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陆云白站在讲台上，认真的问坐在座位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笑嘻嘻的支着下巴：“我想弄死孙老狗。”
“换一个。”
“为什么呀？”不满的抗议。
“我不想杀人，除了简羽。”他撒了谎。
陆云白总觉得，人生，应该是有计划的，什么事情，都应该是有仪式感的，比如，他觉得他的人生中，第一个开刀的，应该说是祭刀的，应该是简羽。
有时候，追求太过，反而成了执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那我们就救人吧？”
饶有兴致的挑眉。
小姑娘专注的看着他：“我想救人了，把这些没有办法向命运抗争的小可怜们，救出去。”
温和的笑笑：“好，那我们就做这个。”
……
深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来自肚子翻江倒海的疼，翻来覆去的直到再也忍不下去了，才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打开寝室门，一阵凉风灌进来，身后是舍友骂骂咧咧的嘟囔，打了个寒颤赶紧关上寝室门。
一个人走在走廊里还是有一点发毛，睡意渐渐远去，满脑子都是曾经看过的鬼故事，使劲跺了一下脚，看到亮起来的声控灯，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
肚子里闹腾的更厉害，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捂着肚子小跑到这一层的卫生间。
卫生间依旧是那暗白暗白的白炽灯。
“妈的，也不知道弄个灯泡能省多少钱，就不能换个亮点的。”一边骂骂咧咧的壮胆，一边小心的打开一个隔间门闪了进去。
封闭空间带来的安全感，肠胃里清空后的瞬间放松，整个人坐在马桶上，有点不爱动弹了。
‘啪嗒、啪嗒’
“哥们上厕所啊？”冷不丁听到一阵脚步声，这要是白天，他肯定不能这么没话找话。
可这大半夜的，有个人陪着，也能壮壮胆，本来学校就不太平。
没有人回答他，旁边的隔间门打开又关上。
僵了一下撇撇嘴，冲了厕所准备出去。
打开门，一个人影背着光，无声无息的正对着自己，后退一步，整个人跌坐在马桶上……
……
“召集各位来……是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学校又发生了一个惨案。”孙校董烦躁的坐在旋转椅上，示意助手打开投影仪。
一张新的遗照出现在墙上，应该是学校的男厕所，男孩跌坐在马桶旁边，无论是身体还是表情都极度扭曲。
死前好像遭受到剧烈的痛苦，下嘴唇有明显缺失。
“这是……昨天的事？”宋茵美不可置信的指着墙壁。
“没错，昨天晚上，他的室友说他半夜去上厕所就没回来，没有人听到惨叫或者喊声。”
陆云白推推眼镜：“看样子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疼痛到说不出来话，最终疼的生生咬掉自己的嘴唇。”
裴幽若眼里闪过不忍。
“可是，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大侠问了一句。
孙校董点点头，助手切换了一下照片：“曾经也有一个同学，死状和昨天晚上的同学，一样，也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
王维旻有些气闷：“你们曾经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不把那地方封了？明知道闹鬼，还让孩子们用？！”
孙校董也有苦说不出：“那一层就那一个厕所，况且之后也没再发生过什么……”
“这不就发生了，监控看了吗？”陆云白问。
“监控坏了。”
“哦？那就有可能是人为了，毕竟，鬼可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好像看到了希望，孙校董整张脸开始泛着喜色，围绕着他的黑雾，流通的更快了。
宋茵美不客气的说：“有什么可高兴的，不管谁杀的，这孩子都死了。”
孙校董脸上惭愧的连连点头，眼底却划过一丝凶气。
裴幽若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
“报警吧？”简羽低头来了一句。
“哈？”孙校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略带嘲讽的吐出一个字。
“有什么不对吗？”大侠不耐烦应付他。
孙校董脸色不算好，新的人命就像在骆驼上又加了一摞稻草，他轻吁了一口气：“你们要知道，你们是我请过来的……”
话没有说完，手上掏出来的钢笔却在桌子上敲的人心烦。
‘呵……’元旦队除了现在不在这儿的修澜和宋老道，每个人心里都划过一丝不屑的嘲讽。
“要真是你请来的还好了呢。”宋茵美嘀咕的声音在压抑的会议室里让人听个隐隐约约。
“哼！”孙校董把手中的钢笔朝桌子上一扔，钢笔在桌子上打了个圈，滑出去挺远。
助手站在窗边，配合的‘唰’的一声。
阳光有些刺眼的呼泄进来。
孙校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报警，是不能报的，这事我暂时也压下去了，不管是人是鬼，既然我请你们过来了，你们就得办点人事。
我也不为难你们，明天晚上之前，把犯事的给我抓过来，不然，我们这儿现在也不怕再多几条人命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助手们零零散散的跟了出去，只留下最后一个这两天有点眼熟的，他看看已经关好的会议室大门。
提起水壶，给每个人倒了点水，临走，小声说了一句：“大家也别为难，孙校董要的就是一个结果，至于这个结果对不对，谁知道呢……”
会议室随着最后一个孙校董的人走开，重新归于平静，因为明亮的阳光，墙上的投影已经浅的只剩下一个轮廓。
“孙老狗。”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笔仙之笔里飘出来站在陆云白身后。
“呵……这老东西，是威胁谁呢？！”王维旻轻笑一声。
“不只是威胁我们。”陆云白端起茶杯。
“他不信任我们，再怎么说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呢，不放心也是正常。”裴幽若有些不忍心，上去把投影仪关了。
王维旻摔摔打打的说：“可这人也忒恶心，这是逼我们跟他同流合污呢？”
大侠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说啥呢？！”
陆云白放下茶杯，示意小姑娘回到笔仙之笔中，看了一眼大侠纠结的大脸说：“没什么，孙老狗只是趁着新的人命，顺水推舟的想交换点我们的把柄。
都站一条船上了，等到谁也别嫌谁脏了……这样我们才会闭嘴，用起来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