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繁花似锦，药师谷中莺歌燕舞，一缕锦绣日光穿过开裂的窗纸，进入朦胧中的小屋，欲雨过后，男子伏在身下人的身上喘息着，薄唇贴着白皙的脸颊一路下滑，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仿似珠宝一般，爱不释手。

他用手指描摹着身下人被舐咬的红肿的唇瓣，带着几分怨念道：“别人都说薄唇的人薄幸，为了避免你以后再这样薄幸的离开，从今天起，我每天都要把你的唇啃得又红又肿才行。”话音刚落，他又埋下头，舌尖撬开玉齿，忘我的深吻着。手指滑过身下人白皙如玉的肌肤，激起一阵阵的战栗，在身上描绘着情*欲的色彩。

顾慎之喘息的回应着，没有怨言，没有不适，有的只有自己给不尽的缱绻温柔。

“慕楚……你恨我？”他寻到拥吻的间隙，挑眉问道。

“我爱你有多深，我对你就有多恨！”杨岄邪邪一笑，手指灵活的在顾慎之的股间动作，待到顾慎之终于忍不住哑声哼了一句，他方才又哑然，凑到他耳边道：“我恨你有多深，我就插的有多深。”

顾慎之喘息着，弯起了双腿勾住杨岄的腰肢，在疯狂的律动中几乎迷醉了自己。良久才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要模糊了起来，才拽住杨岄凌乱的衣襟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自己没有勇气……更怕你没有勇气……面对我……”

绯红的脸上挂着泪珠，他抱住了杨岄的肩背，让他进入自己的最深处，喃喃道：“嗯……好……让你恨……恨吧……”从来都不曾如此放纵过的自己，终于在杨岄热情的邀请下，渐入高*潮。

事毕，顾慎之起身烧了一桶水，扶着杨岄沐浴，杨岄的腿脚还不是很灵活，只是勉强可以僵硬的走几步路，可是他的脸上有着自信的笑容，大掌握住顾慎之的手心，转头看着他道：“慎之，我依然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这十年虽然难熬，可是我更加懂得了一个道理。”

顾慎之帮着他进了浴桶，用汗巾为他搓着背，长长的发丝垂到了浴桶中，与杨岄的那几缕白发丝丝纠缠，缠绵不分。

“你跟我说说，你都懂了些什么道理，没准，还没有恩儿懂得多呢。”顾慎之调笑道。

“呵……你总是把我当孩子，”杨岄扭头，抓住顾慎之的手道：“你走了，那时候我一心求死，但最后还是没死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我若死了，你定然也不会活。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赴命。”

顾慎之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拿起汗巾又给他擦背道：“你又知道了？你怎么不说，我离开你，就是因为嫌弃你，知道你快死了，不想被你连累，不想挑起你要留下的那个烂摊子，更不想……”

“更不想让你的身份公布于众，为我父王留下最后的一点颜面，圆了我杨家满门忠烈的名号，可以长居西南，不做后人不齿的乱臣贼子，是吗？”杨岄有些动容的继续说道，垂下眼眸道：“那一年我回京，见了萧离，与他商谈之后，答应长居云州，不入中原，但是有几个条件，第一：将你娘的灵柩迁入皇陵，尊顺贞皇太后；第二，将你的名字写入夙夜皇朝萧氏族谱；第三：让萧离收辰阳为义子。”

“你将这些过往都说给那个人听了？”顾慎之勾了勾唇，脸上是淡然的笑，低头缓缓道：“慕楚，你不孝，你明白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给父王留下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孙子，父王他定然不会怪罪我的。”杨岄说着，拉住顾慎之的手在手背上亲吻着，又拍了拍说道：“听护国寺的主持说，施恩的身体一直不好？”

“嗯，他的身子不好，想必也跟当年的蛊毒有关系，你可知道当年我九死一生，幸好后来有人找到了那个下毒的人，将蛊母带了回来，否则任凭我有再大的能耐，只怕也熬不过那一关。”杨岄开始回忆那时的痛苦。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顾慎之走后，当日和顾慎之一起在宿州军营的同僚言漠居然回到了宿州，并带回了枯谒和那剧毒的蛊母。原本生机渺茫的杨岄又看见了生的希望，在叶千骄和枯云的潜心研究下，终于将蛊母植入了杨岄的体内，只可惜这过程异常痛苦，杨岄几次痛的晕了过去，几乎没有生存的**。众人别无他法，只能把蛊毒逼至杨岄的双腿，再封住他腰部以下的穴道，将蛊母植入，每月初一十五，便是杨岄除毒的日子，这一晃就是十年，直到年前，叶千骄才宣布杨岄体内的蛊毒已经完全被清除了，但是因为长期卧床，以及对双腿的摧残，他已经无法行走，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只怕还要有些时日，可惜杨岄做梦都想着能站在顾慎之的面前，因此日以继夜的训练，终于有一天能站起来。

韶华易逝，十年单指而过，杨岄虽然得知顾慎之的住处，却从来不曾去找过他，静下心来，回想起以前两人之间的种种，坐在轮椅上的他，似乎更加能了解顾慎之当年的心境。

“慕楚，你为什么要宣布你薨逝呢？”顾慎之帮杨岄擦干了身体，白皙纤细的手指将杨岄那双满是针孔的小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按摩揉捏着。

“如今天下太平，我的存在对夙夜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当年萧离答应我那些要求，不过是因为我兵权在握，当时他初登大宝，内有权臣，外又有我等藩王强兵，只能一味服软，如今看这形势，夙夜倒是有几分起色，云州本就是众藩王之首，只要我一死，其他几人，定然是不敢造次。”杨岄伸手按住了顾慎之的手背，拇指揉捏的手背道：“如今的我，只想与你隐居在这药师谷，给苏前辈看着这几间茅屋，尝尝你的手艺，没事出去晒晒太阳，等双腿健步如飞的时候，再去找那玉扇公子求一颗生子药，我们两个再添一个女儿。”

他抬起眼看着顾慎之，眸中脉脉含情，顾慎之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按住杨岄双腿的手不禁失了准头，引得杨岄微微咧嘴，明明痛的很，却不开开口。直到自己的小腿被顾慎之掐出了一块淤青，才忍不住开口道：“疼……疼死我了。”

“疼？这就算疼了吗？你可知道男子逆天受孕，分娩时候才痛不欲生，我如今已经疼过两次了，我看这次也用不着你去求药，直接我去求了来，让你服下，让你为我添一个女儿，岂不是美哉？”顾慎之虽然这么说，手中的力道已然轻了下来，顺着他腿上的穴道推拿这。

杨岄适才觉得胸口一滞，双眼已经含着泪：“慎之……慎之……我今生定不负你。”杨岄搂住顾慎之的腰肢，倾身而下，唇齿间轻舔舐咬，欲*火绵绵不绝，金色阳光透过开裂的窗纸，将屋中的一切照的隐隐绰绰，黯淡的光线更增添了几分旖旎柔情。

忽然间破败的木门被一脚踢开，连带着大片的阳光倾泻而入，将房间照的一片光明，施恩撅着嘟嘟的小嘴，一脸气愤的看着杨岄和顾慎之道：“爹爹你们太过分了，自己在房里玩亲亲，让施恩去给你们抓鱼……”</p>