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年越是这样，顾非池就越是觉得他可笑。

“我说丞相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维护他？事到如今本王才发现，你是真的蠢。”

这话云君年就不乐意听了。

“顾非池你别太过分！本相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之前旧账还没算，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

云君年额头青筋暴起，看那架势是要跟他拼命。

激怒他纯粹就是好玩而已，看看，重情重义的人就是这么蠢，被人耍的团团转，临了了还被蒙蔽了双眼，不能明辨是非。

“丞相你也别气，先听听宋河把话说完嘛。”

他对着云君年说话的时候表情还算正常，但是一面对宋河，神情就变得阴狠，他抬脚又猛踹了一下他，“继续说！”

宋河一身肥肉被踢得如一条胖蚯蚓在地上蠕动了好久，他早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又挨了顾非池好几脚，差点晕死过去。

但是他还真不敢晕，来之前顾非池就已经警告过他，如果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那他会死的更惨。

说不说都是死，只是死法不同。

人只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那深藏于心的真实恐惧才会逐渐显露出来。

“妹夫，是我的错，我骗了你，是我不好，我不要脸，你原谅我好吗？”

宋河带着满脸的血，泣不成声姿态全无的抱着云君年的大腿哭嚎。

云君年是真的懵，“你起来，这些事情都和你无关，你没有必要……”

宋河摇头如拨浪鼓，“我错了，这些年我和柳梵音背着你偷情，云隐月是我的女儿，柳梵音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有身子了，当年我依靠柳家，不能娶了大女儿后又娶二女儿，所以她才相中了你……”

云君年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听到这番话。

“你说什么？”

明晃晃的太阳直直的照在他的脸上，两鬓斑白的他原本英俊的容颜也有皱纹了，太阳穴那里还长了几块白斑。

这都是年老的标志。

他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这日光了，白花花的，照的他眼晕。

宋河的话他也听得不甚清楚。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了下来，还是当着众人的面，云君年的一张脸由红到白，再到青，嘴张了好几次，硬是没吐出一个字。

顾非池却在趁胜追击。

“这就完了？”他很明显不满意，“你让云丞相给你自己的女儿做了那么久的便宜爹，就说了几句对不起？”

抬眼望去，周围的那几双眼睛里蕴含的仿佛都是嘲笑声，几个屁都不是的侍从也敢这么看他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到他这里了竟然成了大家的谈资。

云君年脑子嗡嗡的，张牙舞爪的把一群人往外赶，“滚，滚！都给我滚！”

他是真忍不住了。

相对于云君年的恼怒，被人推攘的顾非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挑了挑眉，“那本王就给你一些时间，让你解决掉私事。”

一挥手，几个侍卫全都退下了，诺大的前厅里只有趴在地上如死狗的宋河和云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