妃似乎是察觉了瑾年的眼神。

“没别的意思,妹妹请坐。”瑾年干笑了几声。

洛妃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

“这天也越发冷,妹妹担心姐姐受风寒,特地给姐姐带了一壶酒,驱寒。”说罢,让她丫鬟递给她。

“如今打入冷宫,也只有妹妹挂念了,有劳妹妹了。”

洛妃亲自起身,斟酌酒,倒入杯中。瑾年拿起抿了一口,洛妃暗暗发笑。李瑾年,你坏我好事!

瑾年脸颊有些发红,她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胸口微微刺痛,她捂住了胸口。

“姐姐这是怎么?”洛妃嘴角微微上扬。

“无妨。”瑾年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双目无神,眉心渗出一缕黑线,显然是中了致命奇毒.,而瑾年并未知道。

瑾年有些眩晕,洛妃连忙起身搀扶着她,瑾年将手放在她胳膊上,洛妃借机从衣袖中掏出匕首,刺入瑾年腹部。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随着刀渐深的划入,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血流是暖的,心却冷了。

“洛妃,为什么会是你。”瑾年嘴里的血蔓延,那个最信任的残骸了她。

洛妃大笑,望着现在的李瑾年,她是那么的可笑。

瑾年捂住自己的腹部,血染红了瑾年的手,瘫坐在地上。

“走。”洛妃朝着丫鬟说到。只留下瑾年一人。

洛妃摘下面具,嘴角冷冷一笑,手中握紧了面具,是皇后。

“娘娘,为何亲自动手。”

“本宫也不想,想在这生存必需这样。”

“李瑾年就这样死了,皇上哪不好交代吧。”

“一个冷宫之人何必去在乎。”

“娘娘英明。”

金銮殿:

奕柠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哦,不,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所以,他永远只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齐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公公有何事?”他没有抬头显然听出来声音。

“回皇上,冷宫出事了。”

“哦?那处理掉吧。”他仍然写着手中的卷章没有抬头。

“是李瑾年。”

奕柠心微微振动,手中的毛笔停下来,微微抬头,“去冷宫。”

瑾年躺在地面上,她疼,不是伤口,是心,血一直在流淌,她第一恳求别人,去请太医。却无人理睬,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她笑自己,会是这么狠。

“参见皇上。外面响起了声音。

瑾年嘴唇发紫,喊了一声,却喊不出声音,泪不由得从脸颊滑落而过。

“开门。”

“皇上这恐怕不妥。”

“朕的话你也敢违抗。”

那奴婢跪下,“小的不敢,只是太后吩咐。

奕柠没有听这个奴婢,破门而入。

瑾年望着他,他已经四年没有见到他了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快去叫太医。”奕柠吼道。

“皇上息怒,小的这就去。”

“皇上。”瑾年用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朕在这。”奕柠握着那沾满鲜血的手。

“我残骸众多,皇上为何不让我死。”她笑了恢复到以前的笑。

“只有朕才能杀你,何人不可。”奕柠抱着她。

“皇上可知道,我爱了你几年,狠了你几年。”

“朕愧对你。”

“下一世不要再这么累的活下去了。”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瑾年起身揉了揉她那发痛的头,回忆着种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走向镜前,望着镜中的人?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脸未施胭脂水粉,她不曾想自己二十二年后,那般丑陋的心。

现在是道光二十三年,也就是说,瑾年回到了十二年前,这一年十五岁,初次进京入宫。

“小姐醒了。”怜儿端着金色的盆子上面搭着一条白色毛巾,拉开幔子。

瑾年只是淡淡的微微一笑,“嗯。”怜儿扶着瑾年坐在镜前,怜儿笑着将毛巾沁湿“小姐昨晚可睡的还好?”

“还好,就是头有些发痛。”说罢瑾年揉了揉头。

怜儿见状跪在地上,脸撇了撇许久未关的窗子。“怜儿该死,没有照顾好小姐。”

瑾年笑着拉起怜儿,“这怎么能怪你呢?”

“小姐不生气便好。”怜儿起身。

我了解怜儿这个人,她可靠,我前世被打入冷宫还细心照顾我,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我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

“小姐今个还要进宫当选太子妃呢?”怜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嘀咕道。

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太子妃。心中黯然失色。

“小姐素色衣裳有些不妥,这是大夫人准备的衣裳,怜儿为小姐更衣吧。怜儿抚摸着这衣裳的料子,极好的。

瑾年轻哼了一声,随后,怜儿掀开帷幕,瑾年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红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这世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瑾年显然是要比宫里的公主们要魅力的多。

瑾年细细的打量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不能再这么心狠手辣的活下去了,这世我要好好的对待。

“小姐马车已准备好。”小厮恭恭敬敬的走来。

“知道了。”怜儿说罢,拿起毛巾擦拭着瑾年的手臂。

几时辰后……

瑾年踩上杌凳,拉开幔子,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大夫人,父亲还是没有来送她,自己真的有那么讨厌?

风微微吹着,幔子微微扬起,吹在瑾年的耳旁,怜儿将要去遮住,却被瑾年制止了。“不必了。”

远处的马蹄不由的响起,瑾年拉开幔子,一个身骑着骏马的男子驶过,瑾年看清了他的容貌,他是皇五子,钮钴禄氏祥妃所生,奕宗。

嘴角笑了笑,她曾经叫过我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