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林道，“虽然欠了曹家几千的灵石，我父亲的俸禄一年也有相当于几百灵石。虽然开销是大，但省吃俭用一些，剥削下百姓，几年就还得了了。”
蔡林说完，偷偷抬头瞥了一眼骆进，这位八品武官之子腰背笔直，一双目光直视而来，看得蔡林十分心虚。
“真的是这样吗？”骆进眼睛一瞪，他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得知蔡林父子骄奢无度，怕肯定不止借了个十兰灵药的钱。
“这……”蔡林见掩饰不住，一咬牙交代了出来，“我父亲，一共向曹家借了一万的灵石。”
“一万灵石！”饶是这位颇为见过世面的武官子，也身躯一震，被惊吓了一下。
“只要我父亲官职在位，多个几年一定能够还清。”
骆进捂住额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曹家背后是缺明宗。你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借了这么大额的灵石，”
他叹一口气，看着哆嗦着的蔡林道，“以你我父亲的交情，我在旁之际，一定会照看好你。”
蔡林低头点头，却用着不满的语气道，“能有什么事情嘛。”
骆进道，“正好我出关，你随着我回七干城。我让父亲垫些灵石，交由你父亲，先偿还一部分给曹家。省得他们在宗门大会开启之际，特地来找麻烦。”
……
李之天泡在药液之中，绿色的滚烫水中，满是无数药材煎熬而成的精华。
他紧闭双眼，仅有一个脑袋露在外头。身体微微的颤抖，伴随着药效渗透进体内，
于此同时，无边的疼痛如同蚂蚁般攀爬边全身。
丹田内真气潮涌而动，化作温暖的热流，同侵袭来的痛楚如同两团掀起的浪潮，交相扑打在了一块。
李之天咬着牙齿，以坚韧的毅力坚持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液浓稠的绿色逐渐变淡，最后更是变成了一滩清水。无数药材的药力，都被他尽数吸收进了体内。
距离开始浸泡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李之天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睁开了眼睛，双目中有些欣喜。这次的浸泡，因为痛楚依旧，但因为境界的提升，意志经过了吐纳淬体姿的锤炼，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延伸出自身的感知，只觉十米余内的真气流动清晰而见，宛如在指旁划过了的水流一般。
自己最短板的气感，又更进了一步！
不仅如此，在和骆进战斗时，有所松动的下灵位，在药力的冲击下，显得摇摇欲坠。
自己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突破到基础三阶了！
可这才刚练气两天，李之天自己都几乎不敢相信。只是论修炼上的困惑，他想起了战斗时，体剑丹田突然爆发出类似共鸣的状态，令他甚是疑惑。想要询问传授了剑为天给他的扬眉道人，后者却早已离去。
他穿好了衣物，整个人精气神饱满，走出了房屋。
只是骆进乃七阶，自己先要战胜他，起码得要将境界提升到五阶，再习得其他剑法或其他，才能有十足的把握战胜。
门口站着三人，一身素白衣的尤千萍回过头，说道，“感觉如何。”
“谢过遥天长老。”李之天低头道谢，说道，“药效很好。”
尤千萍点了点头，她一眼就瞧出，李之天的精气比方才好了许多。仅两天，小年轻的脸上洗去了一些稚嫩，反而多出了些自信，目光略有锋芒。
他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而是即将跨入基础三阶的练气者。
“不知扬眉长老在何处。弟子刚才和骆进师兄战斗了一番，虽然不敌，但心中有不少困惑。”
尤千萍道，“扬眉是剑修，虽然我是法修，但如果是寻常的疑惑，你直接问我便是了。”
李之天寻思了一下，这问题说到底应该是剑为天功法的问题。而剑为天乃扬眉道人传授给他，遥天长老即便是金丹期炼气者，也肯定无法洞察这门地等功法的秘密。
尤千萍瞧见了他犹豫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几眼少年背后的重剑。虽然少年并未直说，但她已经猜测道了扬眉道人传授给他的功法。
心惊之余，也叹了口气，道，“剑为天在地等功法之中，也是复杂精细的功法，我确实不了解更多。只是扬眉长老有事务在身，这几日你怕是都见不到他。”
“什么事务？”李之天问道。
其实在他心中，一直有好几个疑问。虽听闻门内有四名长老，但他只亲眼见到过两位，其余两位连人影都未见到。
似乎都在忙着遥天长老口中的事务，可那究竟是什么事情。
而且，方寸天宗有四名金丹长老，算上宗主共有五名。李之天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听说过，清水域的其他四宗，有些只有一名金丹期炼气者。
方寸天宗先天条件优良，为何却门丁稀稀落落。自己若不是巧合，正听说过近处有个方寸天宗，不然他当初可能会跪在缺明宗的门口。
“这是一件大事。”尤千萍不愿细说，“有关剑修的更多法门，你只能够等待扬眉长老归回，再且跟他修习。这几日，你就专心练气。”
李之天点头，却听一旁传来嘈杂的声响，循声望去。
金毛将一些杂物放进了小行囊之中，别在了腰际，一幅要出远门的模样。
“你这是要去哪？”李之天不由问道。话说，宗门内的人大多身着朴素，唯独平文逸，所着衣物柔滑绸缎，用的剑器也是上好之物，哪来的这么多灵石。
“七干城，万象广场。”平文逸摸索了下行李，捏了下干瘪的钱袋，空空荡荡。“怎么，你也想去挣一些外快？不过小爷我这次可有正事。”
万象广场！
李之天忽然想起，他尚且还欠着乐博的五枚灵石，他自然不好意思开口向他人讨要。
自己堂堂基础三阶，居然都没摸过灵石。而且这万象广场，练气者世界的模样，他倒真想去看看。
他又折回路，朝着正挥手种药的体态丰腴，白衣覆身的中年女子道，“长老，弟子同平师兄一同去七干城的万象广场，不知可否。”
“为何？”
李之天当然不好直说仅为了五枚灵石，“弟子刚练气，想去见些世面。”
他略有紧张，看着默默转身不语的中年女子。她嘴唇未张，气息内敛，似乎在沉思。
尤千萍想起她跟公孙半剑谈论过，自己认为，宗门大会在即，应该让李之天专心修炼，集中冲刺到基础九阶或者更高。
但公孙半剑更有见解，他道，“那子实则普通人，若想真成为临危败敌，独挡一面的炼气者，必须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何况，对炼气者来说，处处都是修炼。”
正因如此，公孙半剑在传授了剑为天之后，就未管顾过李之天。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李之天两天就即将冲击到三阶，有些出乎尤千萍的预料。
思来想去一会，她最终点了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