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眷城石桥      更新:2020-04-17 02:48      字数:3415

尚未成熟的我们,在努力着。

我们一定在努力着,为自己和共同的梦想而努力着。

而后面所发生的一切,又将这种宁静打破,打破以后又宁静,沉默,沉默是金子不是吗?

如金子般的沉默,又如沉默般的金子。

那个时候,我在想,我的天才兄弟,我在想萧雨禾。

而她那样的女孩子,学习不怎么好!但却有一种气质,那种气质如同浪子,可以和你称兄道弟的那种人,我们说我们是兄弟。是的,我们的确是兄弟。

我仍然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出奇得给我们惊喜,总能以城市的习惯带领我和冬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她带着我们去认识世界认识不同的人生,她带着我们放肆的玩着自己的青春,但那种感觉却那么的质朴那么的让人怀念。

我想起更多的还是我的父亲,我依稀记得父亲的包放在漆红家具上的时候,我依稀记得那些年父亲每年会在那个季节回来的时候,我也记得母亲为他哭泣的时候,我也记得妹妹等着我归来的时候。

我记得这些,不过我快忘记了,我快要忘记了,因为我看到了别样的世界,别样的精彩!不知道冬是不是看到了我看到的风景,不知道冬是不是懂得了我若懂得了的世界。

父亲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大二的最后一学期,完了以后是我们火热的夏天,我和冬也回到了我们的故乡,故乡再次出现在我和冬的岁月里!和冬又会去爬那座小山脉,去坐在那条流水边,去谈我们的梦想。

那个时候,故乡少了一种城市的喧嚣,我们更加坦然的适合去讨论自己的未来。

冬坐在河边,他拿着十块,我坐在他的旁边,冬说:

河流还是那条河流,人不能踏过同一条河流不是吗?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冬说:没有,只是忽然觉得。

我说:那还有什么觉得了。

冬说:萧雨禾。

我说:恩!

冬说:恩!

我说:明白了!

冬说:你不明白!

我说:我靠,就明白了!

他拿着石块投在了河流中,然后起身来,对着夕阳,我看到了他目光呆滞,他对着夕阳,对着河畔。

他说:如果是选择,你会觉得选择是很难的吗?

我说:那要看,怎么选择了?

冬说:如果爱情呢?

我的心骤然颤抖了一下,我记得在我们的岁月中,我们从未讨论过爱情,即便是我们如此的熟悉,以兄弟的名义。我看着河畔,又看着河畔,夕阳西下,夏日的漫长,绕过我们的眼眸,山脉就在那里,流水就在那里。

冬说:你觉得怎么看?

我说:冬,我们还不适合。

冬说:那什么叫适合?

我说:大学,和,远方。

冬说:可有些事无法去阻挡。

我说:有些事情,你就无法逾越。

冬说:恩,好吧,我明白。

我说:你能明白,是因为你很聪明。

冬说:那你了?

我说:我就是我。

冬说:其实,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她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我说:冬,你不适合。

冬说:不适合也会慢慢适合的。

我说:逼着你不适合的东西,会更加的不适合的。

冬说:瞎说!

我说:等你大学吧!

冬说:恩

那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讨论有关爱情的话题,我觉得他不适合,我总觉得他不适合,因为他从未仔细的想过,一个学生的职业就是好好学习,努力的考上大学,去怀抱社会,怀抱一次的父母。

然而这个时候,冬却这个样子的想法。是的,我觉得他是要疯了。

然而,他并没有疯,他只是在那个尚未成熟的年龄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这没有错,初恋是唯美的。

那个时候我极具的反对,也感受到了极具的恐怖,因为我知道我的内心深处心再告诉我什么。暑假的时候,和冬整天呆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习惯了,有时候会赶着家里的羊群,趁着日出赶着夕阳回家。而我们整个暑假用来讨论我们的梦想,还有我们的爱情。是的,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去获得爱情的,即便他还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玩世不恭。但我们正在梦想着未来的路,未来该怎样走的时候,最怕我们做错了一件追悔莫及的事情,而那事情或许会让我们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我们为了什么而活,又为了什么而去拥有我们本该如此拥有的。那绝不是如此年龄下的爱情。

爱情或者会来的很猛烈,也许来的那么迟,或者爱情本就是一场大雨,一场空!可那个时候懵懂的心灵里面装满了一切的未知东西,我们想去探索,想去发现,想去明白。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仍然记得,冬在我的面前说过的爱情,说过的一切都已深深的影响着我,而我们只有是兄弟!

我忽然记起暑假的时候,属于我们的镇子。那个镇子很小,很小,可那是我们最欢乐,最乐意去的地方。镇子不大,只有一条街,小的时候两面都是平房,那里有买东西的,买布料的!赶集的人大都是早晨八点左右到,到下午一点的时候几乎街上的人不太多。大街的某个角落里面可以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聚在一起玩牌,那牌是一种长方形的,一毛两毛的玩。还可以看见聚在一起抽烟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他们乐意聚在那个镇子上,乐意消耗一个下午的时间,这并不是挥霍时光,而是打发时间,尤其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他们大都子孙满堂,所以这种消耗也是一种乐趣。

赶集早些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农人在忙碌的时候,抽个时间集市上买点日常用品,所以我说那个地方很有趣,小的时候最喜欢去那个地方,特别是快要到过年的时候。

暑假某一天冬告诉我,萧雨禾要来找我们玩。

记得是在一个夜晚,我和冬躺在家里的炕上,夏天热,就都光着膀子,我躺在炕的右面,冬躺在炕的左边。他的脚架在我的身子上,他看着我的一本小说,那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记得他读着里面的人物,给我分析里面每个不同人物的性格,我们探讨着他们最后的结。是的,那本书里面的爱情,是很悲哀,当我后来才发现,那是爱情的时候,冬也许还在读那本书,其实他早已明白了,那便是爱情。

他放下书,朝着我说:桐木,你知不知道,萧雨禾要来咱们这里玩?

我惊奇的看着他说:谁?

他说:萧雨禾!

我说:咱们这地?

他说:恩!

我说:你还是不要她来了吧!

冬说:为啥?

我说:这不是她的城里。

冬说:我发现你自卑了。

我说:没有。

他说:你肯定有?

我说:你说有,就有。

冬说:行吧,反正她就要来。

我说:来了,去哪里住呢,就咱这土炕。

冬说:咱们也不一样吗?

我说:恩,可是......

冬说:来就来吧,反正就这个样子,她要看的惯就随她,看不惯就送她回家!你说了!

我说:恩!

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大概是他也和我一样的有些自卑,所以才离开这个穷乡僻壤,大概如此吧.

那些天的下午,我总会在那个梧桐树下,呆那么一段时间!有时候和妹妹站在一起看着外面,我问妹妹:桐年!你想以后去哪里.

桐年说:哥哥,我想考个好的学校,再考个大学,

我说:你要,好好学习来,要不就考不上了,你也看到了,咱们村子里的女孩子不读书的,外面出去打工,一年都会嫁人了,那种生活太枯燥了.

桐年说:恩,哥,我知道,所以我还是好好学习来.

我说:桐年,你没有爸爸的消息吗?

桐年说:我问过妈妈,妈妈说我以后走远就知道爸爸了,我再也没有问.

我说:恩,那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给你提起过来.

桐年说:从来没有,周末的时候我和妈妈在一起,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这几年,爸爸就像消失的一样,村子里的人很少说,我听到的很少很少.

我说:六年了,爸爸也没回家.

桐年说:我都习惯了.

我说:恩,习惯了,他不来咱们三个人倒也清净.

桐年说:恩!

我记得梧桐正好,我在它的下面,它也已经有十八年了吧.

反正我知道的时候,它就长在那里,长在我们的院子里!它也和我和母亲一样目睹着父亲的离去!不知道它是否也有些伤悲,我不得而知.

萧雨禾来的那一天,我正和冬在一起,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她说她呆的有些烦躁,就想起了我们来,于是她给她母亲说过她要去我们这个地方,她的母亲开始的时候阻拦她,千万种理由不想让她来我们这里!因为她们家是在平原,而我和冬正好是南部山区,她们那里是一马平川,而我和冬这里是山脉起伏.

不同的地方养育不同的人,我记得初中的老师骂我们的时候会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所以我很怕萧雨禾找我和冬,在她未来到之前我很担心!

记得她来的那个时候已是下午,我和冬在镇子上见到了她,一身很潮流的打扮,前沿!而和我们这镇子上的人几经比较之后显得有些过于悬殊.

那鲜明的对比我至今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