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残臂的同意，北漠王无力下王令，只要他下了王令，必死无疑。
到时北漠就无法出兵，至今之计，只能娶寻残臂了。
翌日
青枫随着墨羽潇到了北漠的禁地，说是禁地，却是在北漠王庭王室的祭祀之地，踏进之后，便是一阵青山傍水，鸟语花香之景。
可是这样的景色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放松和惬意，因为空气中隐隐飘着的，是鲜血的腥气味道，与这景色搭配，格外惊悚怪异。
前方的华丽宫殿里，殿门紧闭，青枫上前敲门，久久没有回应，墨羽潇微微转头，蓝眸凛起，身形迅速的躲过身侧的攻击。
青枫赶紧上前拦住，这才看清，是个年华老慕的老太婆，右手手臂下截残臂，双眼深凹，却透露着一股邪气，容貌苍老，脸上还有收支长的刀疤，真是在怎么看怎么丑。
让人不禁身子发寒恶心，她左手杵着蛇头杖，微微斜眸，冷冷睨视着青枫：“小杂碎，敢闯老身禁地？！”
青枫持剑相向：“我家主子寻你有交易要谈。”
独臂老太仰头哈哈大笑，“与我独臂谈交易？你们够筹码么？”
墨羽潇负手迈步上前，抬眸凉凉扫了一眼独臂老太，“本阁主要北漠兵权，你要什么？”
“冥阁墨羽潇！”，独臂老太先是惊愣一声，后又有些激动，蛇头杖都未要，伸着双手凑到墨羽潇面前，像是看到了异世珍宝一般，满脸激动的喜意。
深凹的老眼绽放着精光，像是要把墨羽潇吃了一般，青枫把她拦到一边，独臂老太一掌打开他，“多事!”
墨羽潇冷冷看着她：“这交易，你可做？”
“哼哈哈哈哈！！！”，独臂老太仰头大笑。
“交易可做！老身在那混小子身上下蛊，等到今日才是最正确的一次。”
她看着墨羽潇，眼中透露着贪婪和兴奋，随即又非常迷恋道：“真是世上最美的东西，竟然会如此浑然天成，百年难见！”
随即她瞪大着眸子，凑到墨羽潇面前，声音如蛇蝎一般，“要兵权王令，拿你的眼睛来换！”
墨羽潇有些微怒，嘴角掠过一丝嘲笑：“独臂，想要本阁主的眼？谁给你的胆子？”
独臂老太哈哈大笑，笑意中带着几分得意，尖锐着嗓音：“你若不给，便永远也无法得到北漠兵权。”
她可以给北漠王下蛊，那在王庭之中随便一个人，她只要想控制，都易如反掌。
北漠兵权调令，需要北漠王的旨意，还有北漠王庭的兵权令牌，即便他此刻强行拿到，使北漠出兵，但若中途出事，便会坏了大局，而且耶律敏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看墨羽潇神色有些松动，青枫急忙上前：“阁主！千万不可！”
为耶律敏损失一双眼，那怎会值得？
那可是一双眼啊！而且还是那样好看，世间独一无二的眼。
“阁主！！”，青枫急切的阻止，就怕墨羽潇一个爽口就答应了。
独臂老太满眼贪婪痴迷，“这双眼，真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真美，犹如星辰。”
“你可以不给，但是老身会立刻催动母蛊，北漠的王就会暴毙，北漠大乱，届时你要兵权有何用？”
“你！你这个老太婆！我杀了你！”，青枫气急上前想与独臂老太拼打。
独臂老太冷嘲笑说：“老身若想要你死，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青枫只觉后背有东西在蠕动，微微转头看看自己的肩头，一只手指粗的虫子在他肩头啃咬，好似一瞬就能咬死他一般。
墨羽潇看了他一眼，再转头看着独臂老太，久久未语。
这双眼，曾经他一度痛恨厌恶过，因为这双眼，他遭受了不知多少的虐待和白眼，被遗弃，被孤立，人人视他为怪物，异类，对他驱打，谩骂。
可是后来，那个女子，在看到他这双眼时，那种从心底显露的惊喜和喜意，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是他唯一一次，觉得他人的眼光，原来那样和善，那样璀璨好看。
这双眼，她很喜欢。
怔愣了许久，脑海中太过关于耶律敏的回忆，西青都城初遇，她调笑自己是采花贼，到她风流居，她厉言相向，到西青城郊外的断崖之上，畅心相谈，江湖一年游历，陪伴了她一年，那一年，是他今生，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脑海里满是她的笑颜，坏痞模样时，可爱羞涩模样时，狂妄嚣张模样时，生气怒极时，真美。
嗯，好像足够了，她的回忆有我，我的回忆有她，足够了。
再次抬眸看着独臂老太，淡漠道：“眼，给你，助她攻下江南。”
“好！”，独臂老太尖声欢呼。
青枫猛地朝他跪下，“阁主？！求阁主再三思虑，或许会有办法的！”
“可她等不及了。”
“阁主！！”
青枫跪爬向独臂老太，“你若要眼，挖我的便是，手脚你也砍去，但是不要动阁主。”
“哼！倒是条好狗！可你这眼，老身看不上。”
只见身旁血珠滴落，青枫抬头看去，一对眼珠染着鲜血，可墨羽潇却丝毫不叫疼，只是另一只手紧紧攥起，泛白的纹路，显示着他的疼痛。
“阁主！！”，青枫悲愤大喊，那是一双眼，一双眼啊！
“阁主······”青枫悲痛唤着，却再也阻止不了。
独臂老太兴奋异常，小心翼翼的接过眼珠，蓝色的眸子，还有着些许鲜活，“好看！好看！”
回去定要养在瓷瓶子里，定是美极了。
“江湖中人信守承诺，老身应了你的，自会办到。”
得到独臂老太的肯定，墨羽潇这才转身离开，可是脚步却有些踉跄，绝美的俊颜，鲜血从眼眶流出，蓝衣上滴滴血珠，他唇角泛白没有了血色，摇摇晃晃却看不到前路。
青枫红了眼，急忙跟上，拉过墨羽潇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离开。
终是出了调令，与墨羽潇达成协议，快速出兵，联合西青围攻东至的兵马，拿下易城，连下江南。
或许是太过疼痛，终究墨羽潇还是晕厥了过去。待他再醒来时，世界，都是黑的，没有一丝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