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刚想走，有人打我电话，我还以为是陈老爹约我去交易了，兴奋了半天，仔细一听，居然是老米。

他说：阿康你忙吗？

我说：忙啊，不过你有事情，我还是先敬你了。

他笑笑，说到：可以的话，来我家一次，我和你谈点生意。

我说：好啊，什么时候？

他说：现在，你有空吗？

我思索片刻，说：行！不过我在外面聚会，开到你那需要一些时间。

他说：我可以等你，你快过来吧。

我说：那么晚了叫我去你的豪宅，不会是叫了个小明星，一起p吧？

他说：怎么？你喜欢这一口？那好，我马上去安排。

我说：不不不，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事实上我对女色没什么兴趣，我只对赚钱有兴趣。

他说：没关系的，你要玩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下，很方便的。大家都是男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我会安排个符合你口味的外围。

我说：靠，为什么是外围啊，不能是纯情女大学生？

他说：纯情女大学生又怎么出来卖？既然出来卖了，必然是外围啊！

我说：这倒也是啊。。。不，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这就过来，准备点夜宵倒是真的，我居然有点饿了。

他说：你刚吃好饭就要吃夜宵啊，真是天吃星投胎，好吧，你来吧，我这吃的东西可多了。

挂了电话，脑补了外围女和野模，以及网红和小明星，浮想联翩很久之后，才往古邶方向行驶。

从郊区开车去市区，如果是晚上的话，那只有一个字——爽！

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一点也不拥堵，这时候基本是郊区人民从市区赶回家睡觉的时间段，约接近市区人烟约稀少，车辆也不多，市区空心化看来不是盖的。

我一路畅通，很轻松的就开到古邶，到了老米别墅的小区门口，有一个阿姨在那站着，我看了一会，发现那个阿姨就是老米家的帮佣。

阿姨看见我来了，和保安说了几句，就来到我车边说：我带你进去吧。

阿姨上车后，就嘘寒问暖问我开过来累不累，路远不路，我也寒暄几句回应她。

到了老米的家，阿姨下车帮我看停车的方位，一切搞定后，我们一起进了老米的家。

进去后，阿姨说：我先去泡茶了，先生在二楼，你自己上去吧。

我看着豪华的家具和绚丽的装修，颤颤巍巍的上了二楼。

他家很大，而且我也不熟，所以找了一会，才找到老米所在的书房。

我进去后，老米正在看电影，好像有点黄，是一个美国老电影了。

我坐下后，他对我说：想吃点什么？我让人从酒店给你送来。

我说：不必了，吃点泡面就行。

他说：到我家吃泡面？你真是寻我开心嘛。

他思索一会，说：不过我好久没吃泡面了，很怀念那个味道，我以前穷的时候，一天吃好几包泡面，虽然吃的想吐了，但还是想念那味道。

我说：以前泡面是不是只有抗师傅啊？

他说：以前泡面比现在好吃多了！什么中脆雪菜面，美出黑胡椒面，黄品牛肉面，硬多鲜虾面，都很美味的，不过那些品牌都倒闭了，吃不到了。

我说：我就记得以前有小环熊方便面，其实也不是吃面，就为了里面的卡片，有一次我抽中好几张厉害的人物，开心了好一阵呢。

他笑笑，说：到底还是小孩，喜欢这类东西，不过这些都是人家淘汰下来的，我以前在日本的时候，他们很早就流行这类卡片和食品赠品了。

我说：大哥你以前在日本混过？

他说：当然混过，在日本打过工，赚了点钱，不你觉得我这个公司怎么开起来的，靠每个月几十块工资吗？现在很多傻瓜以为80年代90年代遍地是黄金，随便干什么都可以发财，其实是愚人之见。越是那时候，约需要关系和资金，老百姓什么的，能赚到什么钱？你以为是现在了，可以讲故事可以融资，当时的资金来源极为有限。

我说：那你是怎么想起来去日本的？

他说：我是去探亲的，有个亲戚在那边，然后就黑户口黑下来了。

我说：不会吧，你黑在那边？

他说：这有什么，以前黑户口很正常的，即使现在也有不少。当时日本工资高，一个月收入抵过我们一年收入，而且劳动力短缺，做点苦活累活赚点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说：现在基本没什么收入优势了吧？

他说：那是，现在收入也就比小城市高很多，和一线城市比，基本没什么优势。

我说：那你最后回来，怎么处理的？

他说：还能怎么处理，到那自首就可以了，日本那边对于资源遣返的黑户还是很宽容的，甚至还允许你以后再去。我坐飞机回来的，钱什么的也没动，只不过回来时候被居委会的人纠缠了一阵，后来通关系搞定了，象征性的教育我几句，也没下文了。

我说：那也不错了，算是靠非常手段完成了原始积累。

他说：说的不错，原始积累就要用非常手段。你看现在欧美国家那么发达，开始环保啦，laborrights，humanrights。如果他们国家企业在第三世界有血汗工厂和一些不恰当行为，马上铺天盖地的开始评论起来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被他们国会调查。但事实上，他们这些国家原始积累比现在的血汗工厂野蛮百倍千倍，很多民族都被他们杀绝了，杀光了。我在美国旅游时候去过印第安人保护区，虽然里面可以开赌场吸引投资，但就是一小块地方根本没什么前途，殊不知他们以前就是北美的原住民，现在被赶到一块豆腐干似得地方做保护动物了。正是因为他们有过野蛮的原始积累，才能有现在不食人间烟火的优渥处境，吃饱饭了去保护一下动物，去第三世界领养个孩子，做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现在很多人还羡慕这样的生活方式，照我看来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穷的的叮当响，哪有时间搞那套虚伪的形势？

我说：收益非常，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聊天，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这时候阿姨把茶给我端来了，老米吩咐她做几个点心给我端来。

没过多久，阿姨就带来几笼点心，有叉烧包和糯米鸡，味道都很棒。

老米说：吃吧，不够还有，这是我朋友从离岛给我带来的。

我说：那边其实也没什么好，地方小房价高，又说英语，不过点心倒是很好吃，虽说我们吴越一带的点心本身就丰富多彩，但粤式点心特别是离岛风哥的点心，这味道真是没话说了！

他说：你那么喜欢粤式点心，以后住到那边算了。

我说：我哪住的起，那边房价比伸城还高，我已经因为房子事情焦头烂额了，不想在复制这一份痛苦了。

他点点头，说：那边房价确实高，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房子住，住在鸽子笼的比比皆是。有钱人住豪宅，中产住公寓，穷人住公屋，更惨的住笼子里。

我说：那边中产还是不错的吧？据说都能住豪宅。

他笑到：所谓豪宅就是80.90平米的房子，按照人均收入比，生活水准还不如伸城的中产。

我说：那是肯定的，伸城这边稍微有点钱的，不住个大平层或者别墅，就根本抬不起头。

他说：其实这样也不对，把一辈子的钱都拿来赌在房子上了，这会失去很多很多。

我说：可不是嘛，我们全家就因为房子事情愁的睡不着吃不香。不对呀，你不是搞装潢的嘛，怎么还觉得伸城房子泡沫大？

他说：正因为我搞这干方面事情，所以才更有体会呢。

我伸出大拇指说：确实和那些一心想房子上涨的房奴不一样，老板就是老板，眼界开拓思想独立，不错。

他说：一个人不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独立的思想，健全的世界观。不要人云亦云，随大流毫无主见。听说股票发财了就一窝蜂去买股票引起股灾，听说房子暴涨了就排队去买房导致限购，听说电饭煲和马桶盖很神奇就全部跑到日本买买买，这样的人即使有金山银山，也是可悲的。

我说：正是如此，我争取做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

他笑笑，说：我觉得你能行。

吃喝完毕，老米关上门，小声对我说：阿康，我除了装潢事业，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意在做，这你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老米你的产业，不是我们这些街头混混能染指的，我们连想都想不到。

他说：可能你也知道了，我的业务也涉及赌，博。

我说：听说过，但不是那种棋pai的小打小闹吧？

他说：是的，我的生意是那种高端娱乐，有点接近于马靠那边的博才业，接触的人都是比较有档次、有背景的，大家都是娱乐娱乐，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给大家一个放心玩乐的地方。

我说：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不知道赚钱不？

他说：当然赚钱了，你关心的点就是那个钱吧。

我说：那当然，我现在可是要原始积累啊。

他笑出声来，然后对我说：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生意，但是最近出了点问题。

我焦急的问到：怎么了？是不是jing方那边？

他说：不是那边的问题，那边从来不是问题，我是感到了一些压力，来自于江湖中的。

我说：江湖上的？你是说有黑帮的人和你竞争？

他说：阿康，你很聪明，事情都被你想到了。确实是有人和我竞争，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在西汇和冥行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叫老山洞的人，早年间在风县、老冥行那边靠抢夺、盗窃起家的，后来开始转行做餐饮，在大学门口开了不少摊位，现在有点钱了，开始有了非分之想，居然搞了个白加乐，想进入伸城的娱乐行业了。

我说：为什么一般人难以涉入这个行业？黑帮也不行吗？

他对我说：阿康，你要记住，我们是禁赌的，无论有多少漏洞和执法不严，这个根本底线你不要忘记。你可以说股市像赌场，你也可以说彩票比股票还坑，但你不能说这就是赌场，这违背了我们基本的底线。

我说：所以呢？

他说：既然赌是禁止的，那我问你，什么人能赌？什么人又能经营赌？

我说：有权有势的呗。

他说：对！说的很对！赌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场麻将，对资深赌徒来说是二八杠，对我们来说就是生意、是特权。没有人能轻易经营这个行业的，如果是棋pai室这样的还好说，但如果是白加乐这样的，没人允许的话，是不能随随便便开的。

我说：老山洞没和你打招呼？

他冷笑到：他现在如日中天，仗着自己有点钱了，有支人马了，就当自己是老大了，不过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穷人乍富，长远下去是要吃苦的。

我说：确实如此，暴发户有了钱后开始胡思乱想了，不知道这个社会是有很多暗礁和规则的。

他说：你说的很对，所以说有些人一夜暴富，而后又迅速消退，原因就是自身的能力和眼界没跟上去，还是那种充满底层色彩的做派，不灭亡还真没天理了。

我说：他的赌场，现在抢你生意了吗？

他说：他的赌场新开的，近期还影响不了我，我有很多高端的客户，很多都是朋友介绍来的，他们来玩不是为了钱，就是来消遣一下，他们看重的是品质和安全，所以老山洞那样的赌场，和我的客户群体还是有区别的。

我说：那好办，直接拍人去砸了他的赌场，或者举报一下，让有关部门介入。

他说：这些办法都不好，武力解决治标不治本，至于举报嘛，不是不可以，但要在关键时刻用，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说：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他说：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接近他，混迹到他的赌场去，把那边情报都告诉我，让我可以想办法进行反制。

我说：明白了，就是让我去当眼线，为你进行侦查任务，我就是间谍卫星，你就是导弹，时机成熟了打过去，让他们团灭。

他笑到：道理没错，但你说的搞笑。

我说：人生嘛，也需要开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要死人的。

他说：没错，我喜欢你这样的处事方式，最重要的是你嘴巴严，办事心狠手辣，这是我最欣赏的。

我心想他就当我是一打手啊，哎，我现在也只能做这样的角色了。

和老米闲聊一会，我就起身告辞。

回到家，我的头都大了，不是打谁，就是砍谁，要么去做眼线，要么去做卧底，我的悲催的黑帮人生啊，没一件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