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平常相助
作者:浩宇孤萤      更新:2020-04-20 19:46      字数:3682

只见里屋更是昏暗狭小,低低的房沿下,一边摆着张桌子及几张小凳,另一边不大的空间内,全被一张不大的木板床站满。

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半头花白的中年妇人,面色憔悴、精神低迷。木板床前还背坐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此时正细心照料着床上的妇人。

听到进屋的脚步声,少女回过头来叫了一声:“爹!”望见同跟进屋的韩凌天,又诧道:“爹,他是……”

“这是今晚在咱家借宿的公子,是个大夫,听闻你娘的咳嗽声,就好心来看看!”老汉解释道。

少女一听,忙起身向韩凌天盈盈拜谢道:“多谢公子好意!”

听农家少女吐字清晰,上前行的礼也及有大家风度,不免让韩凌天心下诧异,细看此少女,虽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面色蜡黄,但看其五官,搭配得极是恰当,一双眼眸更是亮如星尘,这样一个少女若是好生调理打扮起来,必定会是个艳丽无比的美人儿。

韩凌天向少女点了点头,走到木板床边,伸手切了会妇人的脉搏,片刻后会心一笑,说道:“大娘的气疾,已有积年,有些积重难返啊。”

看到农家父女两人同时暗淡下来的目光,韩凌天又是一笑,忙换了个轻松的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不碍事,我给大娘扎上几针,疏通下她的心肺,然后再开些药,吃上几天就会好的。”

老汉一听,大喜之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公子,这能行吗,老婆子这病还能治好?”

韩凌天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说行就行,老丈请相信我。”

农家少女低首回了一礼说道:“多谢公子,大夫也说我娘这病若精心调理是能治好,只是这药……”

韩凌天会意的一笑,说道:“我尽理用些寻常的草药,不花多少钱的。”

虽是这么说,农家少女还是低沉着脸,老汉也面程愁色,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不花什么钱,可咱这家……”说着老汉和他们的女儿都流下了泪来,床上的农妇听到这更是一阵激动,连又重重的咳了起来。

韩凌天见此,也跟着叹了口气,打开随身的粗布麻袋,自内摸出了一大串铜钱递于老汉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劫匪漏抢的铜钱,老丈不嫌弃的话,就请拿去,够付我开的草药钱了。”

“这……”农家老汉怔怔的看着韩凌天递过来的大串铜钱,一时竟不知如何答谢。

“这些铜钱老丈请尽管拿去买药,大娘这病再拖不起了,现在我先给大娘扎上几针,通了她的心脉,止一止这要命的咳嗽先!”韩凌天说着也不理会这父女二人,自袋中取出银针盒,自盒中取出了数枚头针和腹针,开始给妇人做起了针灸。

一套针灸治疗下来,着实花了不少功夫,待韩凌天针灸完一收好针具,一旁的父女二人即同时扑通一声跪下,‘噔噔噔’的就给他连磕了数个响头,嘴上不住的说着千恩万谢的各数感谢词。

经受过太多这样被磕头的状况了,弄得韩凌天都麻木到不再有何感觉,罢了罢了,他也不去扶去这父女二人,嘴上重重哈了一口气,连连摆着手,念叨了几句:“不用谢,不用谢!”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去。

那老汉也忙起身跟出了屋去,问起老汉家中有无纸笔,竟真是一无所有。韩凌天苦笑着,好在他那麻布袋中还备有一些纸笔,不用多说,他又自取出纸笔,开了张药方,然后再自麻袋中取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了十二粒药丸,连同药方一起递给了老汉,说道:“老丈请依这药方去卖回草药,然后每日里煎服一剂,再连同这些药丸每日一粒,一同喝下,十二日后,大娘的病自就好了。”

老汉依言接过药方和药丸,又是一番的不胜感激,接着才领着韩凌天和夕叶到另一屋内歇息。屋内,老汉的女儿已先行过来把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番,在两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虽很简陋,但总也比露宿野外要强些。

“呵呵,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屋内,农家老汉一离开,夕叶就毫不客气的向韩凌天冷言笑道。

“当然,否则也会让你这个怪人跟我同行了。”韩凌天哈了口气回道。

“呵呵。”夕叶也不理会韩凌天话中的嘲讽,盯着他那个麻布袋又道:“你这个袋子从不离身吗?”

“嗯,这里装着的可都是我的身家宝贝,怎能离身。”

“是吗,还真丑!”夕叶冷哼道。

“哈哈,它虽不中看,但很中用。我是个很现实的人,在中看和中用这两项里,我从来都很现实的选择中用这一项。”韩凌天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倒身睡在了靠门边的木板床上,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夕叶。

夕叶见此也不再多言,她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走到屋内另一床上合衣睡了过去。

虽然这农家的木板床,很是简陋,睡着并不太舒服,但因两人前一晚皆没睡好,此刻这一安心睡下,不两下皆熟睡过去,待日色高升时,两人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只听得屋外鸟儿‘叽叽喳喳’叫唤不停,韩凌天揉揉双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看到另一床上,夕叶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并未醒转,他也不去叫,自个走出屋外,跟农家少女讨了个盆,打了盆水,简单梳洗了下。

问起农家老汉,少女答道:“爹爹一大早就去镇上买药了。”

韩凌天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此时夕叶也自起了身,走出屋来,那农家少女见了,忙又取盆打了盆水,让夕叶也梳洗了下。然后,再转身回屋,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如同昨晚一样的面,韩凌天和夕叶知道其来历,也不多言,接过两碗无油的素面,三两下就吃了个干净。

两人刚吃完面,突听屋外不远处,一阵阵高喝的男声正用无比粗暴的话语驱赶着不知何人向这走来。

屋内的少女听闻这粗暴的叫喝声,立时一愣,忙冲出屋去,奔向那叫骂声处大声唤道:“爹爹!”

韩凌天和夕叶见状也好奇的走出屋去看是何事。

只见不远处,昨晚接待他们的农家老汉,此刻正被几个豪富人家仆役打扮的男子押着向这边走来,老汉满面哀容,一身农家布衣又破又脏,手里却还紧紧抓着一大包药,无论那些恶劣的家仆怎么踢打他,那包药都不曾离了他的手。

农家少女此到此景,大喊着就冲到老汉面前,抱着她的爹爹就失声痛哭起来。

那几个恶仆见到痛哭的少女却一点也不动容,反而更加肆意的踢打着老汉,领头那个边还骂道:“死鬼东西,有钱给你的老婆子买药,就没钱给咱齐府还钱了,怎么样,青儿丫头,现在你爹有钱买药救你娘了,你就不用再服侍你家老娘了吧,该回去接着服侍咱们二少爷了吧!”

农家少女跪在地上,猛摇着头向领头的恶仆求道:“旺爷,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打俺爹了,俺娘的病还没好,俺还不能回去,二少爷答应过让俺服侍俺娘到最后的。”

“哼哼,臭丫头,只怕这又是你的借口吧,想当初你是怎样说的,那时二少爷看你求得可怜,才发慈悲让你回家服侍你那老娘。那时你是怎么跟二少爷说来的,说你那老娘快不行了,挨不了几日了,求二少爷借点你老娘的丧葬费,说一送走你家老娘就乖乖回府里,然后一切听凭二少爷发落。怎么,现在一年都过去了,丧葬没见出,病还见好了,还有钱买药了,能耐了啊?”

“旺爷,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骗二少爷,当时我真以为我娘快不行了,所以才求了二少爷,我没骗!”少女哭着边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那个旺爷还是冷哼着,又重重的踢了老汉一脚,把老汉踢得一个重心不稳,倒下地来又连滚出去了数丈,少女一见,忙爬起身就要奔过去扶她爹,却被那旺儿一把抓住,怎么也挣开身,只能连声哭求着。

韩凌天见此,忙走上前扶起老汉,见那老汉满脸肿青,此时更是站都站不稳,可见这些恶仆下脚真是绝不留情的。

韩凌天叹了一口气,扫了那帮恶仆一眼,见他们也在纳闷的看着自己,他冷然一笑,扶着老汉就想回转屋内。

可老汉却不并不想走,冲着自己的女儿连声悲痛的叫道:“青儿,我的女儿,你不能去啊,不能去啊!”语声之悲切仿就要与自己的女儿永别了一般。

韩凌天听得一阵皱眉,忍不住向老汉问道:“老丈,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汉却连摇着头,没有理会韩凌天的问话,而是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下就跪在那个恶仆跟前,连连磕着头求道:“大爷,求求你,不要抓我女儿回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不能没有她啊,大爷你行行好,齐二少爷什么都有了,不缺我女儿这一个丫头,求求你们就放过她吧,放过她吧!”

那个旺爷听得一个冷笑,骂道:“你当咱们齐府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今天你那老婆子好啊,按约定这个丫头就要回去服侍咱们二少爷了,哈哈,怎么,哭什么啊,你这丫头这么俊,回去要是努力点,只不定以后就是咱们二少奶奶了,哈哈,到时你和你家老婆子不就可以跟着一起享清福了吗,哈哈。”

那旺爷说着一阵狂妄的大笑了起来,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个恶仆也跟着疯笑着,边笑边还连连嚷道:“二少奶奶,哈哈,二少奶奶,青儿二少奶奶,哈哈哈……”一群恶人笑得猖狂至极。

这一阵狂笑听得韩凌天直皱着眉就想吐出来,又见那个旺爷大笑着向前抬脚又要向还跪着的老汉踢去,这一次韩凌天是实在看不过去了,见此一个健步冲上前,在那旺爷抬脚再踢下的一瞬间,他也同时伸出右脚,顶住了旺爷的那一脚,同时脚上使劲一抬,他劲还没使上多少,就见那个旺爷已一个站立不稳,直挺挺向后就倒了下去。

韩凌天这冲上前的一顶一抬,都在瞬息间完成,一帮人众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旺爷已后倒在地,脑袋狠狠的就摔在布满小石子的泥地上,那倒下的冲击力很大,旺爷的后脑勺顿时就被小石子撞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