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说客,想大醉一场
作者:陌上君      更新:2020-04-18 16:37      字数:3329

慕容瑾此刻心一紧,望向拓跋妤时眼里也带了些复杂之色,她来和亲莫非还有其他目的?

“给瑾姐姐也拿一柄剑,我们一起。”不等慕容瑾应下,拓跋妤已是再次出声。

“我这边有木剑,用这个吧。”敛下眼中复杂之意的慕容瑾浅浅一笑,示意明月去将后边演练场取两木剑过来。

以前她有教慕容鸣学剑,但怕慕容鸣学不好,后来想着便让人做了些木剑,之后便也一道搬来这里了。

“居然用木剑诶……”拓跋妤微微撅嘴,似是有些小失望。

慕容瑾却没有多说,反而抿嘴偷偷一笑,虽是木剑,但可没偷工减料。

“哎哟,这居然是木剑吗?”

果然,等到木剑到手的拓跋妤手腕一沉,眼里闪过一丝小惊讶。

“开始吧!”

“那我们给你们吹埙吧!”景萌心见她俩要舞剑,也是玩心大发,忍不住想要参与进来,顺带拉上一旁也是神色雀雀的汪月如,身为公主,她并非什么都不学的,实则是女子所学的她基本都学了,男子学的她也爱掺和进去,一来二去便也将埙当成了喜爱。

汪月如以往不喜欢琴那些,但对这埙却很是钟情,因为她喜欢听金樽贤抚琴,而她觉得埙声配古琴会更有韵味,所以私下里也找了大师傅认真的学了段时间。

这会景萌心这么一唤,她是应允,只是这里是将军府,哪里会有埙呢。她略带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没带埙出来。

“我记得我父亲的书房里以前也收藏过埙,画扇,你去和我父亲说一声,就说我借他两埙。”

“是!”

刚摆好小食的画扇连忙伏身行礼,恭敬的退下去问慕容朗借埙。

“公主怎么臣女也会埙的?”此刻的汪月如很是意外,小声的询问着一脸兴奋的景萌心。

谁知景萌心却是调皮的眨眨眼,示意她猜。

可汪月如却是怎么也猜不着,毕竟她是公主,怎可随意猜测,她与慕容瑾相处这么久也是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随意去揣测王家人的心思,哪怕是猜到了些什么,也都要烂到肚子里去当不知道。

她沉思了片刻,略显为难的摇了摇头,答:“怎么办,猜不到呢。”

“记得怜宜师傅曾说汪家姐姐心性单纯,一学便会,是她教过的学生中学心能力最强的一个,也因为性子单纯,所以很多事也不知道多想。”景萌心笑着回,清亮的眸色在灯火的映衬下更显璀璨耀人。

一声怜宜师傅,让汪月如恍然大悟的长哦一声:“原来是同一个师傅,臣女还以为臣女学埙之事无人知晓呢。”

“怎么会无人知晓呢,你学的快,师傅很是喜欢,经常拿你和我们做比较,我是太想和你一起吹奏一曲,但又怕太过唐突,就一直没敢……”

景萌小声软语的说着,最后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在旁听着的慕容瑾自是明白她的这种心理,谁还不年幼过,谁还无那好胜之心过,只是碍于公主的身份以及月如的性子,她才没敢去约,毕竟以前的月如性子可是够冷,也够烈,谁人敢招惹她,从未有给谁人一个好脸色过,久而久之,也就无人敢邀请她去参加什么聚会了。

在府外还依旧站着没有离开的景文睿正听着明心给他汇报让他去查的事,不由的皱眉,还无头绪,他不由的抬头,听着府内传来的欢歌笑语声,还有一阵埙声传来时,他是明显一愣,她们在府内做什么呢?

她不会真的不理他了吧。

他可是记得从早朝退下来的时候,她与他身边所有人都说了话,包括他“谢谢。”

生疏又客气的话语让他是接受不了,但他错在先,他想道歉,然而她已不给他机会。

“爷,是不是该让属下去加大范围搜索?”明心很是担心景文睿现在的状况,他在这站了一下午,就只喝了点水,未进食,身子怕是受不住啊,王妃不见王爷,他是明白的,只是这样在府外守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去安排。”景文睿并没想要动,他抬头,仰望着高大的将军府的牌匾,若有所思。

见他不动,明心也是无奈,却又不甘心,继而问道:“那废后宫殿下的地宫可也再多派些人手去细探吗?”

“你安排便是。”

景文睿神色没有动,站在那仰望的角度也没有变,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慕容瑾,对明心所问的事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想求得慕容瑾给他一个面对面可以说话的机会,至于原谅,可能得花些时间了。

“那属下让人去办,晚点再来接爷回府。”

“去吧。”景文睿嗯了一声,示意他先去办,至于他后面说的那句话是自动忽略了。

在后花园里舞着剑的慕容瑾与拓跋妤配合的倒是不错,只是她脑海里却多了几分谨慎,心思在舞剑上,对于拓跋妤的问话她反而没有在意。

这一场埙与剑舞的组合让四周婢女们与侍卫们是看的是大开眼界,能见到华王妃与公主们一起舞剑,传出去怕是不知道要招多少人嫉妒。

一舞毕,慕容瑾微微朝拓跋妤点了下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得体的浅笑,对于拓跋妤,她表示自己看不清了。

“刚刚你似乎不在情绪中,却又每一招都能与我配合好,更是还能根据埙音来提前改变招式,瑾姐姐,你的剑舞果然是这天下一绝。”拓跋妤边收着木剑,边跳着跑到她身边,搀上她手臂,亲昵的在她胳膊前蹭了蹭。

“还不是你配合的好!对了,你刚有话问我,是不是?”慕容瑾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压低声音轻问着。

她刚没有回答,是她分心了。

见她主动问起,拓跋妤是快速的瞟过四周,看到景萌心与汪月如正一脸兴奋的还在那探讨着吹好埙的技巧时,她这才拉过慕容瑾往一旁凉亭走去,边走边低声回道:“我听景晟说你并没有将慕容家与北夷有来往的消息告诉给华王,你是不是也不信任他?或者说,你们想离开这里了?”

“嗯?”慕容瑾惊讶不已,拓跋妤居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有一事她猜测了,她勾唇一笑:“并非不信任他,而是未来得及告诉他,然后就发生了太子中毒一事。”

说到这她又是停了一下,突然疑惑不已:“是景晟和你说的?那他也并没有将慕容家与你父汗有来往的事告诉给华王?”

“是啊,景晟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他虽然知道,但他相信你,也相信慕容家,所以他想让你与景文睿亲口说出此事,今个还劝我来看你,也是想让我提醒你,此事不宜久拖,不然于你们都不利。”

“呵,都不利,是他不信任我,说了又能怎样?”慕容瑾无奈的苦笑,她没想到景晟会不在意慕容家与北夷可汗之间的联系,但景文睿却不一定。

“这可不一定,听说华王这会还在将军府外站着,一天了,也没进一点食,这人啊,是不是着魔了,不知道饿的吗。”

拓跋妤叹惜着,但神色间却是透着一股子狡黠的笑,她就不信她当真当不好这个说客。她来之前可是与景晟说好了,一定会劝慕容瑾见华王一面的。

果然,一听景文睿饿了一天肚子站在府外,她心里有股不忍。

“你怎么知道的?”

“瞧那边。”拓跋妤手一指,指向长廊处站着的几个婢女,继而道:“将军府里的下人虽不多,但消息却很灵通,尤其是华王爷被拒之府门外的事,她们可很是上心。”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慕容瑾眼眸一瞟,果然又见到有一个婢女快速的从外边跑了过来,和婢女们轻言几句,又是快速的瞟了一眼她们这边,见到她们都没注意,这才又快速的离开。

“看吧,一定是又传了什么消息过来,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拓跋妤一脸狡诈的朝她挤挤眼,那模样好像在问,你想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我去给你打听。

然而,慕容瑾只是犹豫了片刻,微拧的眉心已是舒平,摇头道:“既然他爱那么站着就让他站着吧。我们喝酒去。”

她想与景文睿把话说清楚,但不是在此时,而是希望她自己能更心平气和一点的时候,那时再见再谈便无其他感情在。

见慕容瑾已是转身,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拓跋妤却是有些恹恹,她没想到自己出手都失败了,哪怕是说中了慕容瑾的心事,也无用,暗中想了想,此事怕真不是她能劝得了的,幽怨间目光不由的投到了景萌心与汪月如身上,这事,也许还得靠她俩了。

“有酒啊,那赶紧啊!”让景晟管着,她可是好久都没沾酒了,早就闻到酒香,馋死她了。

“那快来啊,是我去年酿的青梅酒,温一下喝口感更好。”慕容瑾执过她手,往温酒那边去,今夜的她,只想大醉一场,醒来后一切都不复存在,她还是她,只是再无他。

“我也想喝。”与汪月如谈着埙的景萌心实际上一直留心着慕容瑾她们的谈话,见慕容瑾无意见她哥,心里有些着急,一听有酒喝,便想凑过来喝两口然后再劝劝她,虽然此事是她哥的错,但可以给个机会让他改正啊,她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心疼她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