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敢问刘阁老脸疼不疼 上
作者:云中难悟      更新:2020-05-09 12:35      字数:2250

翌日,京师前往盘山镇的官道之上一行车队一字排开委实壮观,为首的正是六马拉乘的太子辇车,随后也是一品大员及国公规制的车架。

一行车队浩浩汤汤驶向盘山镇,直至太子辇车停在书院门口,车队才依次停下,而整个车队从镇头一直延绵的镇尾,除太子辇车、英国公张懋的车架和首辅刘健的车架外,其他皆是由厚不包裹着的拉货马车,车上为何物无人可知。

见朱厚照在刘瑾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英国公张懋和内阁首辅刘健快步上前,站与朱厚照身侧。抬眼望去只见一主两幅三个双开朱漆大门映入眼前,主门高一张一寸,副门高七尺八寸,十分厚重大气。

英国公张懋见其景不由得内心赞叹:太子殿下此举真乃大手笔,就看今日太子殿下如何破这书院死局了。

内阁首辅刘健看此景反而露出轻蔑冷笑,心中得意地道:在雄伟壮观又如何,只不过是砖木皮囊罢了。

此时刘瑾却上前几步对里面高呼道:“太子殿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话音刚落,就见三个大门缓缓打开,以白昂为首的三十余人缓缓从门内走出,跪地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当刘健看见白昂的那一刻起,原本智珠在握的神态早已经消失一空,当在看见白昂身后一群人,其中三四人自己还有印象,皆是致仕的封疆大吏,就是其他人多数也身有官气。

刘健此刻已经脸色铁青心中暗暗咒骂道:白昂匹夫真乃士林之耻,皇家鹰犬,毁吾等大事。

随着投向白昂便是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啖其肉。

一旁的英国公张懋却用余光打量着脸色变化的刘健,露出讥讽的神色暗暗想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太子殿下,让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破局的关键竟然是白昂。看来自己还是小看这位八岁的少年太子。大明神童何其多也,前有杨廷和、王守仁,今又有大明太子朱厚照。

也不理会二人的小心思,朱厚照从刘瑾端着的紫檀木盒中取出一道圣旨高声念道:“白昂接旨。”

白昂和众人再次跪地三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白卿一平刘贼叛乱,还百姓安静,扫寰宇之贼寇,扶大明之安危;二治北河水患,靖黄河凶涛,复中原之生产,创万事之功德;三任刑部数载,严大明律法,办贪赃之官吏,净朝堂之妄佞,实乃有大功与大明社稷。白卿请辞,朕即痛惜又失一肱骨之臣,又甚慰全心著书以福泽大明百姓。特此加封白昂为太子太傅,加封其原配白苏氏,赐二品诰命服,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二子为太学禀生,钦此!”

白昂没有想到竟然受到陛下如此厚恩,连忙伏地磕头道:“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健去微微冷哼一声内心骂道:白昂贼子真乃士林之耻,做鹰犬以求荣华。

听见一旁刘健的冷哼之声,朱厚照却没理会于他,心想:这只是开胃小菜,便已当众有失仪态,后面还有各种大餐等待你,小心今天的脸不要被本宫啪啪打肿便好。

想及此处朱厚照不由的憋住想笑的冲动,故意板着脸将将圣旨递给白昂,轻轻扶起道:“先生快快请起,请先生受本宫一礼。”

话音刚落便规规矩矩的给白昂行了一个弟子礼,此礼就是告诉天下人吾朱厚照今生唯有白昂一位老师。让这份师生情份从此名至实归。也是告诉一旁刘健你虽然为太傅然本宫从来就没有将你当做自己的老师。

白昂怎会不知太子殿下此礼深意,自己没有看错太子殿下,与陛下皆是仁义之君,老泪纵横上前不起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如此大礼,臣受之有愧。”

朱厚照自然从话中听明白先生已经明白自己用意,连忙用自己小手攥着白昂粗糙苍老的大手道:“先生若有愧,那天下就无一人敢做本宫之师。”

说完有道:“还望先生为本宫引荐在场贤能。”

一旁刘健看见如此师生相得益彰的画面,此时已经面沉如水,原本不善的面容已经变得铁青之色。只能与英国公张懋更在朱厚照和白昂身后。

白昂和朱厚照也视刘健如无物。

白昂自顾引荐以为与自己年龄相仿之人给太子殿下道:“此乃刘瑜,字景初,河北真定府人,工籍出身,曾任山西布政使,亦是治河治民之能臣,乃臣当年治理之得力助手,在任期间剔宿弊,严御吏,宽民赋,才有山西中南部的大治。”

刘瑜上前鞠躬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厚照连忙扶起刘瑜道:“刘卿这等有功与江山社稷的能臣能屈尊来盘山书院教化一地百姓,乃本宫之幸,怎还能再当刘卿大礼。”

随即朱厚照处于关怀便问道:“刘卿如此能臣干吏,为何久居山西布政使而致仕,为上庙堂为父皇分忧。”

此时刘瑜这看向刘健,摇头叹息,一副不言也罢之态。

其实刘瑜久未升迁自己大概也能猜测一二。一是乃匠籍出身被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士大夫所排挤,加之又是北方人更是被南方人把持的朝堂所排斥。再此情况能任一省大员足见其能力不凡。

然此问就是朱厚照故意问出来给后面的刘健听的,就是要告诉你刘健,此等能臣你都没有给国家选材,这么多年你久居内阁就是不合格。

朱厚照也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刘健,正如自己所料,当刘瑜做出一副不言也罢之态。刘健原本铁青的脸又黑上几分。

白昂没有半分在理会刘健,自己知道自从自己出任盘山书院山长被告知天下以后,士林将视自己为仇寇,自己还需顾忌那些明面的虚与委蛇做什么。

唯一让自己欣慰的就是自己选择的正确,自己在盘山镇居住这十几日来,给自己太多的惊喜,百姓富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此乃大治之象。若天下皆如是,连白昂自己都不敢相信大明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即使是上古圣君,尧舜禹汤亦没有此等大治之景象。

此时白昂对未来的大明充满了期望,只希望自己能够活着看到大明盛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