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杂乱无章，

无数的轨迹纷繁纠葛。

如果相遇只是个偶然，

那又是什么力量

让我不远万里站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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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啊，

请侧耳倾听。

那轮盘已经缓缓的转动，

你我都是轮盘中的象牙球，

结果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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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是虚幻，

只有你，

才是最后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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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木制成的车轮，在灰谷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也许是旅途的无聊，哈姆竟然觉得这个矮个子并不是那么讨厌，甚至说是个不错的交谈对象，除了他那一对龇出唇外的兔牙。

“……暗杀我可不行，如果你想要毒药，我可以帮你。”小个子说话声音又尖又细，语速很快，吐字却非常清晰。

“这可是非常专业的知识，虽然女巫们也擅长草药学。但她们并不懂草药也可以治病。”小个子从腰间拔出匕首，哈姆见状立刻握紧了白矛。

“别紧张，你看这种毒药，可以令人麻痹，只要擦破一点点伤口。”矮个子见状解释到，随后收起绿莹莹的匕首，有点神经质的揉着下巴。

“你叫什么？”哈姆放下白矛。

“我的名字，好像没有过。兄弟会的人叫我灰鼠。”

“这个名字挺适合你。”哈姆看着灰鼠突出的大门牙。“你和鹰眼跟踪过我们？”

“……我可没想把那个精灵抓住卖钱，我只是想保住条性命。”灰鼠舔了舔大门牙，还是说出了实话。他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那都是鹰眼的主意！”

“卖精灵？”哈姆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还有贩卖精灵的人？

“你知道的，这很危险。但是真的有人会出大价钱。”灰鼠发现哈姆的表情不太自然，以为他是个没有见过市面的毛头小子，心中暗笑，随口解释道。“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拍卖，不然加雷斯国王会第一个杀进富人区。”

“那么说富人区有拍卖精灵的喽？”哈姆的手紧攥着白矛。

“精灵那么好抓吗？谁又能买的起？传闻中……有过几次。最近的一次也应该是二十年前了吧？”灰鼠掰着手指头算着。

“把精灵当做商品，裂谷城的富商们真是不怕死。”

“一本万利的买卖，做成了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财团，谁不眼红？”灰鼠仿佛没有看到哈姆眼中的愤怒。

他接着说：“比起贩卖人类来，精灵的交易就算是很少了。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嘛，只不过精灵活的久点而已……”灰鼠用大板牙咬着手指讷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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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出生在裂谷城的普通农民家里，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通常穷人家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凄惨，一旦遇到战争，那么首先遭殃的必定是穷人。

就像是一切底层人民的遭遇一样。灰鼠一家惨遭不幸，他孤身一人加入兄弟会，至少这样不会饿死。

在兄弟会里，他像是一只沟渠里的老鼠，有着自己独特的嗅觉来趋吉避凶。他知道自己在打斗暗杀方面没有什么优势，这幅模样出去做暗探也太过惹眼。灰鼠便努力钻研起草药学。

他凭借自己小时候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艰难的翻阅着各种关于草药学方面的书籍。当然，他也会厚着脸皮，死缠硬磨的跟着兄弟会那些善于暗杀的刺客们学点用毒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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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跟鹰眼扯在一起？”哈姆在晃动的车厢里昏昏欲睡，只能依靠面前这位灰鼠，派遣一下旅途的寂寞了。

“他能赚到钱，跟着他能捞不少。”灰鼠也很喜欢说话，“……他看的上我，至少他觉得我有用……兄弟会接受的任务都是九死一生，谁会找一个拖后腿的人呢？”

“每个人都会有用的，也许你的天赋还没有被发现。”自己不也是个被人抛弃的步兵吗？又何尝不想骑着马与家族的其他战士一样，驰骋在疆场之上。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从来没有人觉得我会有什么天赋，就连鹰眼也觉得我听话，还能做些毒药，还有……我分的钱少。”

哈姆仿佛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他拍拍灰鼠的肩膀，“就连路边的苜蓿草都有自己的用处，我们也会的！”

灰鼠的眼睛里有种光芒，自己会有用的。

“我会帮你找到黑女巫，老鼠也能干成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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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迷雾森林的边缘，艰难的穿行着。灰鼠讲述着他在贫民中点点滴滴的往事。这些悲惨的遭遇在哈姆这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眼里充满着新鲜感。

哈姆对这位其貌不扬，也可以说是有些丑陋的灰鼠，渐渐有了好感，车上的两人日渐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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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自幼生长在精灵家族中，虽然在骑士团里经常被人嘲笑，但是生活算得上是安宁富足。他觉得灰鼠是个很可怜的人，哈姆想象不出躲在阴冷的小巷里过夜是什么感觉，也想象不出一周只吃半块面包怎么可以活下来，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这么走投无路的人呢？

遥远的路途就在颠簸的马车与二人的交谈中度过，再长的路也会走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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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城的富人区所指的就是两座相邻不远的城市，索多玛与俄摩拉，他们代表着裂谷城的财富，甚至可以代表整个月神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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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索多玛高大的白色城门与城内金碧辉煌的尖顶。灰鼠跳下车，主动拿出钱袋支付了车费。

囊中羞涩的哈姆自然是心存感激。他的看着灰鼠，好半天。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你会帮我找到艾琳娜吧？”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会，言出必行。我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灰鼠拍着胸膛保证道。

哈姆从怀里拿出装着虫子的小瓶递了过去，“我相信你。”

灰鼠接过瓶子站在原地，他仰着头看着哈姆。面前这位少年笔直的站在阳光下，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灰鼠习惯性的舔了舔大板牙，说道：“我不是坏人，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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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打开瓶盖，把彩色的虫子吞进了肚子。紧接着，他捂着肚子在沙地上干呕起来。

没几下，两只身上带着彩色花纹的虫子被吐到了地上。它们呼扇着翅膀飞到空中，盘旋飞舞，渐飞渐远，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就连虫子都这么痴情。一旦感觉不到对方，便会发疯、发狂直到死去……”哈姆感叹道。

“花卺虫，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就算死亡也无法改变……”灰鼠眯着眼睛，望着两只虫子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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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索多玛的街道上，就像是从山沟里的野人，突然来到了大城市。无论是穿着，还是那吃惊的表情，都在告诉周围的人们，我们两个是新来的！

索多玛的人们，特别是经常在城门附近活动的居民们，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那夸张的举止。

因为没有几个第一次见到索多玛城的人不会表现出这种情绪。

灰鼠咽着口水，摸着怀里的钱袋对哈姆说：“咱要不别找什么旅店了，这街上也挺干净的。”

连路费都出不起的哈姆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就这样他们在富丽堂皇的索多玛的街道上，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清晨，灰鼠急匆匆的溜进了索多玛最繁华的酒馆打探消息。

而哈姆坐在繁华的街道旁，身后背着白矛，静静的等着灰鼠。大半天过去了，哈姆身前多出了四枚金币……

灰鼠终于出现了，他拉起哈姆就往服装店走去。

“今天晚上不用睡大街了，我带你去打扮一下。”

“没钱住店，还有钱买衣服？”哈姆挠着脑袋一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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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诺大人，小姐的病一定是中了什么人的诅咒。”此时灰鼠与哈姆正坐在索多玛最富有的商人面前。灰鼠煞有介事的托着下巴，神神秘秘的胡诌。

这位身材肥大的班诺大人，两眼放光，看来这次是遇到明白大夫了。别看这个小个子其貌不扬。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女儿的病症所在。近几日城里的庸医们，一个个的说是受了惊吓，邪气入侵……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位先生，您可有办法？”班诺的胖脸上马上堆积起了笑容。

灰鼠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班诺的表情，心中暗喜。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好的病，果然要猜的更大胆些。

“办法是有，不过可能会危害到小姐的神志。”灰鼠尖声尖气的说。

“那可不行，不行。一点危险也不能出。”班诺连连摇头。

“那就只能采取温和的手段，慢慢治疗。”

“好，好，我不怕慢。只要能保证我女儿的安全，还是用稳妥的办法。”班诺比较赞同这个治疗的方案。

“我呢，写个单子，你按照这个单子去购买草药，然后送到我在俄摩拉的……”

“这位先生，您可不可以暂时住在寒舍？这样治疗起来也比较方便。您在俄摩拉行医的损失，我全部负责……”班诺生怕耽误了女儿的治疗，急忙打断灰鼠。

灰鼠回头，看了哈姆一眼，仿佛是在征求意见。

哈姆使劲的点着头，灰鼠才拿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就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