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仙子等人，是你杀的吧？”

当孔宣提出问题，第一个开口的，却是敖玄。

在孔宣一下子睁大的瞳孔中，化为凤凰原形的金宁点了点头。

“真是你动的手？”孔宣不可置信的看着金宁。

金宁长叹一口气：“这是一场灾难，一场我无法向你去形容的灾难。”

敖玄在一旁解释道：“孔宣，你不是在尸体上看到了天芒神刀的痕迹吗？”

“那么你认为，动手的如果是女娲娘娘的话，需要用天芒神刀吗？”

“如果不是女娲娘娘，可以动手的还有谁？”

“要有足够的实力，要可以拿到天芒神刀，还不会被彩凤仙子等人戒备。”

孔宣的脸色沉了下来：“是的，只有金宁。”

如果金宁也死了，那么自然有其他怀疑的目标。

但金宁活着。

而以彩凤仙子等人的遭遇来反推，灵山十巫的死是谁下的手，也就不言而喻了。

金宁低下头：“是的，他们都我杀的。”

“你被什么附身了？”孔宣坚信金宁是被附身了。

金宁摇摇头：“不，没有任何东西控制着我，非要说有什么在控制我的话，那么只能是我自己在控制我自己。”

孔宣瞪大眼睛看着金宁，似乎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其实，她明白，只是选择不相信而已。

敖玄深吸一口气：“女娲娘娘有大功德护体，万邪不侵，万物难伤。然而邪不入体，心魔却难防。”

“不管女娲娘娘是被什么样的力量诱导出心魔，总之当女娲娘娘被心魔控制的时候。”

“金宁你作为女娲娘娘最为亲近之人，肯定也难逃心魔的影响。”

“但女娲娘娘毕竟功德护体，又是圣人，所以在失去理智之前，将自己封印在山河社稷图之中。”

“希望可以有办法化解心魔，而把娲皇宫的一切交给了你来打理。”

“但当时女娲娘娘糟糕的状态让她没能发现，你也被感染了。”

“所以，在女娲娘娘自我封印之后，你就在娲皇宫内展开了屠杀。”

“之后因为慈航道人到来拜访，你去迎接应对，本想将她也杀死。”

“但慈航道人六识极为敏锐，发现了你的问题，于是迅速离开。”

“只是她也没料到短短的接触，也被感染，所以困于西岐城中。”

敖玄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金宁，语气平淡：“若我的推测有误，还请指正。”

金宁苦笑一声：“就如你亲眼看到了一般。为何？”

敖玄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是腹腓：“如此经典的套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啊！”

但表面上，他却指了指金宁心脏处的封灵针：“我若说因为它，你信吗？”

金宁低头看了一眼心口之物，然后重新抬起头来：“无所谓信，也无所谓不信。”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最好的办法当然，当然就是离开这里，然后将山河社稷图完全祭炼。”

“有山河社稷图隔离，再加上女娲娘娘本身已经被污染，功德之力不会找本殿下的麻烦。”

“一劳永逸，这样很好，不是吗？”

金宁拍了一下翅膀：“东海二太子，你是在试探我吗？”

敖玄淡然一笑：“你猜呢？”

“如果你的推测是错的，功德之力依然会盯上你呢？”金宁反问。

敖玄一脸无所谓：“那我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把山河社稷图交给那些仙人。”

“然后他们就会被感染，互相厮杀。不管他们谁杀谁，杀到最后，终会停下来。”

“到时候，我再慢慢收拾残局便是。正如当年龙凤大战，巫妖之争一般。”

“用他们曾经使用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以彼之道，还施其身。”

“多么美妙，不是吗？”

金宁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她死死盯着敖玄，似乎想要看出眼前这个真龙族说的是不是真话。

但她也看不透。

只有一片冷漠。

她又看向孔宣：“孔宣，你会同意他这样做？”

孔宣低下头：“我已经宣誓向殿下效忠。”

“你呢？”金宁又看向龙吉。

龙吉什么也没说，只是牵住了敖玄的手。

敖玄得意的笑了笑：“所以不要怀疑我的态度。我想你应该知道，仙人一死，凤族必亡。”

凤凰一族早已完全倒向仙人，若是仙人完了，那么凤凰一族又岂能独善其身？

金宁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但最终还是化为无奈：“好吧，东海的二太子，你赢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敖玄傲然道：“臣服于我，像孔宣一样，向我宣誓效忠。”

“我的誓言，你信吗？”金宁道。

“我会让你变得可信的！”敖玄道。

金宁带着几分讥讽：“原来是打算使用禁制吗？也罢。你动手吧！”

“我要誓言！”敖玄只是摇头，必需要对方说出誓言。

金宁可是纯血凤凰，血统高贵，甚至可以说是现在凤族的无冕之王。

她向敖玄低头的意义，可不是一般。

金宁愤愤的盯着敖玄，但片刻之后，她还是只能低头：“吾乃凤祖血脉，玄天火风金宁。”

“今日以魂魄，种族，名誉，以及一切在此起誓。”

“永生永世臣服于真龙族敖玄，为其所驱使。”

“绝不背叛，绝不敷衍。”

“吾以此誓，换以敖玄拯救女娲娘娘。”

“吾以此誓，换以敖玄不得主动与凤族为敌。”

“若有违此誓者，天道不容，神魂俱灭。”

金宁吐出一口本源精血，精血化为一个符道契约，落在敖玄摊开的掌心之中。

她也不是傻瓜，把誓言说得清清楚楚，不给敖玄钻漏洞的机会。

这种誓言哪怕是圣人也无法违背，一旦背弃誓言，天道以及世间的一切，都会成为敌人。

违誓之刑，百分之百分应验。

金宁觉得，自己做到了可以做到的一切。

她必需要为女娲娘娘做些什么，对她而言，女娲娘娘不仅是师尊，更是母亲。

只是，金宁并不知道。

她站在无限龙域之中。

她更不知道，无限龙域之中，敖玄的意识就是天道。

于是，金宁目瞪口呆的看见敖玄一指头点在契约之印上。

下一秒，誓言契约印在了金宁的身上，但本应该印在敖玄身上的另一半，却直接化为无形。

“你，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